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素離開之後,阿春求見王妃,跪下叩首,再不起身。連聲叫起,仍不起身,阿春向不言再次三拜,「小的阿春原麗怡宮宮女,平王爺侍女阿春,拜見王妃。」
不言道,「阿春姑娘不必多禮,有什麼話起來說就是,我們都是服侍王爺的,分工不同而已,你不必如此,一入府中你就將體己交付於我,能做到如此,我也很是感動,王爺有你在身邊娘娘與我都十分放心。」
阿春道,「王妃誇獎,婢女十不敢當,剛剛若素來找奴婢,請奴婢來找王妃美言,他們願將所得取之於王府用於王府,以求安穩。」
不言一邊讓沁藍扶起阿春一邊道,阿春入坐之後,不言做吃驚狀,「哦,若素性格要強,想必阿春你不讓他如願後邊想必要起波瀾,你可能穩住。」
阿春低頭沉思幾息,「多謝謝娘娘掛心,奴才那些事實在難以啟齒,若牽連王府奴才萬死難辭,請娘娘放心奴婢知道該怎麼辦。」
不言安慰道,「若不是活不下去,哪個願意到宮裡去呢,誰心中又沒有苦楚呢,可與人言只二三,你若不願意說不說便是,只是我提醒你,不要擔心牽連王府名聲,名聲這東西是要緊,但又最不要緊,只要能好好活下去,早晚會好轉的,這王府之中還有誰能與本王妃的名聲不好呢,你如此忠心若是護不住你,我還有什麼臉面去見王妃,你不可多想更不能走極端知道嗎?一切有你家王妃給你頂著呢,放心做你的事就是。」
阿春眼眶發紅,本就強忍著,聽到王妃這話再也忍不住,眼淚簌簌而下,不言站起身為她擦下眼淚,阿春道,「奴才在宮裡偷安了五年,如今想是到頭了。」
不言道安慰道,「阿春,你不要這樣說,事情還沒發生平白擔心反而失了眼下的安生,咱們能過一天安穩便安穩一天好不好?」
沁藍急得不了得,「阿春姐姐,眼下你有什麼事說出來呀,王妃若是能幫肯定會幫你的,保護身邊人王妃從來都是用盡全力的,當年我差點被打死,若不姨娘與小姐哪有王府大丫頭可做,姐姐,你道是說呀,你又不是神仙,需要王妃幫助你就明言,再不濟出些主意,排解排解不好嗎?」
不言對阿春道,「沁藍是好心你別怪她,她還小呢,這世上有多少愁苦之事不能與外人道,你不想說不說便是,只一樣不許自苦,更不許輕易放棄,說些牽連不牽連的話。」
阿春再次叩頭,多謝王妃,「奴才未進宮前家中還算富裕,進宮之後一直得娘娘照顧不知世間艱難,定的月錢高了,給王府帶來損失,請王妃責罰,奴婢就是拼出這一條命去,也要那那些吃人的家貨們為王妃訴清,奴才這就進宮去,請娘娘將李剛與若素處置,王妃只管看著就是。」
不言道,「阿春,這世上不是非黑即白的,你是剛直之人,想要王府都是純人,卻是有些不切實際了,走了李剛來了王剛就能是好的嗎?財帛動人心,又有多少人能做到面對錢財保持本心呢,眼下王府剛遣走了三十多人,王爺也快到國子監教書,我們此時不宜在生事遣人之事,你可能想通這其中道理。」
阿春道,「可是我們就放任他們不管嗎?今天為了千兩銀子威脅我,後天可能會為了萬兩銀子危害王府。」說完忙請罪,「奴婢失言了。」
沁藍道,「阿春姐姐,府里的事你聽王妃安排就是,王妃一定不會讓你說的那些事發生的。」
不言對阿春道,「阿春,我們要做的就是那他們再沒有機會去做危害王府之事,李剛擔個侍衛總管的名頭,終心欠佳,是因為對王爺不服,你想想在宮裡當侍衛的時候他敢做這事嗎?阿春心中妄念不過是因為想拿捏王爺,得到榮華而已,根子還在王爺身上,等他們明白心中所想不可能實現更會牽連全家,會收斂的。一會兒若葉搜劉銀聚家裡這會兒正在整理帳本,你現在過去幫忙,告訴那些幹活的,就說王爺與我的意思要報給京兆尹處置,王府不再管了,然後去見李剛就說王爺讓他安排好明日回侯府的事。」
阿春恍然大悟,「王妃高明,先讓我與他們生嫌隙,再讓他們兩個分隙,打一個爭取一個,奴才佩服。」
不言微微一笑,「阿春啊你想明白就好,這王府是王爺的,誰若是生了不該有的心思,總有一天會吃惡果。」
沁藍送了阿春出去辦事去後,對不言抱怨道,「小姐,那阿春不是挺精明的嘛,怎麼說話如此難聽什麼叫您讓他們生隙呀。」
不言笑了:「阿春自進宮之後一直得娘娘照撫,照顧王爺盡心,順風順水,如今王府人心不齊,失了分寸道也正常,宮規森嚴,這些人都不敢造次,到了王府之後,王爺不管事,人呀,都是一樣的,一旦放鬆下來,自然會顯露本性。」
沁藍自誇道,「小姐奴婢就能一直侍候王妃,從來未便過,他們說起來宮裡出來的,還不如奴婢一如既往呢。」
不言摸摸沁藍的頭,「我們沁藍呀一直都很頂用的,去奶娘屋裡的時候害怕嘛。」
沁藍道,「不怕呀,人都在廣場上呢,柳公公當真會辦事,配合還算很默契。」
「你以後要跟柳公公學,娘娘身邊的果然不一般。」不言對沁藍道。
沁藍稱是後接著道,「小姐明天去侯府,還是柳公公把這事說一樣比較好,可是怎麼跟柳公公講呢。」
不言喝口茶,「不用擔心,柳公公自會說的,明天你就瞧好吧。」
沁藍道,「明天要是順利就好了,不浪費小姐的寶石簪子,可值錢呢,那麼多人碰過,王妃以後也不好再戴了,當真可惜,多好看呀。」
不言道,「王爺做什麼呢?」
沁藍回道,「王爺在和鳴院看《魚戲圖》呢,柳公公來傳話待會王爺過來吃午食呢。」
不言道,「也就王爺這樣心思純良純善之人才能帶出來阿春這樣剛正之人。」
「就是,李剛那人真不配這個名字,還是朝廷命官呢,真是臉厚。」沁藍很是不滿。
不言道,「麻煩沁藍姑娘,代你家小姐去看看劉銀聚家裡都有什麼好看的東西好不好?」
沁藍忙應是,這一天天沒一個消停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