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給你打過電話了?她聽我說你去大理了,整個人都瘋了。」
蘇眠給他回復了。
「打了,她說要和我絕交。」
回復的評論後面還有幾個大大的笑臉。
鍾南衾看著她回的笑臉,臉色慢慢冷下來。
很顯然她去大理,余笙原來是知道的。
想起那一晚,在遊輪上,她坐在余笙對面捂著嘴笑得開心的模樣......
鍾南衾一陣胸悶氣短。
她對所有男人都那麼好,只有對他......殘忍而絕情。
他一把將手機丟開,仰頭一口喝光了杯中紅酒。
起身將酒杯放在一旁,抬腳朝大床走去......
既然說過放手,她去哪兒、和哪個男人好......和他鍾南衾又有什麼關係?
......
來雲南的第五天,蘇眠上了去麗江的汽車。
在麗江住的客棧是秦雯幫她聯繫的,是對中年夫妻,態度友善,很好相處。
沒來麗江之前,蘇眠以為,麗江的古城應該和大理一樣,都是一條街一條街的,街道很寬,城門很高。
可結果,麗江古城和大理古城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格局。
首先,麗江沒有城門,麗江的街道也不是一條接著一條,而是一層一層,一條一條的小巷子。
站在最高處,能看到整個麗江古城的所有景色。
到麗江的當天下午,太陽很毒辣。
老闆娘建議她不要出門,待晚上天黑,再出去逛逛。
蘇眠聽了老闆娘的建議,下午在客棧休息,到了晚上,她才走出去。
麗江一到晚上,就變成了風情的少女。
巷子裡,有很多酒吧,裡面有歌手在唱歌。
低沉的聲線,撩人的歌聲,勾著人的荷爾蒙,引誘著想要放縱。
蘇眠一路慢慢的走著,從這條巷子到下一條巷子。
一路走一路舉著相機不停的拍。
晚風迷人眼,醉了她的心。
次日,她坐車去了瀘沽湖。
瀘沽湖是傳說中的女兒國。
摩梭人住的地方,這裡至今還保留著母系氏族的婚姻制度。
第一次看到瀘沽湖,蘇眠被它的美驚呆了。
那種美,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這裡就像一個世外桃源,美到讓人窒息。
她唯有舉起手裡的相機,不停的想要留下它的美。
傍晚的時候,蘇眠去了里格島,看了最美的日落。
蘇眠訂的客棧就在瀘沽湖附近的村子裡,站在窗戶前,就能看到美麗的瀘沽湖。
晚上臨睡前,她又發了朋友圈。
只有兩張圖,一張是美到令人窒息的瀘沽湖,另外一張是日落的里格島。
發出去沒多久,就有好多留言。
余苗的,余笙的,唐翊的,甚至還有鍾家老太太的。
老太太評論她,「好美的湖水和落日,蘇老師一個女孩子在外面,玩得開心的同時要多注意安全哦。」
蘇眠心頭一陣感動,立馬回了她,「謝謝伯母,我會的。」
次日五點,蘇眠就起來了,趕在日出之前到了駱駝島。
看到火紅的那一團慢慢的突破天際升起的那一刻,蘇眠激動萬分。
舉著相機的手都在顫抖。
世間萬物,沒有那一刻比這一刻更壯觀開闊。
她也在同一時間豁然開朗,過去那些讓她傷心的難過的糾結的人和事,都變得不重要了。
人生來只有一世,以後的日子,她要開心的過。
遵從內心的意願,去做自己喜歡的事。
去愛自己愛的人。
......
在雲南待了八天,蘇眠結束了這次旅行,回到了北城。
余苗提前回來了,兩人一見面就開心的抱在一起。
蘇眠將帶給她的禮物拿出來,一條刺繡的披肩和一副老銀手鐲。
余苗直接將手鐲套在手上,然後裹著披肩來了一張自拍,隨後發了朋友圈。
還配了一句特肉麻的話.....
「我女人終於從雲南回來了,給我帶的禮物,太喜歡了。」
過了沒五分鐘,余苗的手機響了。
是余笙打來的。
余苗直接開了免提,她一邊捧著鮮花餅吃得香一邊含糊不清的問他,「哥,有事啊。」
余笙清越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眠眠回來了?」
「嘖,」余苗一臉嫌棄,「她都拒絕你了,你怎麼還想著她?多想想我......」
余笙打斷她的話,「想你還不如想她。」
「我這個暴脾氣,你是不是我親哥?」
「是親哥,」余笙笑著跟她說,「今晚來哥這邊,店裡新請了廚師,出了新菜,你們來嘗嘗。」
「好啊。」
掛了電話,余苗看著一旁嘴角輕揚的蘇眠,不爽的哼了哼,「聽說我哥跟你表白了?」
蘇眠看著她笑,「知道還問我。」
余苗抬手拍了她胳膊一下,「我哥哪兒不好?你這麼狠心拒絕他。」
「咱哥很好,在我心裡是最好的男人。」
「那你還捨得......」
「我對他只有哥哥的感覺,沒情郎的感覺,你讓我怎麼辦?」
余苗,「......算了,我明白你的心情,就像我對那枚小鮮肉一樣,他說他很喜歡我,可在我眼裡,他就是個小屁孩,幼稚得可笑。」
......
同一天回北城的,除了從雲南回來的蘇眠,還有從部隊被『強』送回來的鐘一白。
傍晚時分,軍綠色的軍用越野剛一開進大院,得到消息的老太太就迎了出來。
她一邊高興一邊又挺納悶,離下次休假的時間還早呢,怎麼就回來了?
車子停在她跟前,車子剛停穩,後車門就被打開。
鍾一白氣呼呼地從車上跳下去,一頭撲進了老太太懷裡。
大呼小叫,「奶奶,你家老大要吃了我。」
老太太一把將他抱住,著急問他,「怎麼了?怎麼就要吃了你,他什麼時候口味這麼重了?」
鍾一白推開她,抬起小腦袋,一臉鬱悶的看著老太太,「我細皮嫩肉,怎麼就重口味了?」
老太太被他的話給逗樂了。
伸手捏著他明顯胖了一圈的小臉,樂呵呵的問,「他為什麼要吃你?」
「哼。」鍾一白瞥了一眼拎著行李箱走過來的 鍾南詔,不滿的嘟著小嘴,「你還是問他吧。」
老太太看著鍾南詔,滿眼都是疑惑。
鍾南詔無奈的看她一眼,「進屋再說。」
鍾一白轉身就走,剛走到門口,正準備進去,一道像閃電一般快的影子『嗖』的一下躥到他跟前。
不等鍾一白大叫出聲,對方已經撲上他了。
眼瞅就要被撲倒,一旁的鐘南詔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鍾一白。
連帶著那條狗一起給拎了起來。
回過神來的鐘一白,氣得大叫,「二哈,你每次都這樣,小爺遲早要被你撲得摔死。」
二哈在他跟前又蹦又跳又是賣萌。
好久不見鍾一白,二哈快想死他了。
更更重要的是,自從鍾一白去了部隊之後,二哈就再也沒見過隔壁小美。
之前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現在半個月沒見,它小美的思念已經泛濫成災。
它好想見小美,好想好想啊。
但此刻的鐘一白,哪有什麼心思帶它去見小美。
他伸手拍拍二哈的大腦袋,安慰它說,「先一邊玩去,我得先跟奶奶說點事。」
二哈一聽,垂頭喪氣。
立馬轉身,將屁股對著鍾一白,再也不想理他。
鍾一白跟著老太太進了屋,鍾南詔先將他的行李箱送到二樓,沖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才下來。
一進客廳,他就聽到鍾一白在跟老太太告他的帳,「奶奶,我不就是偷看小夏姐姐洗澡麼,至於鍾老大發脾氣,直接把我送回來麼?「
老太太嚇了一跳,「你偷看人家姑娘洗澡?」
鍾一白趕緊解釋,「奶奶,我不是故意的,她在洗澡的時候,我不小心跑了進去,就看了一眼......」
「看哪兒了?」
「哪兒都沒看到,」鍾一白一臉遺憾,「要是看了我也不覺得冤枉,主要是我什麼都沒看到,你家鍾老大就發了火,直接二話不說把我送回來了。」
老太太點點頭,「老大做得的確不對,你又不是故意的。」
「對啊,我是無意闖進去的,又不是故意跑進去看小夏洗澡的。」
老太太突然問他,「小夏是誰?」
「部隊新來的醫生啊,長得可漂亮了。」他又接著道,「但沒我家蘇蘇漂亮,我家蘇蘇最漂亮。」
老太太想了想,然後問他,「小夏新來的?」
......
「嗯,我去了沒兩天她就去了,她對我挺好的,有好吃的都分我一半。」
「有男朋友麼?」
「這個沒問,」鍾一白伸手,從果籃里拎了一串葡萄,一邊吃一邊說,「估計沒吧,在部隊的時候,鍾老大忙的時候,我都跟著她,沒見過她和男朋友打電話。」
老太太一聽,喜上眉梢。
正想著打聽得再多一點,就看到鍾南詔朝這邊走了過來。
鍾一白一見鍾南詔,鼻子哼了哼,扭著臉不想理他。
鍾南詔在兩人對面的沙發坐下來,他看了鍾一白一眼,接著看向老太太,「女生浴室和男生浴室是分開的,他洗澡偏跑女生浴室,這不是故意的是什麼?」
鍾一白立馬反駁,「哼,我每次進男浴室,你的那些兵都笑話我。」
老太太來了興趣,「笑你什麼?」
鍾一白小臉一紅,將頭偏向一旁,不好意思的哼哼,「懶得說。」
老太太瞅著他緋紅的小臉,突然仿佛明白了什麼,立馬笑了起來。
鍾一白,「......」
在部隊被別人笑也就算了,回家依舊沒逃過取笑的命運。
「哼!」他氣呼呼嘟嘴,「我才五歲,發育的空間大著呢!」
說完扭身蹬蹬蹬的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