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知父莫若子

  嚇得蘇眠大叫一聲,連忙將腿收了回去。

  「你流氓!」

  她紅著臉,又羞又惱。

  鍾南衾俯身壓下來,一邊親著她白嫩的脖子一邊威脅道,「再說一遍?」

  「你流氓,你這個大流氓......唔唔......」

  最後的最後,如果不是老太太的一通電話及時打來,蘇眠估計又要被某隻大尾巴狼吃干抹淨了。

  ......

  回到老宅,已經十二點半了。

  鍾南詔已經回了部隊,鍾一白坐在客廳看電視,手裡還抱著蘋果在啃。

  看到鍾南衾和蘇眠進來,他鼻子哼了哼,「你倆過得倒是逍遙,可憐我一個人在這邊孤苦伶仃,沒人疼沒人愛。」

  鍾南衾直接沒理他,抬腳上了樓。

  蘇眠則心虛的走到沙發旁,緊挨著鍾一白坐下,輕聲解釋道,「昨晚你爸爸喝醉了。」

  「哼。」

  「他難受得很。」

  「養在他身邊這麼多年,我就沒見他喝醉過。」

  蘇眠更加心虛了,「......是真的。」

  鍾一白斜睨她一眼,見她一臉心虛,無奈的重重嘆了口氣,「算了,這事不能怪你,你也不是我爸的對手。」

  蘇眠,「......」

  知父莫若子啊。

  ......

  再說白憶安那邊。

  從鍾家出去之後,白容輝陰沉著臉,一路沉默。

  安素雅也一直沉默,從上車到下車,一句話沒說,

  只有白憶安,從上車的那一刻就開始哭,一直哭,哭得白容輝臉色更不好看。

  但他一直忍著,直到進了家門,這才爆發了。

  他坐在沙發上,看著一直嚶嚶哭著的白憶安,第一次在她面前發了脾氣。

  伸手,使勁的拍向面前的茶几,只聽見『砰』的一聲響,整個別墅安靜下來,緊接著他暴跳如雷的怒斥聲響了起來,「哭什麼哭,自己造的孽,你怎麼還有臉哭!」

  白憶安淚眼朦朧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有些不敢置信他對她發脾氣。

  好半響才回過神來,臉上的表情既委屈又憤怒,「爸,你怎麼能這樣說我?」

  「不然呢?」白容輝氣得額頭青筋直暴,「我和你媽跟著你受辱,難不成回過頭來我們還哄你?」

  「跟著我受辱?」白憶安氣得大叫,「你們是我爸媽,我讓你們幫幫我就是在受辱?「

  「不是在受辱是什麼?從進他們家門,鍾家人就沒給過好臉色,連杯茶都沒上,最後更是直接下逐客令,帶去的禮品人家都不屑要,我們白家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

  白家在京城的地位就像鍾家在北城的地位,白容輝在外面都是受別人萬分尊敬的,從小到到就沒受過今天這種待遇。

  但事是白憶安惹出來的,受到這種待遇也是他活該。

  雖然他不能在鍾家人面前表現出不滿,但此刻在家裡,面對白憶安的時候,他再也無所顧忌,將壓在心裡的火氣都發了出來。

  「立馬給我收拾東西,跟我回京城!」

  白憶安,「我不會跟你回去的,我是鍾家人,我不是你白家人!」

  話音未落,只覺眼前黑影一閃,下一秒就聽見清脆的巴掌聲在耳邊響起。

  她的整張臉被扇得歪到一旁,臉上火辣辣的疼。

  坐在沙發上一直沉默著沒吭聲的安素雅立馬衝上來,一把白憶安摟在懷裡,看著白容輝的眼睛有些紅,「你打她做什麼?」

  白容輝抬手指著安素雅,氣得渾身顫抖,「你聽見沒有?她說她是鍾家人,不是我白家人。」

  安素雅很少見白容輝生氣,他脾氣一直很好。

  於是一邊抱著白憶安一邊勸著白容輝,「吵架說的話,口無遮攔,她是孩子,你別和她一般見識。」

  「她今年都二十七了,也該懂事了。」

  「我再好好說說她,你先去休息。」

  白容輝擺擺手,「我回京城了,這邊就交給你了,我再也不想管了。」

  說著,就要回房收拾東西離開。

  原本被安素雅抱在懷裡安靜下來的白憶安,一聽到白容輝要走,立馬從安素雅懷裡掙脫出來,衝到白容輝面前,一把將他攔住。

  「你不能走。」

  白容輝氣得胸口隱隱作痛,「你還想怎麼樣?」

  「我要你幫我除掉那個賤女人!」

  「你說誰?」

  「就是蘇眠那個賤人,只要把她除掉了,南衾哥哥就娶不了她了,這樣我就有機會了。」

  說這話的時候,白憶安一臉陰毒,特別是那雙眼睛裡,散發著陰測測的光。

  讓白容輝想到一個東西......伺機而動的毒蛇。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兒,心底發寒從頭到腳一陣冰涼。

  這是他白家的女兒?

  這怎麼可能是他白家的女兒!

  他咬牙,「你瘋了!」

  說完,他看向安素雅,正要開口訓斥,卻發現她臉色一片蒼白,手在發抖。

  很明顯,她也被白憶安給嚇著了。

  白容輝心生惻隱之心,快速走過去,一把將安素雅攬在懷裡,他一臉堅定的對她說,「咱倆現在就回京城,以後再也別管她了。」

  安素雅突然回過神來,她一把推開抱著他的白容輝,一個健步衝到白憶安面前,伸手抓住她的胳膊,神情悽厲,「安安,你不能那麼做,你絕不能那麼做。」

  「我不做啊,」白憶安說得一臉雲淡風輕,「媽媽,爸爸不幫我,你來幫我好不好?只要除掉了蘇眠我就是鍾家少夫人了,到時候我再孝敬你。」

  「我不要你孝敬,咱們現在馬上回京城,咱馬上回去,再也不要過來了。」

  她說完,叫來傭人,「幫我們把東西收拾好。」

  傭人點頭離去。

  白憶安卻氣極,一把將安素雅推開。

  力道之大,安素雅直接被她推倒在地上,整個人趴倒在地上,半天沒起來。

  白容輝伸手將她扶起來,氣得渾身發抖,「她就是個瘋子,咱走,咱不管她。」

  安素雅緊緊抓著白容輝的胳膊,哭著哀求,「咱們不能這麼走了,她肯定會做傻事的,你叫人過來,把她一起帶走吧。」

  白容輝想了想,隨後點頭。

  將安素雅扶到一旁沙發上坐下之後,他走到一旁打電話。

  白憶安冷笑看著他打完電話,這才開了口,「你們以為把我帶回去,我就沒辦法嗎?我想要弄死她,方法多......「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旁的安素雅厲聲打斷,「你給我閉嘴!」

  安素雅從沙發前站起來,氣得渾身顫抖不止,「你......你要是敢胡來,我就不認你這個女兒。」

  「那正好,」白憶安冷笑一聲,「我也不願認你們。」

  說完,她臉上的表情變得陰厲,「我的一生都是被你們毀掉的,如果不是你們突然跑來找我,我現在還在鍾家,我還是鍾家的女兒,所以不管我做錯了什麼,他們都會原諒我的。」

  白容輝不敢相信這話是從白憶安嘴裡說出來的。

  他呆怔了好半天,最後才渾身顫抖著對她說,「好,既然你把話說得這麼絕,那從今天開始我白容輝沒你這個女兒,你以後愛幹什麼幹什麼,我再也不管。」

  說完,抬腳就進了一旁臥室。

  再出來,手裡拎著他來時帶的包。

  安素雅一見他這樣,立馬衝過去將他攔住,眼眶通紅,「容輝,她這是犯病了,咱不能不管她啊。」

  白容輝氣得渾身顫抖,他抬手指著白憶安,厲聲說,「六年前,我就不該把她接回去,養了這些年,好吃好喝供著,人來伸手飯來張口,我差點沒把她當祖宗供著,但現在呢?狼心狗肺的東西,全心全意對她的好,在她眼裡連個屁都不值。」

  「她病了......」

  「有病就去看病,反正我再也不想管了。」

  安素雅見他鐵了心,頓時就生氣了,「她是你女兒,你不管誰管?難道真要眼睜睜看著她去送死嗎?」

  白容輝一臉冷漠,「那就讓她去死好了,我白家沒這樣的女兒。」

  「你......」

  「我走了,你要是想跟我一起走就馬上走,不想走你就留下來,反正這邊的事,我以後再也不想管,你也別找我。」

  安素雅看著眼前一臉絕情的男人,終於明白白伊安表現出來的自私自利隨了誰?

  「白容輝,你太自私了,你怎麼能這麼狠心自私?」安素雅氣得淚落滿面,「你白家毀了我不說,還想毀了安安嗎?」

  白容輝沒理她,但也站著沒動。

  安素雅繼續哭訴,「當年要不是因為你媽偷偷把孩子丟到外面,安安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她現在病了,你又不管她了,白容輝,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轟嗎?」

  「你讓我怎麼管?」白容輝指著站在一旁冷笑的白憶安,氣得恨不能衝過去扇她幾巴掌,「她現在恨不能跟我們劃清界限,難不成我真的要派人把她綁回去?」

  「你好好和她說,她會聽的。」

  白容輝甩了下手,「那我就再等一天,你去和她說,如果說通了,咱明天一早回京城。」

  安素雅抬手擦著眼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