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就是,半杯,半杯,再來半杯。
等鍾一白吃飽喝足,終於有時間關注其他人的時候,發現坐在他身邊的眠眠已經......臉頰緋紅兩眼迷離了。
「蘇蘇,」鍾一白抬手在她額頭上摸了摸,一臉擔心,「你好像發燒了哦。」
蘇眠偏頭,沖他傻樂,「我沒有,就是喝了點酒。」
「你喝了多少?」
蘇眠就開始掰著自己的手指頭數,「第一次半杯,第二次半杯,第三次半杯,第五次半杯......」
鍾一白連忙打斷她數數,「還有第四次,你數錯了。」
「哦哦哦對哦,」蘇眠又掰著手指頭從來,「第一次半杯,第三次半杯......」
「哎喲蘇蘇,你又錯了。」
「是嗎?我怎麼不覺得......」
「完了完了,」鍾一白哀叫一聲,「蘇蘇你真的喝醉了。」
蘇眠沖他傻樂,使勁點頭,「好像是耶。」
鍾一白瞧著她笑得一臉白痴的樣子,鬱悶的看著鍾南衾,小聲問,「爸爸,老實說吧,你把蘇蘇灌醉有什麼目的?」
鍾南衾放下手裡的刀叉,端起杯子喝掉最後一口紅酒,一邊拿紙巾擦著嘴角一邊淡淡出聲,「我有什麼目的?」
「哼,那誰知道,你這個人陰險狡詐腹黑又悶騷......」
越說道最後,鍾一白聲音越小。
到了最後,他都不敢鍾南衾那雙越來越沉的眼睛,弱弱的道歉,「爸爸我錯了。」
鍾南衾沒理他,起身去結了帳。
結完帳回來,蘇眠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不等他吩咐,鍾一白已經主動的拿了蘇眠的手機放進包里,然後拎著她的包包走到一旁等。
鍾南衾拿過蘇眠的風衣,將她隨意的披上,隨後彎腰將她打橫抱起,直接出了西餐廳。
車子已經停在門口,大壯見鍾南衾出來,立馬打開了後車座。
鍾一白很自覺的打開副駕駛座,抱著蘇眠的包坐了進去。
大壯一路將車開得很穩,蘇眠被鍾南衾抱在懷裡,醉得今夕不知是何年。
回到老宅,還不到九點。
老太太見蘇眠被鍾南衾抱著進來,嚇了一跳,以為是又出了什麼事,正要上前去問問,鍾一白卻拽著她走到一旁,悄悄的對她說,「蘇蘇被你家老二灌醉的。」
「嗯?」老太太一臉不解,「老二為什麼要灌眠眠?」
鍾一白立馬擺出一副福爾摩斯的表情,故作深沉的說,「我覺得他八成是想要幹壞事?」
老太太,「什麼壞事?」
鍾一白立馬沖她勾了勾小手指,示意老太太附耳過來。
老太太立馬將耳朵湊過去,鍾一白小聲說,「我記得去年的時候,有一次在蘇蘇家吃飯,鍾老二就故意哄蘇蘇喝酒了?」
老太太一聽,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好傢夥,還有這事,她怎麼不知道?
「然後呢?」
「然後蘇蘇醉了,鍾老二趁她神志不清,就幹了壞事。」
「什麼壞事?」
「他親蘇蘇了,」鍾一白撇撇小嘴,哼了哼,「他還當我不知道呢,其實我都看見了。」
老太太,「你爸這段位,高啊。」
鍾一白一臉無語,半響才反問老太太,「您就不覺得您這兒子有點無恥麼?」
「無什麼恥?」老太太抬手在他胖嘟嘟小臉上輕輕捏了一把,「男人追女人,臉皮不厚點能追得到?」
鍾一白若有所思,然後問老太太,「當初我爺爺追您的時候,臉皮也這麼厚?」
老太太羞澀一笑,「你猜。」
「哎喲我去,」鍾一白被她笑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奶奶,你好噁心。」
說完,轉身蹬蹬蹬的跑上樓了。
......
醉酒的蘇眠,被鍾南衾放到床上的那一刻就醒了。
她有生理需求,快要憋不住了。
於是,翻身從床上坐起來,搖搖晃晃就要去衛生間。
鍾南衾害怕她跌倒,伸手就像去扶她,但被蘇眠言辭拒絕了。
她對他說,「我上廁所,你不能跟著。」
鍾南衾的視線落在她依舊通紅的臉頰上,低低出聲,聲音磁性還帶著一股子誘哄的味道,「怎麼呢?」
「女人上廁所,你一個男人跟著進去,你不是耍流氓麼?」
「你是我的女人。」
蘇眠仰臉看他,迷離的大眼眸眨了眨,「我知道啊,但你就是不能進去。」
鍾南衾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只好點頭,放她走了。
蘇眠歪歪扭扭的進了衛生間,解決完生理需求,還記得洗了洗手,打開衛生間的門,又歪歪扭扭走了出來。
鍾南衾害怕她跌倒,直接上前,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來,放在床上。
剛想抽手離開,蘇眠伸手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
鍾南衾沒動,就這樣半壓在她身上。
蘇眠抬眸,眼神迷離的看著上面的男人,那張因酒精暈染成胭脂紅的臉上帶著一絲痴迷。
她喃喃出聲,「你怎麼這麼好看?」
鍾南衾勾唇,嗓音壓得極低,聽起來分外的性感磁性。
他問她,「哪裡好看?」
蘇眠抬手,纖細的手指從他的額頭一路點下來,「這裡,這裡,這裡還有這裡......」
她的手指最後從他的唇一路下滑,來到他凸起的喉結上。」
「還有這裡,」說著,她頓了頓,然後問鍾南衾,「我想親親它可不可以?」
鍾南衾眼神一暗,緊接著喉結聳動了一下。
蘇眠的眼睛緊盯著他聳動的喉結,一眨不眨。
喉結停止了聳動,她還不樂意了,「你別停,我還要看它動。」
她聲音嬌嬌的,或許是喝了酒的原因,還透著幾分魅惑氣息。
鍾南衾覺得喉嚨有些干,喉結又忍不住動了動。
蘇眠伸手過去,情難自禁地摸上了他的喉結。
喉結是鍾南衾身體敏感的一個部位,平時兩人在做某種運動的時候,蘇眠就愛摸他這兒。
而現在......
鍾南衾只覺得身體某一處有了變化。
他放在蘇眠腰間的手不自覺收緊,垂眸盯著身下為非作歹的女人,他暗啞出聲,「別亂動。」
「我沒亂動,」某人還一臉無辜,「我只是摸一摸。」
鍾南衾,「你摸得我難受。」
「嗯?」蘇眠眨了眨迷離的大眼睛,「哪裡難受?」
鍾南衾一把抓住她摸著他喉結的小手,一路往下滑......
......
昨晚發生的一切,蘇眠都記不清了。
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酸疼,就像是被什麼碾壓了好幾遍,渾身沒一點力氣。
她從被子裡伸出手來,想拿手機看一眼時間,但在床頭柜上摸了又摸,沒摸到手機。
翻身坐起來,她看到了放在高低柜上的包。
掀開被子起了床,地板上鋪了厚厚的地毯,她光腳踩在上面一點也不冷。
光腳走過去,將包打開,將手機從裡面拿出來。
摁了一下,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轉身找到充電器,將手機充上電,就進了浴室。
洗完從浴室出來,她坐在床邊吹乾了頭髮,正準備去換衣間換衣服,房門被敲響,鍾一白小鋼炮似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蘇蘇,你起床了嗎?」
蘇眠抬腳走過去,將房門打開。
門外,鍾一白像是剛醒,身上還穿著睡衣,一頭捲毛成了雞窩狀。
蘇眠抬手在他小腦袋上捋了捋,然後問他,「怎麼了?」
鍾一白鼓著腮幫子,有點小不爽,「伊一回北城了,這事你知道嗎?」
蘇眠愣了半秒,隨後轉身進了臥室。
直奔正在充電的手機旁,一把拔了電源,開了機。
完蛋了,她昨晚喝多了,直接把沈如畫和伊一給忘了。
雖說白炎過去接的機,但萬一......出事了呢?
比如說,兩人錯過了,沒碰上。
再比如說,白炎臨時反悔,根本沒去機場。
最後,萬一沈如畫不願見白炎呢?
完蛋了完蛋了,喝酒誤事。
鍾一白站在蘇眠身邊,看著她手忙腳亂的開機,手機開機過程中,她一臉的緊張,不由好奇的問,「蘇蘇,你在緊張什麼?」
蘇眠欲哭無淚,「我擔心你沈阿姨會不理我。」
「為什麼?」
「她昨天過來,我沒去接她也就算了,還把她給賣了。」
「啊,賣給誰了?」
「一個男人。」
「賣了多少錢?」
「一分沒有。」
鍾一白越聽越糊塗,「蘇蘇,你到底在說什麼?」
蘇眠沒顧得上再理他,直接撥了沈如畫的手機。
誰知,那邊卻傳來對方已關機的提示音。
「完蛋了,」蘇眠急得想哭,「她肯定生我氣了。」
鍾一白,「那你還不快去哄哄。」
蘇眠一聽,覺得他說得很對,放下手機抬腳就朝換衣間衝去。
鍾一白追在她身後問她,「蘇蘇,你一會兒去哪兒哄沈阿姨?」
蘇眠頭也不回,「去伊一外婆家。」
「那我也去。」
「好,快去洗漱換衣服。」
鍾一白聽了,立馬轉身跑出了蘇眠臥室,衝進了自己臥室。
洗臉,刷牙,換衣服。
在挑衣服的時候,他猶豫了一會兒,想著好久不見伊一了,今天是不是該把自己打扮得帥氣一點。
心裡這樣想著,他已經挑了一身小西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