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狠狠報復

  夏寧雪抬眼望向他,「你呢,不是也受了傷?」

  他坐在床邊,手指輕撫過她的臉頰,「不過是小傷,無礙。」

  夏寧雪的睫毛微微顫動,她支撐著身體坐起,「我有點渴。」

  周祿寒起身,走向水杯,為她倒滿水後返回床邊,將水杯輕輕送至她唇邊。

  夏寧雪低頭飲水,幾滴水珠自嘴角滑落。

  周祿寒放下水杯,細心地為她拭去嘴角的濕潤。夏寧雪重新躺下,心中忽有所感,「孩子……沒事吧?」

  周祿寒的目光溫柔地落在她身上,隨後為她掖好被角,「無事,他同你一樣,福大命大。」

  聞此,夏寧雪心中的大石才緩緩落地。

  周祿寒靠近她,冷峻的面容在昏暗的光線下更顯深邃,「為什麼要去見張雲蘭?」

  她微微一怔,喉嚨有些乾澀,「只是想了解一些事情。」

  他未再多言,只是靜靜地凝視著她。

  此時,陳秘書出現在病房門口,瞥見已醒來的夏寧雪,「周夫人,您醒了。」

  他似有言語欲出,周祿寒起身隨他走出病房。

  不久後,慕言步入病房,「看來救援及時啊。」

  夏寧雪望嚮慕言,「是你通知周祿寒的嗎?」

  「正是。」慕言答道,「周祿寒極為在意你的安危,你出事之後他立刻前去尋你,精神病院也已被查封,張雲蘭算計於你,如今落入周祿寒之手,可謂是自掘墳墓。」

  夏寧雪坐起身,靠在床頭,「張雲蘭算計我,背後定有他人指使,夏海濤的死或許也與他們有關。」

  慕言皺眉,「他們為什麼要害夏海濤?」

  「或許是為了他書房密室中的秘密。」她言罷,看嚮慕言,「你可有空潛入夏家書房,探查密室?」

  她沉睡至夜幕降臨,醒來時,恍惚間見周祿寒單手扶額,倚著床沿閉目養神。

  夏寧雪愣了一瞬,小心翼翼地挪動身體,翻身面向他。

  他衣袖半卷,露出纏著紗布的手腕,想到他是為了救自己而受傷,她緊抿雙唇。

  她欠身而起,將他擱在床頭的外套輕輕披到他身上。周祿寒睜開眼,與她近在咫尺的目光相遇。

  夏寧雪一頓,迅速將外套蓋好,復又躺下,「你身上還有傷呢,趕緊去休息吧。」

  周祿寒坐在床邊,「周太太是在擔心我嗎?」

  她側過臉去,「勉強算是吧。」

  他俯身更近,溫熱的氣息幾乎與她相融,「有多勉強?」

  夏寧雪正欲開口,卻被他吻住了唇。念及她仍是病人且身懷六甲,他淺嘗輒止,以指腹輕撫她的唇瓣,「需要我哄周太太入睡嗎?」

  她似乎有些期待,「怎麼哄?」

  難道他還能哼唱搖籃曲?

  他輕笑,「真想讓我哄?」

  未等夏寧雪回應,他已然掀開被子,「哄你入睡最有效的方法,自然是陪周太太共眠了。」

  夏寧雪感受著頭頂上傳來的暖意與他平穩地吐納,眼帘低垂,全身上下隨之鬆懈開來。

  她合上了雙眼。

  在他的陪伴下整夜安眠。

  兩日後,夏寧雪完成體檢,確認身體狀況良好,便辦理了出院的相關手續。

  她在病房內整理衣物,慕言斜倚在門框邊,「我去了趟夏宅,密室已然被人開啟,內部凌亂不堪,物品散落一地。」

  夏寧雪動作稍滯,轉身望向他,「沒有遺留下其他線索嗎?」

  慕言搖了搖頭。

  夏寧雪沉默不語。

  看來她的猜想無誤,夏海濤的離世確實與蕭家之事脫不了干係。

  她步出醫院大門,瞥見周祿寒的車就停在不遠處等候。她拉開車門坐入車內,周祿寒將資料整理妥當,重新放回文件夾,「張雲蘭折了一條臂膀與雙腿,周太太覺得解氣了嗎?」

  夏寧雪微微一怔,「你把她弄殘廢了?」

  周祿寒淡然一笑,眸中並無半點笑意,「接上,再打斷,如此往復,唯有如此才能讓周太太慢慢看到她應有的教訓。」

  夏寧雪愕然,儘管她並不為張雲蘭的境遇感到同情,但周祿寒這種無休止的折磨手段著實狠辣。

  周祿寒的手掌輕輕托起她的臉頰,臉色陰晴不定,「周太太於心不忍了嗎?」

  她立刻回過神來,「不是。」

  「不是最好。」周祿寒寵溺地吻了吻她眼角的胎記,「周太太要記得,對敵人慈悲,便是對自己的殘忍。」

  她又怎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她還需從張雲蘭口中探知一些事情,想到此處,「我能去見見她嗎?」

  周祿寒凝視著她的臉龐,「你見她做什麼?」

  夏寧雪迎上他的目光,不動聲色地說,「自然是去目睹她悲慘的結局。」

  周祿寒笑了,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可以。」

  他輕吻她的頭頂,「周太太想見,我便讓周太太去見。」

  周祿寒領著她來到北郊療養院的倉庫,他沒有隨行,而是讓保鏢領著她走進那間昏暗的地下室,張雲蘭被反覆折磨得已不成人形,痛苦且狼狽。

  再見夏寧雪之時,她那失去血色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悽厲的笑容,「你居然沒死,呵呵,你還真是命硬。」

  「我確實命硬。」夏寧雪面無表情地望著她,「你算計我一次,落得如此下場也是咎由自取。」

  張雲蘭狠狠地瞪著她,「你以為周祿寒能護你到何時,夏寧雪,你以為他能護你一生一世嗎?」

  夏寧雪笑了,「你錯了,我從沒指望過周祿寒能護我一輩子。」

  張雲蘭肩頭顫抖,「若是沒有他,你以為你能將夏家攪到今日這番田地嗎?」

  她嘲諷地笑了起來,「你連你的親生父親都不放過,他臨終之時一定悽慘無比吧。」

  夏寧雪面無表情,「他淒不悽慘與我有什麼干係,玩弄他於股掌之中的是你們母女倆。」

  說著,她低頭轉動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夏家並非毀在我手中,而是毀在你與夏婉兒手中。」

  張雲蘭咆哮道,「明明是你算計婉兒的!」

  「即便是我的計謀又怎樣。」夏寧雪抬眼望向她,臉上掛著冷笑,「夏婉兒妄圖嫁禍於我,這筆帳我也會找她全部清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