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搶先道,「小的姓劉,劉管事是小的本家叔叔,開府之時是他找小人來當帳房。小的只是聽命,開府之時帳上有兩萬兩,如今開府兩個月,每個月初一劉媽媽會支取五千兩,什麼用外我們不知道,月底時候給我們的清單記帳,大部分是菜品、園子種花、房屋布置、下人被褥、衣料這些,這就去了一萬兩。」
「還有還有,有一回王爺來帳房要一萬兩現銀,府里發月錢三百兩,帳上還不夠呢,劉管事,是銀聚管事,說帳上夠一會兒給王爺送去,他取走了五千兩,後來不知道怎麼處理的,反正王爺沒再來要過銀子。」
「還有還有,小的姓張,是李總管的遠親。」另一個可算回過味來了。忙接過話頭。
劉先生道:「王爺要一萬兩,剩餘的三千兩是李總管與若素姑娘湊的,若素姑娘給王爺送的銀票,回來的時候府里其他開支王爺在帳本上已簽了字。」
張先生連珠炮的,「府里採買的東西都是劉媽媽做主。」
沁藍道,「其他人呢?」
張先生先搶到發言權,「小的知道的不多,府里春花秋月、王妃屋裡的人,李剛、帳房吃的好,用的好,其餘人早上粗米配饅頭,中午一碗菜幾點肉,晚上只一碗粥,大多菜都是臭的。」
不言道,「也就是說府里上一等吃的最好,二等還行,其餘人都不好。」
劉先生道,「開府發的衣服只有一套,沒穿幾天就破了,劉媽媽下令只前前門房穿著,其餘人不許再穿更不許穿著自己衣服出現在主子跟前。」
張先生說,「小的只知道這些,我們沒拿府里的錢,真的沒有。」另一位連連點頭。
不言道,「哦?」
劉先生吞吞吐吐說,「真沒有拿過,我們只有月錢,每個月五兩。」
沁藍道,「你們月錢誰定的?」
張先生說不知,劉先生道,「聽我叔說,阿春姑娘在宮裡每月二兩銀,覺得府外生活不易, 宮裡出來的都是每個月五兩,我們也跟著開支五兩也就是,我叔還說,在宮裡享福的人自然不知道民間的事,王妃進府之後工作量大了,還要再給我們漲月錢呢。」
沁藍問道,「你們兩個可要想清楚,還有沒有別的了,要是王妃拿出來你們沒說盡……打一頓再報官。」
兩人連忙道,「其餘的真不知道了,他們兩口子知道的多,我們的活計只有聽吩咐記帳,真的王妃,小的對天發誓,有一句不實必不得好死,求王妃饒命,求王妃饒命。」
不言想了想道,「我相信你們沒有說謊,你們還算實在,我不想多追究準備放你們出府,但如今你們還是府里住下比較好些,一是可能有話還要問,二是你們出去可能不太安全,你們懂嗎?」
兩人道,「多謝王妃救命,這當口我們也不敢出府的。」
不言道,「好了,你們休息會兒,你們把帳本交給沁藍,然後去找李剛讓他給你們安排住處。」
兩人驚懼……
不言道,「你們就說是我讓他安排的,放心就是只要你們不出李剛安排的屋子,誰也不敢動你們,否則李剛第一個跑不了,放心就是。」
不言與沁藍離開了帳房。
沁藍道,「小姐,我們連早食都沒吃,這會兒可沒人給我們飯,要是陪嫁那些人有一個貼心的就好了。」
不言道,「現在你知道我身邊不能有太多宮裡的人了?走,回彩逸院再說,昨天還有兩塊點心呢,先吃點。」
彩逸院兩人到內室,沁藍說道,「小姐屋裡有人動過,若素?」
不言道,「先吃吧,邊吃邊說。」
不言道吃一口棗糕,軟軟的配茶還行,「不會是若素,他可沒空看我們三瓜兩棗,庫房鑰匙可放好了?」
沁藍道,「小姐放心,我放的地方保管他們找不著。」
不言微笑,「哦,不知沁藍大總管把鑰匙放在哪個機密之地?」
沁藍道,「小姐,奴婢想著您也猜不到在哪裡,就在……」
沁藍忽然明白了,「小姐您還開玩笑呢,家都被偷了,這點心能吃嗎?」
不言道笑的更大聲了:「我們都吃了,你說怎麼辦?」
沁藍站起來,「不行,不行我去看看鑰匙去。」
不言又道,「傻丫頭坐下吃吧,此時你去哪哪就不安全了。」
沁藍疑惑重複著不言的話,「我去哪,哪就不安全?」
沁藍恍然大悟,眼前一亮「小姐,您是說此時還有人盯著我們?那怎麼辦,怎麼辦,我們沒人可用呀,李剛和他們一夥的,不會殺了我們吧。」一邊焦急,一邊四處看,站在不言側,不停轉圈。
不言仍是微笑不語
沁藍道,「小姐您怎麼一點不急?這府里處處都是危機,他們要殺您怎麼辦?」
不言道,「沁藍,你是我最信任之人,你說的話代表我明白嗎?你的主子沒有慌,你也不要慌,更穩重些懂嗎?」
不言一提醒,沁藍忙行禮認錯,「奴婢知錯,奴婢遇事再不可如此慌亂了。」
不言道,「走吧,咱們去看看王爺,今天午食呀,可要指著王爺呢,一次能將就,兩次可就不行了。」
沁藍問道,「任由他們再翻一次嗎?」
不言道,「不急,還不夠亂,咱們走吧」
兩人來到前院
府里很安靜,一路上沒碰到什麼人,當然安靜了,各管事們估計都在想法子呢。只是不知他們是各想各的辦法呢,還是一起想辦法呢?不言也很好奇,等著就是。
前院裡,聽柳公公回稟王爺還沒醒了,不言問柳公公,「公公剛到府里就看了這麼場這鬧,是我這個王妃無用呀,還請公公在娘娘面前美言。」
柳公公道,「回王妃,奴才只是來伺候王爺的,王爺好也就是了,宮裡距王府走路還是有些累的,奴才懶怠。」
不言不由得多看了柳公公一眼,「公公帶我去王爺畫室看看吧,聽說昨夜王爺又得神作。」
柳公公應是上前引路。
進了畫室,柳公公道:「娘娘只管欣賞就是,奴才去準備些吃食,娘娘若累了,可到飯廳用些飯,奴才告退。」
不言點頭,這位柳公公倒是通透。
沁藍道,「柳公公好貼心,小姐都沒說什麼,奴婢跟柳公公可有得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