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麗斯愣住了。
周祿寒轉頭看向她,意味深長地說,「棋子,不是不能跳出棋盤,就看你敢不敢邁出那一步。」
傍晚時分,農場裡。
陸沉淵的手機響了好幾次,看到來電顯示是同一個號碼,一直沒接,最後乾脆關機了。
「怎麼不接電話呢?」
夏寧雪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後。
陸沉淵轉過身看著她,「覺得沒必要。」
「是李飄飄打來的吧?」
他沉默不語,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夏寧雪望向窗外,「飄飄是個好姑娘,你或許,可以試試接受她。」
陸沉淵走近她,「那你怎麼不試試接受我呢?」
她愣住了,收回目光,「沉淵,我跟她的情況不一樣。」
「你也知道我不愛李飄飄。」
陸沉淵轉過身,背對著她,「我給不了她想要的感情,更不想耽誤她,寧雪,別再勸我了。」
說完,他邁步下樓。
夏寧雪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第二天,夏夏和陸沉淵剛出門不久,門鈴就響了。
夏寧雪起身去開門,「是不是又落下什麼……」
門外站著的人,不是陸沉淵和夏夏,而是周祿寒。
夏寧雪微微一愣,靠在門邊,「你怎麼來了?」
周祿寒擠進屋子,站在玄關處,脫下西裝外套,「怎麼沒看到冬冬呢?」
她沒瞞著,「陸沉淵帶她出門了。」
周祿寒掛外套的動作停了下來,眼神微微一沉,「他來找你了?」
夏寧雪雙臂環抱胸前,笑了笑,「怎麼,這就吃醋啦?你訂婚我都沒吃醋呢。」
說完,她轉身回屋。
他幾步上前,伸手將她摟進懷裡,悶笑著說,「我有說過不讓寧雪吃醋嗎?」
「你想喝點什麼?」
「隨便。」
夏寧雪給他倒了杯果汁,放在桌上。他坐在沙發上,手一伸,將她橫放在腿上。
他用指腹輕觸她額頭上已經結痂的傷痕,雖然傷已經好了,但在她光滑的皮膚上還是留下了淡淡的痕跡,「還疼嗎?」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反覆摩挲著那道印記,眼底滿是心疼。
她拿開他的手,「我又不嬌氣,這點小傷算什麼。」
「對不起。」他低著頭,似乎在強忍著什麼。
她把手掌放在他的手背上,「你不用道歉,來y國之前我就已經做好面對的準備了。」
周祿寒盯著她的臉,輕輕調侃道,「以前的寧雪可不會這麼能忍。」
她一哽,鼻子輕哼一聲,「那是以前,現在有了孩子,我當然會有所顧慮。」
「再說了,雲貴與老先生也算手下留情,他只是擔心我會影響到你和席小姐的婚禮罷了。」
夏夏還在雲貴與老先生手裡,她要是硬碰硬,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周祿寒輕笑一聲,緊緊抱住她,「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們等太久的。」
「先不說這個,皇甫英在y國,唐俊辰可能也在。」
周祿寒眯起眼睛,「你怎麼知道的?」
她眼珠轉了轉,「是陸沉淵得到的消息,我覺得應該可信,他沒理由騙我。」
周祿寒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對了,你知道八爵集團嗎?」
他皺起眉頭,「知道,怎麼了?」
夏寧雪抿了抿嘴,「八爵集團的老總是陸沉淵母親的叔叔,而唐俊辰背後,有八爵集團的人在支持。」
周祿寒眼神一凜,卻仍顯得波瀾不驚,「這麼說,八爵集團的老總跟陸夫人有關係。」
夏寧雪點了點頭,「我就是好奇,幫唐俊辰的人會不會也跟陸夫人有關。」
陸夫人到底是什麼身份,而陸家跟蕭家當年的事情,她應該是知情的。
她帶著大兒子離開了陸楠星,拋棄陸沉淵,可能是因為陸楠星對她母親蕭雨琪還有感情。
自己的丈夫對初戀念念不忘,是個女人都無法忍受。
如果真的是陸夫人在幫唐俊辰,那陸沉淵親自來y國,或許就是為了這件事吧?
周祿寒用手撫摸著她的臉頰,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我會讓人查清楚的,還有這段時間你出門要小心,我不想看到你再出任何意外。」
她笑了笑,「我知道。」
……
雲貴與莊園。
周祿寒站在陽台上打電話,盆景遮住了他大半的身影,「八爵集團老總的侄女,叫什麼名字?」
對方回答,「好像叫商倩。」
商倩……
周祿寒眯起眼睛,陸楠星的夫人,的確是姓商,而八爵集團的老總也姓商。
對方問,「您要調查商倩嗎?」
他掏出半包煙,抽出一支叼在嘴裡,點燃後吐出的煙霧迷了他的眼睛,「查一查她都跟哪些人有接觸,別打草驚蛇。」
對方回答,「明白。」
結束通話後,他指尖夾著煙,在陽台上站了很久。沒過多久,他接到了保鏢的電話。
而這邊,席麗斯在商場試衣服,迎面走來一個戴著墨鏡的女人叫住了她,「請問是席小姐嗎?」
席麗斯把衣服遞給銷售員,轉過頭打量著她,「你認識我?」
皇甫英摘下墨鏡,「我當然認識你。」
席麗斯眯起眼睛,這是一個容貌出眾的東方女人,而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她認識自己,或許跟周祿寒有關,「你是我未婚夫的什麼人嗎?」
「難道,祿寒沒告訴你嗎?」
皇甫英挑起眉毛,「我跟他是很親近的人。」
席麗斯驚訝地說,「你是他的妻子?」
皇甫英似乎沒想到,她會把自己當成周祿寒的妻子,看來她真的沒見過夏寧雪。
不過這樣也好。
「對,我就是他的妻子。」皇甫英走近她,「席小姐,祿寒並不愛你,你跟他結婚不會幸福的。」
席麗斯笑了,「你是來勸我,還是來警告我?」
「兩者都有。」皇甫英走到一邊,「我比你更懂祿寒,他愛我,所以不會輕易愛上別的女人,你強求來的婚姻,插足我和他的感情,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席麗斯看著她。
她一直好奇,周祿寒心裡的那位妻子,得多賢惠,才能體諒並理解他跟自己訂婚的難處。
可眼前這個女人,讓她挺失望的。
原來只是在老公面前裝體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