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這個女人就是欠收拾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被她給制止了。

  人家蘇憶是城裡姑娘,而且人家是有錢人家,爸媽就這麼一個女兒。

  這是她逃婚才逃到她這家裡暫時待兩天,她瞎想什麼呢。

  ......

  白憶安在林清遠家住了五天,這五天裡,她從來沒出過門。

  白天林清遠和董大娘出門幹活,她就在家待著。

  一連待了五天,白憶安每天過的心驚肉跳,門口有一點動靜她就會嚇出一身冷汗。

  到了第六天一早,她再也沒法待躲下去了,天沒亮給董大娘留下一封信,就走了。

  只是她前腳剛出大門,後腳林清遠就跟出來了。

  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白憶安立馬停了腳步。

  她轉身回頭,看到身後是林清遠時,一顆拎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林清遠一直不待見她,也一直想趕她走。

  所以她想,她現在走了是不是正合他意?

  於是,她也沒打算瞞他,直接開口對他說,「我要回去了。」

  林清遠看著她,眼神很冷,臉頰緊繃著。

  「你打算回去哪兒?」

  「回城。」

  「就這樣走著回去?」

  白憶安低頭,看著自己的雙腳,腳上的泡剛好。

  想起前幾天她一路走來的辛苦,沒說話。

  現在的她,除了能靠自己之外,還能靠誰?

  林清遠冷冷的看了她半響,一句話沒說,轉身進了院子。

  白憶安見他進去了,轉身就走。

  只是還沒走多遠,身後傳來摩托車的動靜。

  林清遠騎著摩托車到她跟前停了下來,冷冷丟下一局,「上車,我送你去鎮上坐車。」

  白憶安猶豫了一下,輕聲說了句謝謝,就跨上了摩托后座。

  剛坐上去,還沒坐穩,林清遠就啟動了車子,出於慣性,白憶安身子使勁後仰,如果不是她手快的一把抱住了林清遠的腰身,估計整個人就被甩下車了。

  而被她一把抱住的林清遠,原本不悅的臉上,不自覺緩和了一分。

  這個女人,就是欠收拾。

  ......

  此刻還是四點鐘。

  天剛蒙蒙亮,從村子裡到鎮上,如果走過去需要兩個小時,但騎摩托車就快很多,半個多小時就到了。

  林清遠直接將白憶安送到車站,直接給她買了回市區的車票,塞了一沓錢在她手裡,然後一句話沒說轉身就走。

  白憶安追上去,一把抓住他的大手。

  「我有錢......」

  她試圖將錢還給他。

  林清遠冷聲回她,「不想要就扔了。」

  白憶安深吸一口氣,看在天未亮送她過來的份上,她決定不和他計較。

  「跟大娘說一聲,如果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再回去看她的。」

  林清遠沒回頭,聲音冷硬,「不需要,走了就走了,別再回去了,我家不歡迎。」

  白憶安被他氣得咬唇。

  反正也要走了,她索性也豁出去了。

  「林清遠,我是你的仇人嗎?你為什麼總是這麼兇巴巴的對我?」

  林清遠深吸一口氣,強忍著轉身回頭的衝動,一句話沒說,直接甩開她的手大步離開。

  白憶安看著他走遠的身影,不知道怎麼了,心口難受得厲害。

  眼眶一紅,直想哭。

  .......

  從鎮上到市區,車子走了兩個多小時。

  到了市區,白憶安找了個不要身份證登記的小旅館住了下來。

  她一直待在旅館裡,直到天黑了才從旅館出來,身上還穿著董大娘那條碎花布裙子,頭上戴了頂在小攤上買的假髮,將自己弄成一個四十歲大媽模樣才放心的出了門。

  找的旅館離家不遠,她不敢再坐計程車,就這樣一路走著到了別墅門口。

  她不敢貿然進別墅,就躲在別墅旁邊的小樹林裡,偷偷用剛買來的一個非智慧型手機撥通了安素雅的手機......

  .......

  自從出事之後,安素雅過得生不如死。

  她的大女兒差點害死了自己的小女兒。

  那天在醫院,看著從急救室里推出來的蘇眠,純白的裙子被染成了血紅色,一張臉蒼白如雪,如果不是醫生剛剛宣布搶救成功,她真以為她已經......不在了。

  當時,腿一軟,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面對白容光懷疑的眼神,她沒法去解釋。

  心裡一遍遍祈求,保佑她的眠眠沒事!

  好在蘇眠是被搶救回來了,在她住院的那幾天,她想去看她,但她的行動被警方監控著,除了別墅,哪裡都不能去。

  而且,白容光對她說,「即便你去了,鍾南衾也不會讓你見她。」

  是啊!

  白憶安是她的女兒,是白憶安害得蘇眠成了這樣。

  鍾南衾心裡是怨恨她的。

  就這樣煎熬了好多天,這一天白容光過來,帶給她一個消息,「蘇眠醒了。」

  安素雅哭腫的眼睛裡終於了光彩,「真的嗎?」

  「嗯,醫生說明天就能出院了。」

  「這麼快就出院?她不是傷得很重嗎?」

  「主要是流產導致的血氣兩虧,回家好好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白容光一邊說著一邊拿眼打量著安素雅,最近幾天,他心裡一直有個疑問。

  沉默了片刻,他看著安素雅,低沉出聲,「我一直想問你一件事。」

  安素雅抬頭看他,「什麼事?」

  「那天,就是搶救蘇眠的那一天,你似乎很緊張她。」

  他的話,讓安素雅臉上原本還算平靜的表情頓時有些慌。

  「我那天......我只是害怕......」

  「害怕什麼?」

  安素雅低著頭,不敢去看白容光,結結巴巴的回道,「她是因為安安才成那個樣子,如果她出了什麼事,安安就成了殺人犯。」

  「就因為這個原因?」

  「對!」

  白容光將身子倚在沙發上,雙眼看著不遠處的綠植,眸色幽深,「這麼說來我和那孩子還挺有緣分,都是稀有血型,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她恐怕......」

  安素雅低著頭,抿著唇,一句話沒說。

  白容光收回視線,側眸看向安素雅,突然問她,「當年為什麼突然離開?」

  安素雅身子一顫,雖然僅僅只是輕輕一顫,但還是被白容光給發現了。

  他緊跟著出聲逼問她,「你冷?」

  安素雅搖搖頭沒說話。

  白容光繼續逼問,「說說你當年突然離開的原因。」

  「沒有原因,」安素雅突然抬頭看他,臉上的表情完全平靜下來,「你們白家人我都受夠了,再也不想看到你們其中任何一個!」

  語氣,有厭惡。

  白容光冷哼一聲,「既然受夠了,為什麼又突然回到老二身邊?」

  「我是為了安安.......」

  「據我了解,你在北城那幾年嫁給了一個叫蘇建國的男人......」

  白容光的話說到一半就被安素雅給打斷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

  白容光看著她,目光冷冽,薄唇微抿。

  他直直的看著她的眼睛,目光如刀如刃,像是要看到她心底最深處。

  被他用這樣的目光看著,安素雅眼神有些閃爍。

  就在她想要找個藉口離開之際,白容光開了口,「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那個叫蘇眠的姑娘她長得有幾分像我?」

  「不像!」安素雅『騰』的一下從位置上站起來,臉上的表情特別激動,因為激動眼眶都微微泛了紅,「你倆一點也不像!」

  白容光坐在沙發上未動,看著面前情緒非常激動的安素雅,他輕勾了薄唇,緩緩出聲,「我讓人找了她的照片過來,發現她不僅長得有些像我,還有幾分像你,特別是那雙眼睛。」

  「不像,她誰也不像,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白容光從沙發上站起來,看著面前渾身顫抖的安素雅,斂了唇角的弧度,嗓音變得極冷,「小雅,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如果我想查她的身世,易如反掌。」

  一句話,徹底擊垮了安素雅的所有偽裝。

  她猛地抬頭,狠狠的瞪著白容光,淚水就像是決了堤的洪水,滾滾往下落,「我求你,放了我行嗎?」

  白容光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她狠狠地圈在懷裡,「這麼多年,我等了你這麼多年,我都要老了,還等不來一個結果嗎?」

  「你想要什麼結果?」安素雅抬眸看他,淚水掉個不停,「你們白家早就把我毀了,不,不止把我毀了,把安安也毀了,我恨你們白家所有人!」

  一提到當年的事,白容光的臉上就多了幾分歉疚,「當年是爸媽對不起你.......」

  安素雅不想聽他說話,抬手將他往外推,一邊推一邊大喊,「你走,你們都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們白家任何一個人!滾!給我滾啊!」

  見她情緒激動,白容光不敢刺激她,就走了。

  他走了之後,安素雅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此刻正是晚飯時間,有傭人過來問她要不要開飯。

  安素雅擺擺手,「不餓,你們吃吧,我想一個人待會。」

  「是。」傭人退下去之後,安素雅也起身回了自己房間。

  自從白憶安出事之後,白容輝就再也沒回來過。

  出事的第二天,安素雅主動給他打電話過去問問能不能想辦法幫幫自己的女兒,但白容輝直接無情的丟給她一句......

  「從今以後,你和你女兒的事,我不想再管,你現在住的那棟別墅留給你了,另外看在咱倆多年的情分上,我再給你五十萬,這五十萬你省著點話也夠了,反正咱倆也沒領過證,就這樣好聚好散吧,以後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和我沒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