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非要吃糖

  他今晚不是該陪那個叫溫婉的女人麼?

  兩人的關係一看就很親密。

  而且那個女人一定很喜歡他!

  不僅甜甜的叫他南衾哥哥,就連看他的眼神都帶著痴戀。

  更重要的是,在蘇眠看來,鍾南衾和溫婉很般配。

  出眾的氣質,姣好的相貌,眉眼之間不經意露出來的高傲和不屑一顧......

  他們是同一路人。

  很適合在一起生活。

  只是,讓蘇眠覺得不能理解的是,現在這個時間這個男人不好好去陪溫婉,跑來她這裡做什麼?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沒有鑰匙,是怎麼進的公寓樓?

  就在她疑惑之際,門又被敲響了。

  寂靜的夜,這樣的敲門聲迴蕩在樓道中,顯得特別的清晰。

  一聲一聲,就像是棒槌敲在蘇眠的腦門上。

  她心頭一陣慌亂,有些不知所措。

  門是肯定不能開。

  暫且不論她現在根本不想見他,一想到他身邊已經有了女人卻還敢在這個時候來找她。

  蘇眠忍不住想發火。

  這個男人,到底把她當成了什麼?

  一瞬間,蘇眠仿佛沒什麼可慌的。

  願意敲是吧?

  那就敲好了。

  她轉身正準備抬腳離開,一道低沉的嗓音從門外傳了進來,「開門,我知道你沒睡。」

  蘇眠本來就憋著火,此刻聽他這麼一說,立馬隔著門嗆了回去,「我憑什麼給你開門?」

  門外,鍾南衾薄唇淺勾,「我來拿點東西。」

  蘇眠一愣,隨即想到他落在她這兒的那件西裝外套。

  她立馬回他,語氣冰冷,「你的衣服我明天會直接寄到你家,鍾先生還是請回吧,我要休息了。」

  不料鍾南衾卻說,「不是衣服。」

  蘇眠火了,「除了那件外套,我這裡沒有你的任何東西。」

  「不是我的。」

  「......」

  「鍾一白剛給我打電話,說他有一套畫筆落你這邊了,讓我過來拿。」

  畫筆?

  蘇眠想起上次鍾一白來家裡,臨走的時候估計是走得急,的確落了一套畫筆在她這兒。

  她第二天打掃衛生的時候才發現。

  她記得當時把它收起來,放臥室的柜子里了。

  她轉身進了臥室,將那套畫筆從柜子里拿了出來。

  重新回到公寓門旁,她看著手裡的畫筆,依舊沒有開門的意思。

  她隔著門對外面的鐘南衾說,「一白的畫筆的確落我這兒了,他現在急要嗎?」

  「嗯。」

  「好,你把部隊的地址給我,我明天一早給他快遞過去。」

  門外,鍾南衾聽了她的話,原本淺淺勾著的唇角瞬間抿直。

  眸色暗下來,再開口,語氣已經冷下來,「開門!」

  蘇眠懶得給他再廢話,語氣比他更冷,「如果鍾先生真的有事找我,明天白天咱們可以找個地方說;但如果沒事,請你回去吧,太晚了別再敲門了,打擾周圍鄰居休息。」

  鍾南衾就跟沒聽到她的話一樣,繼續逼她,「蘇眠,開門。」

  這一次,低沉的嗓音中多了幾分不容拒絕的強勢。

  蘇眠心頭微微有些慌。

  鍾南衾這個男人她多少有些了解,他高高在上,習慣了別人來仰視他。

  他是天生的王者,慣於發號施令,也習慣了別人遵從他的意思去行事。

  如果別人忤逆他,他就會想法設法的將對方打壓甚至摧毀。

  蘇眠忍不住想,如果她今晚堅持不開門,他會如何?

  會不會直接破門而入?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公寓門再一次被敲響。

  而這一次,敲門的動靜明顯比前幾次大了許多。

  『嘭嘭嘭』的聲響,讓蘇眠急得直跺腳。

  這樓隔音效果不算好,有的時候,樓上樓下說話的聲音她都能聽見。

  如果鍾南衾再敲下去,樓上樓下的鄰居肯定會煩。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開還是不開......

  很快,蘇眠就聽到樓上有人在窗戶前喊了一句,「樓下的,你家門快被敲破了,趕緊開門。」

  樓下也跟著喊了一句,「大半夜的樓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我孩子剛睡著就被你們吵醒了......」

  蘇眠一個健步衝到門邊,伸手一把打開了公寓門。

  她瞪著門外單手抄袋,唇角輕勾的男人,氣得瞪大了眼睛,「你有病!」

  她不敢太大聲,壓著嗓音沖他吼。

  鍾南衾看她一眼,沒理她,抬腳進屋。

  蘇眠見他想進來,抬手就推他。

  但她哪是鍾南衾的對手,他伸手一把抓住她推他的手腕,輕輕一拽,蘇眠整個撲進了他的懷裡。

  手裡的畫筆應聲落地。

  鍾南衾長臂一攬,一把攬住她的小細腰隨後進了屋。

  與此同時長腿一勾,公寓門應聲而關。

  被他緊緊攬著的蘇眠,氣得臉頰通紅。

  她一邊在他懷裡掙扎一邊低叫出聲,「鍾南衾,你放開我!」

  鍾南衾沒理她,無視她的掙扎,半抱半拖的走向沙發旁。

  放手,一得到自由的蘇眠剛想逃,卻被他一把摁在了沙發上。

  下一秒,他欺身而上,將她全部壓住。

  借著屋內橘色的燈光,他看著身下臉頰通紅滿眼憤怒的小女人,薄唇微啟,「不要試圖再惹我,我不敢保證不會對你做點什麼。」

  低沉的嗓音,威脅感十足。

  蘇眠瞪著他,水潤的眸子裡冒著火,「鍾南衾,你就是一混蛋!」

  「我再混蛋也不能和你這個小壞蛋比,」鍾南衾直直的盯著她,冷眸半眯,「你身邊到底有多少男人?」

  蘇眠一怔,隨即就明白過來。

  面對再一次的羞辱,蘇眠強忍著心頭火。

  她對上他冰冷的視線,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回他,「要你管!」

  「蘇,眠!」

  「鍾南衾,你在我眼裡不過就是鍾一白的爸爸,是我學生的家長,僅此而已。」蘇眠語氣透著冷嘲,「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我心裡沒你!」

  話音一落,蘇眠明顯感覺四周的氣壓一下子就低了。

  空氣瞬間冷滯。

  她盯著的那雙眼睛,眸色驟然變沉,裡面像是醞釀了狂風暴雨。

  即將爆發!

  她強忍著沒挪開自己的眼睛,兩人冷冷對視。

  氣氛,冷至冰點。

  就在蘇眠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快要停了的時候,鍾南衾終於開了口。

  他問她,「想不想知道江城那一晚你對我做了什麼?」

  他語氣冰冷,目光犀利。

  蘇眠連忙搖頭,「我不想知道。」

  她真的不想知道。

  知道得越多,糾纏得越深。

  而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但鍾南衾直接無視她的拒絕,一字一句朝她砸過來,「你勾著我的脖子,非要我給你糖吃,我沒糖,你就一手勾著我的脖子不放一手去掏我的口袋......」

  ......

  蘇眠搖頭,拒絕去聽,「你別說了,我不想聽!」

  鍾南衾無視她繼續,頭壓下去,將唇貼在她耳邊,低低出聲,「你還要吃我的玉米棒子。」

  玉.....玉米棒子?

  蘇眠用手捂住了臉,她能說她秒懂玉米棒子的內涵了嗎?

  無法想像自己怎麼會做出這樣羞恥出格的事來。

  蘇眠羞得無地自容,她哀求他,「求你,別說了。」

  鍾南衾沒理她的哀求,唇緊貼著她的耳垂,「我當時拒絕過,但你一直不放手......」

  「你在騙我......」

  不可能。

  她根本不可能會做出那樣不要臉的事。

  一定是鍾南衾故意編瞎話騙她。

  「蘇眠,」鍾南衾叫著她的名字,「如果我沒騙你,你該如何?」

  蘇眠眨了眨眼睛,心裡忍不住想,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她看著他,認真的回道,「如果真的是我......我負責就是!」

  「負責?」鍾南衾像是聽到了什麼好聽的笑話,唇角微勾,「你打算拿什麼負責?」

  蘇眠瞪他,「你又拿什麼讓我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

  鍾南衾看她一眼,隨即一把鬆開她翻身坐起來。

  身上的重量消失,蘇眠鬆了口氣,趕緊從沙發上爬起來,坐得離他遠遠的。

  鍾南衾掏出手機,修長的手指在手機上點了點,隨即側眸看向坐在沙發邊角的蘇眠,眉心緊皺,「我能吃了你?」

  蘇眠將臉撇到一旁,懶得理他。

  鍾南衾抬手,修長的手指沖她勾了勾,「過來!」

  蘇眠緊繃著小臉,「這是我家,我想坐那兒就坐那兒,你有話趕緊說。「

  「沒話說,」鍾南衾看著她,「有東西給你看。」

  「什麼東西?」

  「一份錄音。」

  蘇眠心頭一凜,她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你直接放,我能聽得見。」

  鍾南衾挑眉,「你確定?」

  「誰的?」

  「你的。」

  蘇眠立馬瞪眼,「你變態。」

  鍾南衾嗤笑一聲,「那一晚,是你在強迫我。」

  蘇眠臉上好不容易退下去的熱度再次升了起來。

  她咬著唇角,猶豫了一下,終於抬起屁股,磨蹭著朝鐘南衾挪了過去。

  此刻的鐘南衾在她眼裡,真成了洪水猛獸。

  速度慢得像蝸牛,終於在距離他半臂的距離,她停了下來。

  她抬眸看著他,表情透著堅決,「好了,你放吧。」

  鍾南衾看她一眼,沒再說什麼,直接將手機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