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眨巴著大眼睛,特別乖巧地說:「我叫冬冬,冬天的冬,我媽媽要忙著賺錢,不能陪我玩,我覺得無聊就自己偷偷跑出來啦。」
不知為何,她對這個長得特別帥氣的叔叔並不反感,而且他身上還有股像她爸爸的氣息。她主動朝他伸出小手,「叔叔,抱抱~」
陳秘書看向周祿寒,只見周祿寒真的伸出手把小女孩抱了起來。
小女孩被抱起時還開心地伸展開雙臂,做了個飛翔的動作,既天真又可愛。
就在這時,接待他們的人才姍姍來遲,為首的人間至樂經理點頭哈腰地說:「抱歉,陸先生,您原來早就到了,是我們招待不周,還請您多多包涵。」
周祿寒預約時,用的是陳秘書的名字,因為如果夏寧雪真的在人間至樂,他用真名的話,可能會讓她再次溜走。
經理抬起頭,看到周祿寒懷中的小女孩,愣了一下,「周先生認識茱莉婭女士的女兒嗎?」
「茱莉婭女士。」周祿寒低聲念叨著,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
陳秘書驚訝地說:「茱莉婭?那不是m國赫赫有名的女賭神嗎?」
m國賭神茱莉婭,憑藉超凡的賭技橫掃華州各大賭場,從未有過敗績,而且為人十分低調,從不接受任何媒體的採訪,甚至在賭城現場都不允許任何人拍照發布照片,這是她的規矩。
沒想到這個小女孩竟然是女賭神的女兒?
經理笑著解釋道:「是的,茱莉婭女士是我們人間至樂老闆芸姐的朋友,也算是人間至樂的大股東,不過茱莉婭女士在賭壇已經算是半隱退狀態了。」
陳秘書好奇地問:「為什麼會隱退呢?」
經理尷尬的回答:「因為沒有對手。」
周祿寒低聲笑了笑,低頭看著懷中正玩著他領帶的小女孩,「既然茱莉婭女士覺得沒有對手,那今晚,我就來做她的對手。」
五樓休息室里。
夏寧雪站在鏡子前補妝,一個穿著旗袍,風情萬種的女人雙手抱胸倚在門邊,「今晚來的可都是頂級富豪啊,不打算趁機贏一把?」
她從鏡子裡看著女人,「對手太弱,沒意思。」
她合上腮紅蓋,突然想到什麼,「芸姐,冬冬呢?」
「那小丫頭估計跑哪兒玩去了,放心吧,人間至樂都是自己人,沒人能把她拐走。」
芸姐話音剛落,突然接到一個電話,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她視線落在夏寧雪身上,「好,知道了。」
夏寧雪轉頭看她,「怎麼了?」
芸姐挑眉一笑,「一位從國外來的大佬點名要跟你賭,看來有點來頭啊。」
夏寧雪愣了一下,脫口而出,「姓什麼?」
她心裡莫名一顫,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問。
芸姐沒多想,告訴她姓周。
夏寧雪垂下眼帘,只是片刻,她笑了下,「既然對方想跟我賭,那今晚我就勉為其難地贏一把吧。」
經理將夏寧雪帶到人間至樂的天字號包間,當門推開的那一刻,包間內那股熟悉的烏木沉香讓她瞬間僵住。
「茱莉婭女士?」經理見她站在門口不進去,愣了一下。
她轉身準備離開時,陳秘書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後,擋住了她的去路,他笑了笑,「夏小姐,不進去嗎?」
夏寧雪緊握的手慢慢鬆開,周祿寒真是夠狡猾的!
她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陳秘書把毫不知情的經理叫了出去,包間裡瞬間只剩下他們倆。
包間的窗簾緊閉,只開了幾盞暗燈,光線顯得有些朦朧。
周祿寒坐在沙發上,背對著她,他輕輕舉起高腳杯,凝視著玻璃杯上映出的影子,緩緩開口:「五年沒見了,周太太難道不想見到我嗎?」
夏寧雪緊緊抿著唇,她清楚,自己假死逃脫後,周祿寒一定會找她。
因此,她連「寧博士」的身份都捨棄了,甚至不敢在m國首都露面,只能用一個全新的身份躲在西部雲州。
她曾無數次幻想過與他重逢的場景,是怨恨、立即抓她回去囚禁,還是恨不得掐死她,這些她都設想過。
但她從未料到他會這麼快找到她,更沒想到他會如此平靜。
她迅速調整情緒,雙手抱胸,轉移了話題:「你要跟我賭一局嗎?」
他沒回應,夏寧雪轉身欲走,「不賭的話,我就先走了。」
「站住。」「等等。」
周祿寒將酒杯放在桌上,面不改色地說,「我還沒讓你走。」
夏寧雪沒有回頭。
周祿寒站起身,朝她走來,站在她身後,輕笑一聲,「當初我說想要個女兒,沒想到周太太真的給我生了個寶貝女兒呢。」
「你——」夏寧雪猛地轉過身,眼前的男人依舊英俊非凡,只是氣質更加深邃,令人難以捉摸。
周祿寒輕輕撫摸著她眼角的肌膚,「周太太終於去掉那顆黑痣了。」
「周太太?」夏寧雪甩開他的手,「周先生,這麼稱呼已經不合適了吧。」
周祿寒悶笑一聲,湊近她,「我們還沒離婚,怎麼就不合適了?」
夏寧雪伸手推開他,手腕卻被他緊緊握住。
他反手將她轉過來,從身後緊緊抱住她,將她壓在賭桌上,「這五年來,周太太有沒有想過我?」
「周祿寒——」她脫口而出,「我不想你媽,謝謝!」
周祿寒扳過她的臉頰,笑出聲來,「孩子都生了,周太太的脾氣還是一點沒變。」
他湊近她,用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唇瓣,「只是變得更加迷人了。」
他突然低頭吻住她,冰涼的唇瓣帶著紅酒的甘甜,她微微失神,就被他趁機侵入。
她猛然驚醒,用力推開他,「周祿寒,你到底想幹什麼?我是不可能跟你回去的!夏寧雪已經死了!」
他並沒有生氣,反而笑得更加燦爛,「夏寧雪的身份是死了,但你還活著。」
他輕輕托起她的臉頰,「我們的女兒一見到我,就開始粘著我了。」
她一愣,「你見到冬冬了?」
他抱著她,答非所問,「跟你一樣可愛又漂亮,特別是她的眼睛,簡直跟你一模一樣。」
夏寧雪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話來。
她的女兒冬冬從來不會主動親近別的男人,即便是曾經照顧過她和哥哥的陸沉淵,給他們買零食、買衣服,對他們極好,冬冬也沒有親近過他。
這就是血緣關係的奇妙之處嗎?
周祿寒湊近她的唇瓣,若有似無地觸碰著,「小雪,賭一局如何?」
「你想賭什麼?」她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即使被他緊緊抱在懷裡,也不再掙扎。
周祿寒埋在她的脖頸處,「就在這賭桌上賭,今晚我做你的對手。我輸了,我的命給你;我贏了,你跟我回去。」
她再次愣住了,「你瘋了嗎?」
他輸了,就要把命給她?
他淡淡地應了一聲,唇瓣似吻非吻地貼在她的脖子上,「五年前,自從周太太不顧一切地離開我,我就已經瘋了。」
夏寧雪僵在他的懷裡,眼睫微微顫動。
他的嗓音低沉而沙啞,「周太太用假死的方式來懲罰我,躲著我。那我就等周太太玩夠了,親自來接你回家。」
她的心口劇烈起伏,顫抖著,正想說些什麼,外面傳來了芸姐的聲音,「你們怎麼都站在門口?不是說要賭一局嗎?」
夏寧雪輕輕地推開了周祿寒,她冷靜了下來,再次問道:「你確定要賭嗎?」
他正要吻上她的唇,但在靠近的那一刻,他克制住了自己,只是輕輕地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一吻,「確定,哪怕我輸了,周太太要我的命,我也會毫不猶豫地給你。」
芸姐在外面糾纏了一會兒,這才闖了進來。
陳秘書和經理也跟著走了進來,而夏寧雪和周祿寒已經各自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芸姐看了眼周祿寒,走到夏寧雪身邊,俯身小聲說道:「寧雪,這麼極品的男人,你也捨得贏他的錢?」
夏寧雪看向周祿寒,包間內的燈光將周祿寒映襯得格外迷人。
眾人只看到了他清冷禁慾的外表,只有她知道,卸掉偽裝後的他有多麼洶湧澎湃,多麼狠辣決絕。
「茱莉婭小姐。」周祿寒的薄唇微微開啟,目光緊緊鎖定著她,「一定要兌現承諾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