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
蘇正南開著車一路疾馳,很快便趕到了醫院。
踏踏踏.....
停好車後,蘇正南急匆匆的趕到了中醫科門診部。
馮學功一直站在門口等著,一見到他出現便立馬迎了上來,也不等蘇正南開口詢問,便直接說道:
「患者張名臣,六十七歲,原是廣播電視局的退休幹部,本身患有不少的基礎病。」
「高血壓、心臟病、心肌梗塞等等都有,之前還做過一次心臟支架手術.....」
「???」
蘇正南頓時感覺有點無語,這麼多的基礎病,到底是誰將這位張大爺給收治入院的?
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馮學功尷尬的輕笑了一聲,一邊領著蘇正南朝病房區走去,一邊繼續介紹著患者的情況道:
「晚上七點五十分,患者突發心悸,期間出現神志不清,嘔吐等症狀,我們連忙對患者進行了緊急處理,患者服藥過後稍微平靜了一些。」
「但是在二十分鐘前,患者再次發生心悸,且症狀加重,情緒也變得暴躁起來。」
聽著馮學功的講述。
蘇正南的臉色也越來越凝重,兩人很快便來到了三樓的病房區。
咯吱一聲!
推門走進病房,入眼處是一群中醫科的醫護人員圍在病床前一個個神情緊張,顯然這位張老爺子的病情直接驚動了中醫科今晚值班的所有主任醫師。
「情況怎麼樣了?」
蘇正南一踏入病房,便直接開口問道。
今天負責值班的住院醫師秦昊明連忙回道:「我們已經給患者服過藥了,更甚至還用了不少的西藥,但是患者的症狀都沒有緩解。」
「嗯,把病歷拿給我看一下,我看看你們開的什麼方子,用的什麼藥。」
蘇正南說了一句,秦昊明連忙將患者的病歷遞了過來。
接過患者的病歷看了看,蘇正南的眉頭緊皺,走上前抓起患者的手腕便要給他號脈。
但躺在病床的張老爺子卻是很暴躁,不斷地掙扎著想要甩開蘇正南的手,同時嘴裡大叫道: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這群惡魔,快讓我離開這裡,我不要待在這裡.....」
張老爺子的情緒看起來很激動,好在他的身子被綁在病床上,不然之前的那幾位大夫根本就沒辦法給他檢查,就更別說是服藥了。
蘇正南的手抓在對方的手腕上,看起來好像輕飄飄的,但是無論對方如何掙扎都掙脫不開他的一隻手。
大拇指掐著張老爺子的手腕,食指、中指、無名指分別搭在對方的寸關尺上,蘇正南細細地感受著他的脈象,並未受到張老爺子大喊大叫的影響。
嘀嘀嘀.....
這時,一旁的心率監控儀上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聲音。
旁邊站著的內科主治醫師李建民不禁開口道:「蘇主任,患者的心率好像不穩,估計是心臟收縮無力,再這樣下去的話怕是患者會出現心顫啊!」
蘇正南沒有理會對方的話,而是繼續感受著患者的脈象。
只覺其脈象很亂,看似洪大的脈象實則無根。
這難道是.....
「真髒脈?」
蘇正南的臉色不由得微微一緊,對著連忙便掏出了懷裡的銀針開始消毒。
真髒脈又被稱為「無根脈」,乃是無胃、無神、無根之脈象。
這種脈象意味著患者病邪深重,元氣衰竭,胃氣已敗的徵象,故又稱「敗脈」、「絕脈」、「死脈」、「怪脈」等。
《素問·玉機真藏論》有言:「真藏脈見,乃予之期日……諸真藏脈見者,皆死不治也。」
此脈象雖然算不上七絕脈,但跟七絕脈的治療難度相比一點也不低。
「不好,患者可能要發生心顫了。」
也就這時。
張老爺子突然直挺挺的躺在病床上不叫喊了,整個人像是被電擊了一般,四肢開始無規則的抖動。
見狀,蘇正南來不及多想,手中的銀針迅速刺入張老爺子身上的穴位開始施針。
施針的同時,蘇正南的另一隻手用大拇指跟著推拿患者的腎經經絡,沿著推拿的方向同時施針。
眾人屏息凝視,緊張地注視著蘇正南的每一個動作。
「這是什麼針灸的方法?以前好像從來沒見過啊?」
秦昊明一臉愣愣地看著蘇正南的針灸手法問道。
一旁的李建民眨巴眨巴眼睛道:「好像是推拿加針灸,但是這種針灸手法確實從來沒見過,你沒注意到蘇主任針灸的每一個穴位都在他推拿的那條線上嗎?」
「這手法估計是蘇主任獨創的吧!」
馮學功不由得感嘆了一聲,顯然就算是他也沒見過這種推拿加針灸的治療手法。
嘀嘀嘀.....
而隨著蘇正南的推拿加針灸聯合使用。
很快,心率監控儀上顯示的心率便逐漸穩定了下來。
這意味著蘇正南的推拿和針灸確實起到了作用。
一時間,在場的眾人不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的臉上全都流露出一絲震驚之色。
「這.....還真有用啊?」
「想不到蘇主任的醫術竟然達到了這種地步,實在是讓人大開眼界啊!」
「推拿和針灸同時施展,以推拿配合針灸同時施針灸,這種手法簡直聞所未聞!」
馮學功看著蘇正南的施針,不禁有些感慨道。
蘇正南沒有理會馮學功等人的話,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停頓,一邊以大拇指繼續推拿患者身上的經絡,一邊沿著經絡上的各個穴位繼續針灸。
直到將整個腎經經絡來回推拿了六次,整條腎經經絡上的穴位全部針灸了一遍之後。
他這才停下了手裡的動作,鬆了口氣道:
「患者的情況暫時穩定住了,不過還需要留針一個小時以上,待會兒服了藥完全鎮定下來之後再取針。」
說著,蘇正南拿起患者的病歷表,直接便在上面重新開了一個方子。
刷!刷!刷!
開好方子,蘇正南隨手遞給一旁的住院醫師秦昊明道:
「按照這個方子給患者抓藥,三碗水煎成一碗水,今晚服用一碗之後,早上再給患者服用一碗,以後每天兩次,早晚各一劑。」
「呃,是,我知道了蘇主任。」
秦昊明點點頭應道。
「嗯,患者有任何情況記得及時通知我,一個小時後我過來取針。」
交代完這些之後,蘇正南這才轉身踏出了病房的大門。
馮學功緊跟在他的身後,臉上帶著一絲崇拜的目光,道:
「蘇主任,你剛才用的那種推拿加針灸的療法真是太神奇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能不能給我們講講這其中辯證施治的理論?」
「怎麼,你對我這手法很有興趣?」
蘇正南轉頭看了他一眼道。
馮學功笑了笑,道:「那自然是有興趣的了,畢竟不管怎麼說我也是一名中醫大夫不是。」
「呵呵,行,那我就給你講講吧!」
蘇正南微微一笑,然後簡單的解釋道:
「其實張老爺子這個病症從脈象上來看,應該是真藏脈,也就是我們所說的無根脈。」
「其五臟真氣敗露,但是發病的深淺卻不太好辯證,好在張老爺子的五臟病並未發展到很嚴重的階段,其中肝脈弦硬勁急,切之如觸刀刃般繃緊。」
「心脈堅硬而搏手,肺脈大而空虛,腎脈搏手若轉索欲斷或如以指彈石般的堅實。」
「脾臟脈軟弱無力,快慢不勻,邪盛正衰,胃氣不能相從....」
「再加上張老爺子年歲也不小了,身體敏感,臟器虛弱,這就很容易受到外邪的侵擾。」
「因此我以推拿的手法疏通其腎經經絡,調節氣血,再以針灸刺激穴位,平衡陰陽,兩者結合起來可以更快地緩解張老爺子的症狀。」
馮學功聽得津津有味,一路跟著蘇正南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吧嗒一聲!
蘇正南打開了辦公室的大燈,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來,面色凝重的看向馮學功繼續說道:
「說實話,張老爺子的這個病來的有點急,如果我不是第一時間趕過來處理的話,說不定你們就要將他給送到急診科那邊去做手術了。」
「張老爺子的病灶看起來好像是心臟的問題,但實際上卻是五臟竭衰引起的,尤其是腎臟功能的衰退。」
「因此推拿腎經是最為穩妥的辦法。」
「正所謂:下滋腎水而上清心火,方能以養肝木,撫其脾胃.....」
聽著蘇正南的講述。
馮學功頻頻點頭,對他的醫術那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蘇主任,您這醫術真是精湛啊,我今天算是又長見識了。」
馮學功不由得衝著蘇正南豎起了大拇指,拍著馬屁道:
「就你這醫術,怕是我們家老爺子都比不過了吧,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夠達到蘇主任你的這種境界。」
聞言,蘇正南笑著擺了擺手道:「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其實馮老的醫術還是很厲害的,我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
「切,我們家老爺子什麼水平我還會不知道嗎?」
馮學功有些嗤之以鼻道:「他現在天天當著他的院長,已經很多年沒有親自接診患者了,也不知道醫術退步了多少。」
「呃.....」
蘇正南頓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這兒子在後面蛐蛐老子的場景,生動的在他面前演繹,而且還是自己手下的副主任蛐蛐本院院長。
算了,這事就不跟馮院長打小報告了。
省得馮主任回去挨一頓罵!
蘇正南笑了笑,轉移話題問道:「對了,患者的家屬來了沒有?」
「應該來了吧!」
馮學功想了想道:「剛才張老爺子發病的時候我就給家屬打過電話了,這會兒估計也應該到了。」
聞言,蘇正南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你去跟患者家屬溝通一下吧,一個小時後我過去取針。」
畢竟是系統治療+5的銀針,他自然不可能讓科室里的其他大夫將這個銀針取走了。
萬一被他們私藏起來,自己是問還是不問呢?
不過也怪系統最近一直沒有再獎勵這方面的東西。
要是多來點這種帶屬性的治療器具的話。
他蘇正南也不至於如此吝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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