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雖然坐對面,但好歹隔了一個餐桌。
再加上蘇姑娘又醉得不輕,摸了幾次,都沒找准方向。
忍不住生了氣,小嘴也嘟了起來。
「你.....你過來,」她不滿的嘟囔著,小手胡亂的摸著,「你不讓我摸,我就.....就......」
鍾南衾微勾唇角,嗓音很輕,像是在呢喃。
「就怎樣?」
蘇眠抬眼瞪他,眸子間氤氳著霧氣,「我就咬你。」
說著,還衝著鍾南衾露出她的兩排小白牙。
像極了求主人抱抱不成功惱羞成怒的小奶狗......
鍾南衾俯身過來,看著那張因醉酒變得緋紅的小臉,嗓音放得很低,「想摸?」
混沌的腦子,再加上他刻意壓低而變得愈發磁性的嗓音......
蘇眠拼命點頭,很誠實的回他,「想。」
「你摸我的話,」鍾南衾微微一頓,「我會很吃虧。」
蘇眠眨了眨大眼睛,「你要是讓我摸,我就讓你摸。」
「摸哪兒?」
「手啊。」
「你的手......」鍾南衾的嗓音低到了她的心尖上,「沒我的好看。」
此刻的蘇眠只覺得渾身都在發顫。
不知道是她極度渴望摸到他的手還是其他......
她抬著眼眸,看著男人那張近在咫尺的俊顏,一臉豁出去的表情,「那我親親你好不好。」
聲音,軟得都要化成了水兒。
男人的眸色驟然變深。
他突然起身,一步跨到她身邊,彎腰伸手,直接將她打橫抱起。
聽到動靜的鐘一白朝這邊抬了抬眼皮,見鍾南衾正抱著蘇眠,立馬大叫一聲,「爸爸,你想幹嘛?」
鍾南衾抱起蘇眠大步朝她臥室走去。
經過鍾一白身邊時撂下一句話,「她醉了,我送她去睡。」
「哦,謝謝爸爸。」
......
鍾南衾抱著蘇眠進了她的臥室。
門關上的那一刻,他一個轉身直接將她壓在門板上。
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一手箍住她纖細的小腰,俯身,低頭,準確的攫取了她微微張著的唇瓣。
不可思議的柔軟。
比想像中更香甜。
因為渴望,動作不免有些急切。
這是鍾南衾的初吻。
他沒親過女人,技巧,嫻熟自然是談不上。
但這事屬於無師自通,片刻之後,他就撬開了蘇眠的貝齒,準備長驅直入.....
而就在這時,被親得暈暈乎乎的蘇眠突然用力將他一把推開,毫無防備的鐘南衾竟然被她推得往後退了好幾步。
他眸色一暗,正準備再次欺身向前,就見蘇眠直接蹲在了地上,緊接著傳來一聲接著一聲的嘔吐聲.....
滿室的旖旎,頓時煙消雲散。
......
回去的路上,鍾一白無數次偷瞄開車的男人。
見他面色沉鬱,到了嘴邊的話一次次咽下去。
鍾一白心裡清楚,他家老鍾之所以這麼生氣,肯定是因為蘇蘇吐了一地加一身。
而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
老鐘有潔癖。
潔癖的老鐘不但要清理蘇蘇一身的污穢,地上也被他擦得乾乾淨淨。
鍾一白今晚才發現,他家老鍾除了有錢這一個優點之外,其實還有一更大的優點.....樂於助人。
......
次日,醒來時,蘇眠覺得頭疼欲裂。
她嗓子幹得冒了煙。
掙扎著起來,到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氣喝完,轉身出了廚房。
經過餐廳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朝餐桌上看......
乾淨,整潔。
她收拾的?
怎麼一點印象沒有?
頭很疼,她也懶得想太多,進了房間,直接倒回了床上。
靜靜的躺了一會兒,毫無睡意。
重新爬起來拿了手機,又躺下了。
打開手機一看時間,她大吃一驚。
她這一覺直接睡到中午十二點。
她開始思考,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做了飯,吃飯,拿酒杯,喝酒......
喝酒喝酒喝酒......對就是喝酒。
蘇眠終於想起來了,她昨晚喝醉了。
最後的記憶停留在鍾一白跟她說他吃飽了去看電視了讓她少喝點。
之後一切,直接斷片,一點印象沒有。
鍾南衾和鍾一白什麼時候走的?
她又是怎樣爬到床上來的?
餐桌是她收拾的嗎?
「老天,」蘇眠忍不住大叫一聲,「我昨晚沒做什麼丟人的事吧......」
接著她又自言自語,「肯定沒有,我醉了之後一直都很乖。」
但說完心裡又開始發毛,她想起在江城那一晚.....
一顆心直接往下沉。
在床上挺屍了辦半個小時,蘇眠撥通了鍾一白的手機。
那頭很快就接了起來,鍾一白清脆的小嗓音傳過來,「蘇蘇,你醒了。」
蘇眠的臉立馬紅了。
她已經能預測到,昨晚肯定發生了讓她不想面對的事。
於是,她試探著問,「一白,我昨晚......」
「蘇蘇,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我聽人說醉酒之後會很難受,你難不難受?」
蘇眠,「......」
果然,她醉了。
見她不出聲,鍾一白有點擔心,「蘇蘇,你還好吧?」
「我沒事,」蘇眠嗓子有點啞,「一白,你們昨晚幾點走的?我一點不記得了......」
「你睡著了之後,爸爸才帶我走的,」鍾一白的聲音像小鋼炮,炸得蘇眠心如死灰,「你吐得滿身滿地都是,爸爸給你洗了澡換了乾淨衣服,又幫你擦乾淨了地板,哦對了,他還幫你洗碗了......」
鍾一白後面都說了什麼,蘇眠一點也沒聽進去。
她低頭看著身上穿著的睡衣,大腦直接當了機。
只有耳朵邊一直迴蕩著一句話.....
爸爸給你洗了澡.......
洗了澡......
手機那頭,鍾一白等了半天沒等到蘇眠的回應,他又叫了她一聲,依舊沒得到回應,只好掛了電話。
恰好鍾南衾從樓上下來,見他愁眉苦臉的坐在沙發上發呆,就問了一句,「發什麼愣?」
鍾一白抬頭看他,一臉擔憂的對他說,「爸爸,蘇蘇有點不對勁。」
「給你打電話了?」
「嗯,」鍾一白皺著小眉頭,「好奇怪,我就說了下昨晚你幫她洗了澡換了衣服擦乾淨了地板還幫她洗了碗之後,她就不吭聲了......」
鍾南衾看他一眼,什麼沒說,原本抿著的唇角卻緩緩勾起一抹弧度。
似乎,心情不錯。
......
蘇眠在床上躺了一整天,不吃不喝。
她想,如果能餓死就不用她自己動手了。
但結果卻是,沒餓死,卻等來了蘇建國的電話。
她看著一直響著的手機,不想去接。
只是,一遍之後,手機又響了起來。
無奈,蘇眠摁下了接聽鍵。
放在耳邊,她還沒開口,就聽見那頭叫她,「眠眠,怎麼這麼久不接電話?」
蘇眠,「剛在忙。」
「學校放假了吧?」
「嗯。」
「明天端午,你回家來過節吧。」
蘇眠剛想拒絕,卻聽見蘇建國說,「自從你搬出去到現在,你一次都沒回去過,也沒去過店裡找我,我這心裡......」
蘇眠心裡發悶。
如果可以,那個家她真的不想再回了。
但蘇建國的話......
「好,我明天回去。」
「真的?」蘇建國原本消沉的語氣一下子就高了起來,「記得早點回來,我已經醃了你最喜歡吃的魚塊,明天回來爸爸做給你吃。」
蘇眠眼眶微微泛酸,「好。」
掛了電話,蘇眠開始發呆。
想著明天回到那個家,她原本就疼的腦仁愈發的疼了。
又發了會呆,蘇眠起身下床進了浴室。
等她再次出來,手裡拎著一件男人的西裝外套。
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誰的。
只是,他怎麼把外套給落這兒了?
但轉念想到鍾一白的話......
給她洗澡的話,肯定不會穿著外套給她洗......
老天,來陣天雷滅了她吧。
真的沒臉活了。
......
端午和春節,清明,中秋並稱為中國民間的四大傳統節日。
這一天,家人都會聚在一起,吃喝玩樂。
一大早,鍾一白不等鍾南衾掀他被子,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麻溜的收拾好自己,他背著自己的小書包就去敲對面臥室的房門。
裡面沒動靜,他推了推,沒鎖,於是抬腳走了進去。
他看了一眼大床,上面沒人,又看了看浴室,裡面也沒人。
正準備走,一旁換衣間的門打開,一身休閒裝的鐘南衾從裡面走了出來。
鍾那衾很少穿休閒裝,平時都是西裝襯衫,鍾一白直接看煩了。
今天這麼一看,他立馬沖他豎起了大拇指,「爸爸,很帥哦,但還是比我差了那麼一點點。」
鍾南衾一邊戴腕錶一邊頭也不抬地問他,「東西都收拾好了?」
「我就帶了漫畫書,那邊有我的衣服,所以不用帶。」
鍾南衾戴好了腕錶,走到一旁拿了手機,直接出了房間。
鍾一白跟在他後面,「爸爸,我昨晚想了一夜。」
「想什麼?」
「就是蘇蘇嘛,」鍾一白一臉肯定,「她肯定是害羞了。」
「所以?」
「爸爸,」鍾一白試探著說,「要不然你跟她道個歉,畢竟這事是你引起來的。」
「什麼事?」
「就你給她洗澡那事啊,」鍾一白皺著小眉頭,一臉的鬱悶,還有那麼一絲絲的嫉妒,「蘇蘇畢竟是個大姑娘,她就這麼被你看光光了......」
鍾南衾停了下來,看著鍾一白的眼神有點冷。
「昨晚的事,我勸你還是趕緊忘了。」
鍾一白不爽地頂嘴,「你敢做不敢承認......」
「再多囉嗦一句,零花錢扣光。」
「......法西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