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管遲疑不語。
一旁的保鏢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記耳光,「問你話呢!」
倉管被打得耳鳴目眩,哭訴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誰,只知道那人每月給我十萬,讓我在療養院監視你們。邱爽的事敗露後,他們要我滅口,其他的我一概不知啊。」
周祿寒按下打火機,火光映照在他半邊臉上,「如何聯繫你?」
「電話,那人總是用不同號碼聯繫我。」倉管答道。
保鏢搜走他的手機,呈給周祿寒。
周祿寒轉身,「帶回去嚴加看管。」
次日清晨。
靜康醫院內,電梯穩穩停在十八層,慕言緊跟夏寧雪的步伐,「心臟源已經送達,你這次不會又要給誰動手術吧?」
夏寧雪在院長辦公室前停下,敲門後轉頭看嚮慕言,「陸沉淵。」
慕言聞言一愣。
夏寧雪推門而入,「院長。」
院長抬頭,連忙放下手頭工作,笑著起身迎接,「寧醫生啊,有什麼事嗎?」
「我今天可能需要為一位病人進行手術,但我不能暴露身份,還需要您和慕言幫忙說服病人家屬,所以請二位多多配合。」
院長望嚮慕言,隨即回答,「這自然沒問題,說吧,是哪位患者?」
夏寧雪緩緩道出,「是陸家那位患有心臟病的二少爺。」
……
醫院門口,一群身著黑衣的保鏢井然有序地開出一條路,一位威嚴的老者拄著拐杖緩步其後,正是陸楠星,其側則是陸沉淵。
院長與慕言並肩立於走廊,笑容可掬地迎接,「陸老先生,陸少爺,歡迎光臨。」
陸楠星微微頷首以示禮貌,隨後在院長的引領下步入辦公室。
辦公室內,陸楠星端坐於沙發,金色拐杖置於一側,雙手交疊,語氣沉穩:「聽說貴院能為我兒進行心臟移植手術。」
院長笑容滿面,「確實如此,我們已經為陸少爺找到了匹配的心臟源,請您放心。」
「放心?」陸楠星輕哼一聲,眼神中透露出質疑,「據我所知,靜康醫院並無擅長此類手術的名醫,你們何以如此自信?」
院長一時語塞。
陸沉淵適時插話,語氣堅定:「爺爺,我相信他們。您不必過分擔憂。」
陸楠星面色嚴厲,「我怎能不擔憂?若非我親自前來,萬一你有個閃失,我如何向你母親交代?」
院長心中雖有不滿,卻也知陸家勢力龐大,只得忍氣吞聲。
他暗自思量,自己醫院雖非頂尖,但有「寧博士」在,何懼之有?
「陸老,我們醫院雖非名揚四海,但在心臟移植領域亦有所建樹。心臟源確是從皇御精心挑選而來,至於主刀醫生,更是我們醫院的驕傲。」院長正色道,「她出手,定能確保手術萬無一失。」
陸楠星眉頭緊鎖,半信半疑,「心臟源來自皇御?」
院長隨即示意慕言上前,「這位是我的得力助手,皇御醫學院的高材生,他可以作證。」
慕言無奈一笑,這院長還真是會「甩鍋」。
他朝院長投去一記「你行」的眼神,隨即轉向陸楠星。
陸沉淵見狀,輕笑道:「父親,連皇御的人才都被我們請來了,您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陸楠星沉吟片刻,終於鬆口,「我可以信任你們,但我有兩個條件。」
院長連忙詢問,「請講。」
「第一,我要親自見一見那位主刀醫生;第二,手術過程,我要求全程觀摩。」陸楠星語氣堅決。
院長面露難色,「見醫生自然可以,但手術過程通常不對外開放。」
陸楠星眉頭一皺,「怎麼?不能滿足?」
「這……」院長正欲推辭,慕言已搶先一步,「我們可以破例一次。」
院長無奈點頭。
隨後,慕言引領陸楠星至手術室旁的觀摩室。
隨著窗簾緩緩拉開,手術室內的一切盡收眼底。
慕言轉頭詢問陸楠星,「陸老,這位置您看是否滿意?」
陸楠星點頭表示認可。
此時,一位身著綠色手術服的醫生步入手術室,長發被帽子嚴嚴實實地遮住,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
她正是夏寧雪。
夏寧雪站在陸楠星面前,目光堅定,「陸老先生,我是負責陸少爺手術的主刀醫生。」
陸楠星愕然,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年輕女子,顯然難以置信,「你?一個小姑娘怎麼可能是主刀醫生?你們醫院這是在拿我兒子的命開玩笑嗎?快把院長叫來!」
夏寧雪面不改色,慕言則笑著打圓場,「陸老,寧醫師能親自操刀,實則是陸少的福分,何必驚動院長呢?畢竟,院長也得倚仗寧醫師的精湛醫術。」
「這話怎講?」陸楠星面露不悅,臉色微沉,「一個小姑娘來給我兒子動手術,說是榮幸?若有個萬一……」
「絕無萬一。」夏寧雪從容不迫地打斷,「我雖年輕,但自十五歲起便獨立操刀心臟移植手術,對此我有著絕對的自信。」
十五歲便主刀如此高難度的手術?
陸楠星眉頭緊鎖,心中滿是驚訝與疑慮。
畢竟,這樣的年齡與所聲稱的經驗之間似乎存在著難以逾越的鴻溝。
「我憑何信你?」陸楠星質疑道。
夏寧雪直視其目,「就憑我十三歲被皇御醫學院破格錄取,十五歲順利考研,十七歲更是獲得了腦細胞移植研究的資格,並成功進入皇御研究所,還是首位完成腦髓移植手術的醫師。」
此言一出,陸楠星愕然。
與此同時,在帝天集團的辦公室內,陳秘書正向周祿寒匯報:「boss,倉管的手機通訊錄已查,發現幾個可疑號碼,其中一個已驗證出機主身份,是帝天董事會成員。」
周祿寒合上文件,目光銳利,「是誰?」
「是胡俊胡董,他原本就支持周煜,帝雲董事會多次會議內容泄露,他嫌疑最大。」陳秘書答道。
周祿寒眼神一冷,「看來是時候清理門戶了。」
陳秘書提醒道:「胡董在董事會根深蒂固,您若動他,恐會遭到其他元老的反對。」
周祿寒冷笑一聲,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絕,「我自有分寸,不願同流合污者,一併清理。」
正欲離開時,陳秘書又想起一事,「對了boss,有消息說陸老帶著陸沉淵去了靜康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