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醫界敗類
林軒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找郭牧，而是大概把中醫院逛了一圈。
基本和明華一樣的運作方式，但是多了一個院長號的掛號模式。在明華，雖然林軒是名譽副院長，但他的仍然是專家號。
院長出診，基本是碰到極其難處理的疑難雜症，需要會診的時候才會出面。
但中醫院這邊不同，他們的專家號要稍微多一些，而且林軒大概看了下那些普通號的坐診醫生，基本都是一些年輕人。
中醫，除了少數像林軒這樣師從神醫的人之外，年輕就意味著什麼都不懂。這樣的普通號，在林軒看來不看也罷。
最少明華那邊，普通號也是一些老中醫，可能在某些領域的確不如專家號，但肯定不會有誤診的情況出現。
尤其是在看了價格之後，林軒更是惱火的不行。明華醫院雖然將一些中藥材定價偏高了一點，但也有能治病的普通藥方，而且掛號費跟普通醫院沒什麼區別。
但中醫院完全不一樣，專家號已經比普通號貴出一大截，那隻接待幾個病人的院長號更是天價。
旁邊一對面露菜色的中年夫婦正小心翼翼的點擊著自住掛號按鈕，中間也夾雜著這樣的對話。
「老公，要不咱們還是掛專家號吧，這個院長號也太貴了！而且咱們看了這麼多中醫，看不看得好也不知道。」
「掛吧掛吧，治不好病，總不能一直看著你受苦啊！大家都搶著掛院長號，真要是沒什麼水平，也不敢出來就診啊！沒事，這麼多年都熬過來了，再苦一點又算得了什麼！」
可因為掛號的實在太多，院長號的那不多的幾個按鈕已經灰了。
「哎，我說要早點來吧，這樣，我先送你回家，然後在這等。可惜我不會網上掛號，要不我就提前掛了，只要我在這等，明天我肯定是第一個！」
林軒實在沒忍住，走了過去。
「這位阿姨，醫院的院長號價格貴，而且不一定掛的上。恕我直言，與其在這等，你們怎麼不去明華醫院看看呢，興許在那能找到能治好你們的醫生。」
林軒其實有些汗顏，這怎麼還打了一波GG……
「我們去過了呀，誰不知道明華醫院比中醫院厲害，掛號費還便宜呢！但是好幾個醫生給我老婆看了，都說沒有辦法了，這不只能到中醫院來看！小伙子，謝謝你的好意，我還是在這試試吧！」
沒有辦法了？
林軒觀察了一下這個中年婦女，面部晦暗，黯淡無光。消瘦的同時，隱隱有黃疸的趨勢。
「阿姨，你是肝癌吧？而且如果我沒看錯，應該是中晚期了！」
這番話雖然讓中年男女多看了林軒一眼，卻也並沒有多意外。肝癌的症狀大多類似，且皮膚的顏色非常有辨別性，一般只要學過醫的都能看出來。
「小伙子，沒看出來你也是個醫生啊！是啊，肝癌晚期，大多醫院都是說手術切除，配合化療。可醫生也說了，目前的狀況下，手術並不能保證癌細胞不擴散，而且我愛人身體也不是很好，又是手術又是化療，我怕她挺不過來啊！手術費什麼的貴就貴一點，可她覺得要是錢花了，還很大可能性治不好，還不如找別的醫生看，這不，我們就過來看中醫了！」
林軒沉吟一番：「要不你們明天去明華醫院掛我的號，我來給阿姨看看。在癌症這一塊，中西醫雖說醫療方式不同，但難度都差不多！甚至可以說，從某些角度看，中醫治療肝癌比西醫更加麻煩，因為很多的中藥都有嚴重的肝毒性，控制不住腫瘤轉移的同時，甚至可能引起肝衰竭！」
「那現在怎麼辦，中西醫都不行，我難道就這麼看著我愛人……」
男子說話間略有些哽咽，人都是這樣，在沒有知道結果的時候，其實還抱有希望。一旦希望破滅，就容易崩潰。
「但我說的那是其他的中醫，如果阿姨來找我治療，我有最少六成以上的把握能治好她。即便治不好，我也有十足的把握能控制住病情！」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林軒挺直了腰，話語間更帶著一種睥睨天下的味道。
身為安祖龍的弟子，二十出頭被稱為小醫聖，自信和傲氣全部來源於一身高超的醫術。最少在中醫界，他有資格說出這樣的話！
「這……」
「老公，要不我們試試看？這位醫生雖然年紀不大，但我覺得他能說出這樣的話，最少比那些上來就說治不好的醫生要強！」
「嗯，也是！反正我們去掛個號試試，要是這位小兄弟沒辦法，再過來掛院長號，這個號又不會取消！」
「對，那我們先回家，明天去明華醫院！」
聽到這句話，林軒終於鬆了口氣，送走這對夫婦後，林軒才想起這趟來中醫院的目的，直接上了樓。
剛才他看到了，郭牧的診療室在三樓，可他到了門口的時候，發現外面坐了好幾個病人，應該都是掛院長號的，可叫號始終沒有開始。
林軒等了一會，實在等不住的時候，想過去敲門，卻被門口的保安給攔住了。
「你好，郭院長還沒準備好，如果你掛了院長號，請耐心等待！」
林軒仔細聽了一下，分明裡面傳來了女人的媚笑聲，也不像在忙什么正事的樣子。
「其他醫生都開始就診了，郭牧為什麼不叫號？我看外面這些病人都等了好長時間了！」
聽到林軒直呼郭牧的名字，保安的臉上也閃過一絲慍怒。
「郭院長在忙什麼，是你能管得了的？既然衝著郭院長的醫術來，連點耐心都沒，那就是沒有誠意，對於這樣的病人，我覺得郭院長也不用幫他治療了！還有，我看你這個樣子也不像病人啊，更不像掛的起院長號的模樣，我看你是故意在鬧事吧！」
林軒沒有繼續搭理這個保安的意思，繞過他就準備推門而入，卻被保安一下子攔住了。察覺到那隻大手抓了過來，林軒黑眸閃過一絲狠厲，他的右手直接貼上了對方的手腕，精準的摸到了腕骨的軟骨位置，猛一用力。
「啊！」
保安痛呼一聲，抓著手腕彎下了腰，趁這個功夫，林軒已經打開了郭牧的門。此時的郭牧正坐在辦公桌後面，懷裡摟著一個衣衫半解的小護士，雙手更是在小護士身上遊走，看的出來，郭牧很滿意小護士的反應。
當看到有人進來後，他飛快的推開了懷裡的佳人，坐正了身體，小護士也趕緊整理起身上的衣衫。
「呵呵，郭會長，我還以為你真的在準備什麼呢！沒想到是在研究人體構造啊，只是我有些好奇，你年紀挺大了，還有心思弄這個？」
看到進來的居然是林軒後，郭牧原先還帶著一絲慌亂的臉瞬間掛滿了陰霾，旁邊的小護士看情況不對已經溜了。
「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小偷啊！怎麼，不在你的明華醫院給人看病，到我這來做什麼？這裡是中醫院，不是你的地盤，真以為我不敢拿你怎麼樣？」
「郭牧，你可還記得，若有疾厄來求救者，不得問其貴賤貧富，長幼妍媸，怨親善友，華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親之想，這番我們從小就聽過的話。閔自成不因乞丐盈門而厭，趙夢弼赴人之急百里之外，八十歲猶救以往。朱丹溪四方以疾迎候者，無虛日。這些老祖宗，老神醫，他們重義輕利，普同一等。」
「可你呢，院長號價格極其高昂，窮苦人家誰能看的起？掛了你的號，理應由你來安排會診，你卻閉門不出，和小護士發生這般骯髒的行徑！我下山時，師傅說讓我挽救中醫，世間已無醫德，中醫已近陌路。我開始還不信，可你真的讓我明白，如果再任由你這樣的庸醫禍世，早晚，千百年前老祖宗傳下來的這些醫德醫術，會被後人忘的一乾二淨！」
林軒一番話說的郭牧都有些愕然，他猛的拍了拍桌子。
「放屁！林軒，你別以為僥倖治了幾個病人就可以在我這驕橫跋扈！老子學醫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是，你是從安祖龍那學到一些本事，可那有什麼用？他那種老古董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好，你說的都對，那他安祖龍這麼些年在深山老林中呆著，不出世，不用那一身所謂的天人醫術去救人，在我看來，他也就是一個沽名釣譽之輩！」
「你敢侮辱我師父？」
林軒手指輕劃，銀針的光芒已經顯露在燈光下。他可以允許別人侮辱他，但絕不允許任何人侮辱師父。
從小到大，他看到師父救了太多的人，更多的都是一些窮困百姓。天天呆在深山老林，也只是為了發現更多沒有被世人所知的藥材，親身去嘗藥材的藥力，古有李時珍嘗盡百草，時至今天，也有一位老者承前人之缽，不忘中醫之本！
看到銀針後，郭牧也有些心虛，郭肅可是跟他親口描述過林軒的針法。真要和他發生衝突，郭牧不認為自己能占到什麼便宜。
「就是這小子，給我抓住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