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選者

  「親緣嗎?」

  張宇辰皺眉,這個困擾了他這麼多年的問題今天算是有了個結果。

  「本來還想說看一下,可不可以找到自己的家人的,結果卻是這樣。」

  張宇辰有些落寞地想著。

  「我覺得你這經歷和某些小說主角真像,孤兒出身,歷經生活磨難,然後某天得到了一個機遇,開啟了人生的逆襲。」

  陳淵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枚湯匙,攪動著面前那杯紅茶。

  「話說我既然是魔術師,那我有什麼能力?」

  這是張宇辰目前最關心的問題,昨天的事情讓他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弱小。那種面對未知與詭異無法反抗的無力感,真的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問我呢。」陳淵起身走向了旁邊古樸雕欄的書架。

  陳淵在一排書架上找了一會兒之後,從上面拿下來了本裝訂精美的書籍。

  那本書上沒有書名, 甚至是一點文字。白色的封面上點綴著些金色的繁複花紋,充滿了神秘學的意味。

  張宇辰盯著那些花紋,總覺得有點熟悉。思索間,他好像又看到昨天夢中那座宏偉的神殿。

  陳淵坐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將手中的書遞給了張宇辰,示意他翻開來看看。

  張宇辰接過了陳淵手中的書,那種熟悉的感覺變得更加真切了。

  張宇辰摩挲著封面上那些花紋,現在他已經能確定它們與自己夢中神殿的花紋屬於同一種。

  張宇辰將手中精緻的書翻開。第一頁的書頁上 只寫了一行字:你願意犧牲一切以換取那唯一生的希望嗎?

  張宇辰的心中突然間湧上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就和昨天在那奇異的夢中,站在那片廢墟中時一樣,明明沒去過,卻感到十分熟悉。

  張宇辰壓下心底的異樣,翻開了下一頁,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名稱:天選者

  晉升儀式:由世界權柄選中。

  儀式材料:被選中者的「親緣。」

  天之眷屬:「天選者」會擁有比普通人更好的運氣,在碰到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有60%的機率平安逃生。

  天的庇佑:「天選者」對於詛咒和污染具有一定的免疫和淨化能力。可以使用光領域的部分法術。

  真實之眼:「天選者」受天的庇護,能夠看破從神等級以下的幻境。

  再往後翻,卻是一片空白,再也找不到一個字。

  「怎麼沒了?」張宇辰指著空白的書頁看向康無時。

  「你想看見字等以後吧。到了合適的時機你會看見的。」

  陳淵伸了個懶腰,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張無辰看著對方這模樣,一股無名火就竄了上來。

  「什麼叫『合適的時機』,這和沒說有什麼差別。」

  張宇辰壓下了心中想打人的衝動,問起了自己最後也是最好奇的問題。

  「你和林老師都是魔術師吧,那你們是什麼權柄的?」

  「浩是命運權柄的魔術師,至於我嘛,你猜!」

  陳淵臉上仍掛著初見時的微笑,配上剛才的話語和那隨意的坐姿,真的特別容易挑起人的火氣。

  「你猜?猜你個大頭鬼猜。」

  張宇辰臉上掛著體面的微笑,內心卻在瘋狂吐槽。雖然他本來也沒期待可以得到對方答覆,但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好了,你問完了吧!問完我們可以來算帳了。」

  陳淵的語調不自覺地激動起來,任誰都可以看出他很興奮。

  「算帳?」

  張宇辰面容疑惑地看向康無時。

  「當然是昨晚救你、剛才的諮詢和你手上那本書的帳了。你以為這些是免費的啊?」

  陳淵用手托著下巴,一臉壞笑地看著對面已經呆傻的張宇辰,眼中閃著精明的光。

  張宇辰感覺自己就像走入虎口的無辜羔羊,但感覺好像又在情理之中。

  「別這個表情嘛!如果這些是免費的,那你就該當心了。」

  陳淵調笑著,儼然一副奸商的模樣。

  「我要付出什麼?」張宇辰嘆了口氣,仿佛已經認命了,他也只能認命了。

  「看你這麼窮的份上,我要的不多,就1000金幣。看在咱們這為數不多的情誼上給你打個折,就800金幣。如何?是不是很划算?」

  陳淵語氣輕鬆,就好像這真是一件很划算的事一樣,全然不顧對方變得十分難看的臉色

  只聽第一句,張宇辰感覺自己遭受了次暴擊。聽到最後,張宇辰只感覺自己已麻木了。

  「我連錢都給不起,結果你竟然要金幣!」

  張宇辰捂著心口,表情十分悲愴。

  「知道你還不起,所以我允許你可以分期還款,直到你還完為止。」

  陳淵語氣平淡,好像在說一件十分普通的事。

  「我這一輩子不吃不喝都還不起啊。不是,天選者的運氣不是會比普通人好嗎?我怎麼一點都沒感受到。」

  張宇辰在心裡有點絕望地哀嚎著。

  「你的運氣已經很好了,不然你以為你怎麼活到現在的?」

  陳淵似是看出了張宇辰的想法。

  本是對方一句隨意的話,卻讓張宇辰驚起一陣冷汗。

  「什麼叫活到現在?」

  張宇辰聲音有些顫抖,他感覺自己好像觸及了什麼恐怖的真相。

  「也是,你不知道這事。」康無時用著湯匙攪動著他面前的紅茶。

  「「世界」權柄又名「始源」,它關係著世界誕生,代表著世界本身,和「造物主」有著很大的關係。」

  「既然這世上有神明,那當然也會有其它什麼妖魔鬼怪。魔術師們死後身體會消散,靈魂會被權柄回收,進入神國。但是魔術師們死後會留下一種被稱為「靈核」的東西,靈核能夠被製作成魔術物品。世界魔術師的靈核能夠增加大部分生物的靈力和能力,是很好的『補品』。而因為「世界」權柄的特殊性,所以這個權柄的靈核也是其他魔術師們爭搶的對象。」

  「所以,你知道為什麼世界的魔術師們運氣會好嗎?那是權柄保你們命給的。」

  陳淵一臉玩味地看著對面臉色慘白的張宇辰。

  張宇辰現在只感覺大腦一片混亂,他突然間覺得世界是如此不真實,也明白陳淵那句「活到現在」的分量。

  張宇辰有些頭痛地扶住了自己的額角,今天的衝擊大多了,他必須要好好理下自己的思緒。

  談話到此結束,張宇辰起身準備告辭離開,畢竟他還有800金幣的債務呢。

  「學校禮堂的事情你放心吧,你昨晚的遭遇暫時不會再出現了,你放心吧。」

  當張宇辰走到店門時,陳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張宇辰沒多說什麼,徑直離開了書店。

  「暫時不會再出現就是說以後會。」張宇辰在心裡腹誹著。

  「你為什麼會要800金幣?」

  林天浩從一個精緻的雕欄書架後走出,不知道已經在那裡聽了多久。

  「你覺得我要多了?」陳淵沒做回答,反問著林天浩。

  「沒有,只是好奇為什麼是金幣而不是平常的紙幣。」林天浩搖了搖頭。

  「沒有為什麼,只是因為我剛好想要罷了。我不差錢,可我賺到的都是紙幣,我有點膩了。」

  陳淵趴在桌上,表示有點無聊。

  「浩,你今天下午陪我去遊樂園吧!」

  好像想到了什麼,陳淵有點興奮地看向林天浩。

  「不行。」

  沒有多想,林天浩直接拒絕了對方的邀請。憑他對陳淵的了解,這趟遊樂園之旅一定不會太普通,他不是很想趟這個渾水。

  「不嘛,你陪我去嘛。還是說你放心讓我一個小孩子去人那麼多的地方嗎?」

  陳淵的身形在一瞬縮小,變成了個五六歲孩童的模樣,聲音也變成了孩子的聲線。

  陳淵小跑上前抱住了林天浩,如個真正的孩子一樣撒嬌。有點無賴,可架不住這招管用。

  「好吧。」

  最終林天浩還是無奈同意了。不過主要原因還是他知道依陳洙的性格哪怕不同意,他也一定會自己過去,而他不能讓對方一個人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