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物質會引起心臟細胞的炎症反應，壞死。」
方寒看著陶自強，眼中閃爍著熾熱的光芒，他的臉上有著一抹嘲諷之色浮現出來。
「孫德彪?」趙玉愣了一下，問道。
他一邊說著，一邊轉過頭去。
頓時，他的目光，也是落在了一臉幸災樂禍的孫德彪身上。
鏡頭一轉，對準了孫德彪。
一時間，他成為了全場的焦點，孫德彪一張老臉瞬間變得通紅。
「方寒，你少往我身上潑髒水！」
「我可以向老天保證，絕對沒有！」
「方寒，你運氣不好也就罷了，竟然還敢拖著老子一起死！」
「我和他素不相識！」
「臭小子！」陶自強大吼一聲：「事到如今，你居然還敢倒打一耙！」
孫德彪一臉冤枉的看著周海泉：「張主任，你相信他？」
「這傢伙太不要臉了！」
「你自己都解釋不清了，還污衊我，真是好笑！」
他怨毒地瞪了方寒一眼，義正言辭地說道：「這要是我教導他，我就讓他滿門抄斬！」
這樣的毒咒，讓圍觀的人都以為他是無辜的。
「那姓方的也太猖狂了！就是為了與人發生衝突，才陷害他的！」
「這真的是昨日的同一個人？！」
「哎，方醫生的形象，已經完全毀了！」
那些黑粉看著站在攝像機中央的方寒，眼中滿是不屑與不屑，瘋狂地攻擊著他。
那些支持方寒的人此刻也是百感交集，有些說不出話來。
「我不過是胡亂猜測而已，你這麼著急幹嘛？」方寒卻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看著滿臉潮紅的孫德彪，淡淡一笑。
「好大的口氣。」
「孫院長，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戲謔。
孫德彪神色一動，剛要說話，方寒已經沒有了繼續跟他說話的興致，拿起手中的報表對著陶自強說道。
「我想，文和醫院那邊的那份鑑定書上，應該是寫錯了藥物的。」
「你把它給隱藏了嗎？」
方寒目光灼灼地看著那面色陰晴不定的陶自強。
「我得到的所有情報，都在這！」
他理直氣壯地說：「還有，那個大夫也告訴我，你吃的那些藥物有問題！」
「到底是什麼？」
方寒眉尖一揚，開口詢問，「你說的是真的嗎？
「呃……」陶自強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給你的這張藥裡面有麥冬和沙參……」方寒將自己所給的配方又一次地複述了一遍，將其功效和可能出現的一些不良反應一一說了出來。
「沒有任何一種藥物，可以讓患者出現症狀。」
「相反，我舉的這些藥物，都會引起患者體內的肌酸激酶和穀氨酸轉氨酶的變化。」
方寒望著在場的所有人。
電視台的鏡頭立刻對準了他們。
對於方寒的問題，在場的所有人都是見多識廣之輩，沉吟了一下後紛紛點頭。
「多柔比星、環磷醯胺等生物藥物，會對心臟、微血管造成直接影響。」
「服用藥物之後，患者的各項指標都會出現明顯的上升。」
所以……
或許，方寒開出來的那副藥方有問題也並非是真的。
或許是別人弄錯了藥材，讓方寒來當替死鬼！
那些一直在暗中支持方寒的人都是無比地激動，將自己的心情發泄了出來。
「方醫生的學識，真是淵博啊！」
一群人開始反擊，發泄著心中的怒火。
「不要高興的這麼快啊……」黑粉們也是不甘示弱：「人家說啥就是啥？！」
「你的腦袋是怎麼長的？」
「切，人家一句話，你們就相信？！你這是雙重標準嗎？」
「無恥！」
「……」
黑粉：「……」
咔嚓！
陶自強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反彈回來的力量讓他雙手都有些麻木了。
但此時，他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雙眼通紅地盯著在場的所有人。
「哼，原來是一夥的，還不承認！」
他的語氣有些哽咽，聽起來十分悽慘：「可惜，我父親就這麼死去了，卻不得安生！」
「我看，這就是一群衣冠禽獸，沒有人性！」
「你們兩個，竟然勾結在一起，歪曲事實，維護那個臭孩子，維護醫院的名譽！」陶家一群人抱頭痛哭。
尖叫聲與怒罵之聲，頓時響徹整個會議室。
「你……咳咳……」患者的老婆一臉悲憤地指著方寒他們。
她看起來五十多歲，一副飽經風霜的樣子。
她蒼老的臉上，布滿了淚痕：「我親愛的丈夫，你的死法，真是太殘忍了！」
「殺了你，還想抵賴？」
「如果你在九泉之下，可以去找他們，讓他們付出代價。」
陶家眾人的哭聲，夾雜著憤怒的咒罵，聽得周海泉等人毛骨悚然。
「大家稍安勿躁，」一群人圍在一條長條形的桌子旁，七嘴八舌地勸說著：「大家都別激動，我有話要跟大家說，這次的事情……」
只是。
他們的慘叫聲，被陶家眾人的哭聲掩蓋了下去。
電視媒體的人臉上都帶著激動的神色，拿著相機，對著那些哭喊著的病人家屬。
不管最後的事實是什麼。
他們的哭聲，是發自內心的，是發自內心的。
他們本就是弱者，又因為醫療事故導致親人死亡，拿到一些補償也是應該的。
「哎，這下麻煩大了。」
看著這一幕，所有人都是一陣心酸。
「行!」陶自強從椅子上站起來，聲嘶力竭地吼道：「如果你是一群蛇蠍心腸的人，那我也不會放過你！」
「報警!」
「抓住殺害我父親的兇手！」
他緊握著手中的電話，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方寒的臉。
「我們什麼都不做，就是看著你！」
「家屬，給我父親送過去！」他一咬牙，下令：「從今以後，全家都要住院！」
「不管怎麼說，我們家現在還沒有準備好靈堂。」
「醫院那麼大，肯定有足夠的空間，讓我們在這裡擺個追悼會，祭奠我死去的父親！」
她握緊了電話，看了一眼齊齊變色的幾名醫生。
陶自強的嗓音充滿了怨毒，沙啞的仿佛來自地獄。
「我要讓你永無寧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