第119章 決心 恢復實力的宿儺
契闊成立。
萬鬆開了伏黑惠，雙方立下的內容很簡單，次日將在已經被清空的東京結界，雙方屆時會展開一對一的對決。
宿儺這邊勝利的條件沒有明說，不過似乎也不必多說，而如果他輸了的話，那麼宿儺將履行契闊的束縛將自己從虎杖悠仁的身體中祛除，甚至也包括了萬占據的津美紀。
看似雙方簡單達成了一致，但是實際上可以說兩邊都各有打算。
「五條老師，姐姐她在幻夢界中絕對不是假的，我能分辨出來……」
伏黑惠捏緊了拳頭，垂著頭的他看不太清神色，而對於他的話五條悟其實也是比較認同的，在幻夢界的時候，津美紀表現的絕不像被古代術師占據的樣子。
而且在幻夢界中存在的他們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意識或者靈魂，因此較好的推測就是津美紀可能陷入了和虎杖類似的情況，那個自稱是『萬』的古代術師和她進行了共存。
也就是說在幻夢界中的那個津美紀的確是她本人，所以在相處的那麼長時間裡，伏黑惠和五條悟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但當他們從幻夢界中脫離後，占據津美紀身體主導地位的就是萬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津美紀已經換了個內里的可能又有誰會去注意呢，古代術師受肉後能得到原主的記憶也讓萬能短暫的掩飾過去，直到完成了她的目的。
「去通知源一，夜蛾、幻夢界的事情還沒完，我有預感……這將會是敵人真正的行動了，有必要的話即便揭露這件事也要強行鎮壓、阻止大眾進入幻夢界，敵人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五條悟開始迅速安排著接下來的事情：「之後要進入幻夢界的人選也要確定好，和宿儺的契闊不重要，不要將希望寄託於敵人的身上，只要將虎杖救回來，宿儺自然會被他重新壓回去。」
「而津美紀……等源一回來，能控制住她的話，就是那個古代術師想玉石俱焚也不可能辦到，只要津美紀的意識還在，我們一定能找到辦法救出她的。」
五條悟的這後半段話基本是說給伏黑惠聽的，他這個學生平時好像對外界關心、情感較為匱乏的樣子，但是他知道惠對什麼東西是真正的在意。
他的式神、高專的同學和老師，還有他僅剩的家人……而這些當中最需要他保護的恰恰是作為普通人的津美紀，五條悟毫不懷疑如果津美紀就這樣出了什麼意外，那伏黑惠恐怕永遠不會原諒自己。
「如果進幻夢界的是源一……那這一切是不是都不會發生？」
聽見伏黑惠的喃喃自語，那邊夜蛾正道和家入硝子已經趁安排事情的由頭離開了這裡，五條悟隨即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看似靜坐在那裡的伏黑惠此刻卻如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一般，五條悟知道他已經開始有些逃避眼前，現在也只是通過否定過去而得到一個臆想中的美好結果來譴責自己。
如果按他所想真的是神源一跟著進入了幻夢界，那麼脫離之後萬將虎杖的意識送入幻夢界以喚醒宿儺的打算，的確會被源一逆轉回來。
但是……伏黑惠現在已經陷入了情緒導致的思維陷阱，五條悟立在外面看的比他要清楚：如果神源一當初跟著進入幻夢界的話，那萬就絕不可能在外面攻擊虎杖、使宿儺甦醒，而是會另找尋一個時機再重演那個景象。
先前異變發生的時候五條悟雖然沒能第一時間出手，但是他的六眼還是捕捉到了萬得手後的跡象，而那柄通體黑沉的像一抹單純色彩的短刀自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其融入虎杖身體後也未見它造成什麼真切的傷害，再加上在六眼中那種奇妙的變化，五條悟基本可以確認就是這柄作為『媒介』的短刀將虎杖的意識送入了幻夢界中。
而要想做到這種地步，那必然與其幕後之人——羂索、脫不了干係，對方對源一的情報可能不止直播顯露出的那些表面，因此計劃也是隨時會更改的。
五條悟現在要做的自然是阻止眼下伏黑惠的無意義內耗，然而還未等他說些什麼，伏黑惠就先一步開口了。
「五條老師，這次我還是想進幻夢界，虎杖他……我得去把他救出來，姐姐的事……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吧，還是交給源一……」
五條悟不用多想就已經知道伏黑惠什麼打算了，客觀上的確有幾分他所說的那樣，但是伏黑惠應該還有另一個目的。
那就是他術式的最後一個式神，也是十種影法術最強的手段、曾與五條家家主在御前決鬥時同歸於盡的手段。
在幻夢界的時候伏黑惠就提過這個想法，但當時條件並不允許加上也只是一個猜測，所以沒有具體實施。
但現在自責自己力量『弱小』的伏黑惠顯然已經下定了決心，即便是冒著足夠的風險，他也要挖掘出自己的力量。
如果是以前的話，他應該會選擇面對宿儺的時候召出魔虛羅吧，可現在……有著自己和源一的兜底，惠也變化了不少，不再那麼具有自毀傾向了。
面對這樣的伏黑惠，五條悟還能說什麼呢，自然也只能是支持他了，他的這個學生似乎也要蛻變了。
在五條悟看來，伏黑惠掌握領域、將術式的絕大部分掌控和擴張算不上是蛻變，倒是他現在的決心、覺悟成了後者蛻變的標誌。
「那你就去做吧，只要你做好了準備，這邊我們會處理的，如果……」
五條悟沒有說出後半段話，那是最壞的未來，如果宿儺和萬違背了契約，不管是用什麼方法，當他們無法以最溫和的方法救出津美紀和虎杖之時……
那個時候契闊中最重要的一點就將派上用場：宿儺和萬的方位將會被五條悟感知到，用他們的咒力和兩具身軀的血做出的束縛將在契闊異常的時候始終提供前者的位置給五條悟。
屆時局勢就會變成最糟糕的模樣，他們甚至可能會面對無法解救虎杖和津美紀的情況，而這個束縛條件就會為他們提供追殺敵人至死的助力。
這也是五條悟之前答應宿儺的原因，情況已經不能再壞了，那麼不妨留下一線希望，再不濟也能在這段緩衝時間想想辦法、做好準備。
而且五條悟不知為何總有一種預感：宿儺並不會食言，對方似乎並不是很在意所謂的「人質」，這背後還有別的什麼謀劃。
「這種敵暗我明的感覺真討厭啊，像是回到了那個時候……」
藏在暗處的敵人謀劃著名一切然後跳出來給他「致命一擊」，這種體驗霎時間勾起了五條悟不太好的回憶，可這似乎也沒有什麼辦法，咒術的存在讓許多暗地裡的陰謀變得極其難以察覺。
譬如那個羂索的蹤跡，利用咒術躲起來的他們，別說尋常的術師了，就是乙骨他們也不一定能敏銳的發現敵人的躲藏之處，沒有線索的話便無異於大海撈針。
或許這就是站在陽光之下的壞處吧，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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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稍有緩解的局勢瞬息又緊張了起來，官方立刻展開了面向全國民眾的警示，內容自然是關於幻夢界的，只不過實際上說的比較模糊，只著重強調了其貨真價實的危險性。
而且本就有了足夠真實的例子不是嗎，第一場遊戲中失敗的那些人可是有不少陷入了永恆的沉睡中，身體機能依舊存活的他們卻永遠無法醒來，成為了大眾認知中的『植物人』。
如此鮮血淋漓的例子擺在大眾面前還是成功達成了一定的效果，羂索將會加大幻夢界的布置已經是可以預料的情況了。
要想拖延虎杖悠仁被救出的速度，這無疑是最便捷的方法，甚至還能再造成不小的麻煩。
這個面向全國的嚴厲警示為的就是在關鍵時刻讓那些受到蠱惑的人認識到其危險性，從而能打消一些人的愚蠢行為是一些。
而凡事都有兩面性，他們也不能真的將全部實情道出來，那樣恐怕還會起反作用，畢竟這世間絕對不會缺少足夠愚蠢、認不清自己的人。
至於羂索是否會將幻夢界同樣公布向全國，以咒術的角度來看可能性幾乎沒有，因為這不再是公布詛咒那樣簡單的事。
幻夢界不可能憑空出現，它必然也出自羂索的手筆，大概率還會是利用了其它手段所共同實現，那麼它所能囊括的人數也將是一個不能忽視的問題。
因此敵人做不到能容納那樣恐怖數量的人進入幻夢界，它終究是有限度的，咒術界這邊能做的也依然只是儘可能讓進入幻夢界的人少一些，同時再派遣足夠實力的人完成在裡面的碾壓、控制局勢。
然後外邊再解決宿儺這一邊的事，最終還要獲取關於羂索足夠的情報，一定要找到他、然後殺了他！
回想過往，局勢的惡化似乎始終都有其影子，這樣的術師……那些詛咒的危害性相較起來簡直是小兒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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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儺大人！」
半跪於地的是一個白色齊耳短髮的人，長相頗為俊秀但也無法輕易分出男女的他此時一臉恭敬和激動。
宿儺打量了他一番，隨後露出了懷念的笑容：「里梅啊，真是好久不見了，羂索那傢伙也找到了你？」
里梅伏在地上的身體起了身：「是的、宿儺大人，的確是他的謀劃這才讓您重臨人間，他還將這東西交予了我……」
里梅捧出一個盒子，將其打開后里面盛放的是數根乾癟的手指，宿儺見狀神色有些莫名：「真虧這傢伙敢想啊……算了、還是去見他一面吧。」
「那我呢？」
一旁的萬露出笑容，其眼中是說不出的熱切……還有占有欲，宿儺對此沒有任何反應，不用怎麼思考他就已經決定了萬的去向。
「這個人類很重要，她也是計劃中不可缺少的一環，伱和我一起去見羂索那個傢伙吧。」
看著萬燦爛到有些扭曲的笑容，沒等她再說些什麼，一旁的里梅就發出了疑問：「你這個女人……怎敢這樣同宿儺大人講話？」
萬偏頭看了他一眼，帶著故意做出的不屑和譏笑：「這不是那個小跟班嘛？你竟然還活著，真是失望啊！」
看著這熟悉的神態，里梅像是想起來什麼：「是你！……」
兩人還未爭吵乃至動起手來時，已經吸收完幾根手指的宿儺出口打斷了他們：「走吧，該去見見那個老朋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