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情一聽,立馬就生氣了。
她對李萬民生氣自然不同於跟別人生氣,說是生氣,實則是撒嬌。
「老公,你怎麼能這樣?我一個人還不能滿足你麼?」
李萬民笑得一臉猥瑣,「寶貝,你姐姐可比你好看多了,那皮膚白得嘖嘖嘖......」
蘇情氣得暗暗咬牙。
但她不敢拒絕李萬民,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不過,「我怕她不願意。」
「她不喜歡錢?」
「不是,她吧,雖然骨子裡不正經,但挺會裝.......」
李萬民沒了耐心,直接說,「那就用點手段,讓我直接上了,看她還裝個屁。」
他這麼一說,蘇情心裡頭瞬間有了主意。
但她還是不情不願的對他撒著嬌,「雖說我和她關係不親,但好歹她也是我姐姐,你這樣......」
李萬民太懂女人了,自然也知道蘇情的那點意思。
於是,直接打開錢包,從裡面抽出一張卡。
他將卡遞到蘇情面前,「這卡是給你的報酬,只要你能把你姐送到我那兒,完事之後我帶你去香港玩一圈,想要什麼給你買什麼。」
蘇情一聽,眼睛裡發出貪婪的光。
她伸手抽走李萬民手裡的那張卡,一臉的喜出望外,「這事包在我身上,我會儘快搞定她的。」
李萬民聽得心癢難耐,「家裡那個婆娘出差了,最近一個月都不在北城,到時候咱找個地方......」
蘇情抬手在他身上捶了一下,一臉嬌羞,「討厭。」
......
兩人在外面吃了午飯,喜妹回家補覺,蘇眠去了一趟婦幼醫院。
羅潔生了。
昨天進醫院待產,今天上午九點五十生下一個男寶寶。
蘇眠有些激動,按耐不住的想要去看看。
到了醫院,她先在一旁的商店裡買了一提籃水果和一個裝錢的紅包,然後給羅潔打電話,接電話的是梁磊。
問了具體房間,她就坐電梯上了三樓。
整個三樓都是婦產科,一踏入三樓,就會聽到剛出聲小嬰兒『嗯嗯啊啊』的哭聲。
蘇眠一個挨著一個尋找,終於在318病房外停了下來。
這是個單間,裡面只住了羅潔一個產婦。
蘇眠抬手輕輕敲了敲門,房門很快被打開,梁磊給她開的門。
梁磊看到她,一邊請她進來一邊客氣的接過她手裡的果籃,「小潔一聽到你要來,傷口也不疼了,整個人都精神了些。」
蘇眠趕緊走進去,幾步走到病床前,看著床上躺著的羅潔,那一臉的蒼白憔悴,看得蘇眠心疼起來。
她小聲對她說,「親愛的,辛苦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過去,輕輕的握住了羅潔的手。
一摸上去,她大吃一驚,「怎麼會這麼涼?」
梁磊在一旁輕聲解釋,「麻藥還沒退,醫生說了,等麻藥退了就好了。」
蘇眠聽了這話,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而羅潔,在看到蘇眠的那一刻,眼眶一紅,就要哭。
但又一想,生了孩子不能流淚,於是又將眼淚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他奶奶的,我再也不生了,」羅潔說話聲音有氣無力,「從昨天下午就開始疼,一直疼到天亮,我都快要疼死了。」
蘇眠笑著對她說,「每一個做母親的都特別偉大,是不是在看到寶貝的那一刻,覺得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羅潔笑了笑,「聽到他哭出來的那一刻,我也哭了。」
「高興的吧?」
「更多的還是激動,我當時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奶奶的,我終於解脫了。」
蘇眠被她的話給逗樂了。
恰這時,病房門被推開,羅潔的媽媽走了進來。
蘇眠立馬從床邊站了起來,笑著打招呼,「阿姨。」
高中的時候,蘇眠去過羅潔的家,是認識羅潔的媽媽的。
羅潔的媽媽看著眼前的蘇眠,愣了愣,很快認出她來,「你是小潔的高中同學,叫什麼眠來著?」
「阿姨,我叫蘇眠。」
「對對對,蘇眠,」羅媽媽見到她很高興,「好多年沒見了,這孩子真是越來越好看了。」
蘇眠被誇得不好意思,臉有些紅。
羅媽媽高興的拉著她走到一旁的嬰兒床前,「來看看我的大胖外孫,生下來八斤沉,身上都是肉肉。」
北城這邊有個風俗。
看剛出生的孩子得先給一個紅包。
蘇眠將早就準備好的紅包掏出來,放在孩子的床頭,這才去看孩子。
剛出生的孩子,皮膚有些皺,很粉很嫩。
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夢,小傢伙竟然衝著她咧了咧小嘴,笑了一下。
一旁的羅媽媽立馬笑了起來,「哎喲,小傢伙對著蘇阿姨笑了。」
羅潔在一旁哼唧了一下,「果然和他爹一樣的德性,喜歡美女。」
梁磊立馬低頭,在羅潔臉上親了一下,「老婆,你說得太對了,我只喜歡你。」
羅潔嬌嗔的看他一眼,隨後紅了臉。
蘇眠害怕打擾羅潔和孩子休息,待了一會兒就走了。
臨走時,她對羅潔說,「等過兩天,你身體好點了,我再來看你。」
羅潔點頭,讓梁磊去送送蘇眠。
蘇眠沒讓梁磊送,但梁磊還是將她送到樓梯口。
等電梯的時候,梁磊對蘇眠說,「唐翊昨天還跟我說,如果見到你,讓我代他對你說聲對不起。」
蘇眠搖搖頭,「你跟他說,沒必要跟我說對不起,不是他的問題,我沒怪他。」
梁磊,「你把他的微信刪了?」
蘇眠無奈一笑,「他這都跟你說了?」
梁磊笑道,「那天晚上,我倆一起吃飯,他心情不好喝得有點多,所以就......」
電梯門開了,蘇眠抬腳走了進去,轉身對梁磊說,「你回去吧,好好照顧羅潔。」
「我會的。」
......
周日,今天是老太太的生日。
每一年的這一天,老爺子會親自下廚,給老伴下一碗長壽麵。
吃早飯的時候,鍾一白看著親自將麵條端到奶奶面前的爺爺,一臉的憧憬,「我以後要是娶了媳婦,我也要像爺爺對奶奶一樣去對我的媳婦。」
一句話,將餐桌前的所有人都逗樂了。
就連這幾天一直沉著臉的鐘南衾,唇角也忍不住扯動了一下。
鍾南央打趣鍾一白,「毛都沒長齊,你就想媳婦了?」
「什麼毛沒長齊?」鍾一白晃了晃自己滿頭的小捲毛,「小叔你眼瞎嗎?我這頭髮比你的頭髮還要多好嗎?」
鍾南央,「......」
算了,小屁孩什麼都不懂。
老爺子一臉欣慰的摸了摸鐘一白的小腦袋,「你這想法是對的,男人娶媳婦是用來疼的,而不是用來欺負的。」
說著,他眼角的視線掃了一旁坐著的鐘南衾一眼。
那眼神......意味深長。
鍾南衾像沒聽見他說的話似的,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老太太一口氣吃光了碗裡的長壽麵,她一邊擦著嘴角的湯汁一邊問鍾南衾,「酒店那邊都安排好了?」
「嗯,」鍾南衾慢條斯理的吃著早餐,嗓音低沉,「壽宴是晚上七點,只要別遲到就行。」
老太太一臉激動,「哎你們仨一會兒別走,我訂做了幾身衣服,一會兒傳給你們看看,你們幫我挑一身最好看的。」
鍾南衾率先出了聲,「我公司有事,一會兒得走。」
鍾南詔,「我約了朋友。」
鍾南央剛想找理由,就聽見老太太生氣的說,「你們仨誰都別想走,誰要是敢走,我就哭給誰看。」
嚇得鍾南央將到嘴邊的藉口咽了下去。
鍾南詔無奈的笑了笑,「媽,你怎麼還跟小孩似的。」
鍾南衾瞥了老太太一眼,淡淡出聲,「小羅女士,您今年六十了,不是六歲,還鬧?」
老太太立馬可憐兮兮的說,「今天是我生日,我就想讓你們仨在家陪陪我,這個要求過分嗎?」
不等三個兒子出聲,老爺子直接一錘定音,「你們仨今天再忙也得留在家裡陪你媽,一年就這麼一次,連一天時間都不捨得?」
兄弟三人,「......」
集體沉默。
老太太之所以能在家裡稱王稱霸肆無忌憚,說到底都是老爺子慣的。
吃過早飯,老太太讓兄弟仨在客廳里排排坐,然後她進臥室換衣服。
鍾一白覺得很好玩,也坐在了沙發上。
幾分鐘後,老太太穿著第一身衣服走出來。
鍾南央表情誇張,「哇哦,哪來的青春美少女?」
鍾一白則『哈哈』大笑,「奶奶,你這花花綠綠的,好像唱大戲的。」
鍾南詔抬手做了個『pass』的動作。
鍾南衾抬眸掃了一眼,一臉平靜。
老太太立馬瞪眼看向一旁坐著的老爺子,「我就說這身不好看吧,你非得給我買。」
說完,扭著小水桶腰回了臥室。
老爺子,「......」
什麼脾氣,給她買衣服倒成他的錯了?
幾分鐘後,老太太換了一身新衣服又走了出來,鍾一白一看就樂了,「奶奶,你腰上的肥肉都露出來了。」
老太太氣得嗷嚎一嗓子,轉身又進了臥室。
最後一套衣服,是她最喜歡的一套。
老太太氣得嗷嚎一嗓子,轉身又進了臥室。
最後一套衣服,是她最喜歡的一套。
她滿心期待的穿著走出來,在眾人面前轉了一圈,然後挨個問,「怎麼樣?」
老爺子點頭,「還不錯,很端莊大方。」
鍾一白,「我覺得還可以,但如果您的皮膚能像蘇蘇那樣白的話,會更好看。」
鍾南央,「完美。」
鍾南詔,「比前幾套好看。」
鍾南衾,「湊合。」
老太太一聽,愉快的決定下來,「那就這一身了,我明天再化個妝,應該能艷壓群芳。」
鍾南衾從沙發上站起來,抬腳正準備上樓,管家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一臉慌張,「老爺,夫人,白小姐回來了。」
老太太一愣,「哪個白小姐?」
管家立馬回道,「白憶安。」
頓時,整個客廳安靜下來。
幾秒之後,鍾南衾清冷的嗓音響起,「老三,帶一白上樓。」
鍾南央立馬反應過來,一步跨到鍾一白身邊,伸手一把將他抱起來,大步朝樓上走去。
鍾一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一臉懵逼,「小叔,我爸爸為什麼要你帶我上樓?」
鍾南央隨口扯了一句,「客人來了,小孩不方便在場。」
「可之前家裡來客人,爸爸也沒讓我上樓啊。」
「這次情況特殊。」
「為什麼特殊?」
「我帶你去我房間玩遊戲吧。」
「好啊好啊,」鍾一白被瞬間轉移了注意力。
而此刻樓下客廳。
老太太和老爺子坐在沙發的首位,鍾南詔和鍾南衾各占兩邊的單人沙發,整個客廳一片沉寂。
管家領著一女子走進來,對方身材高挑,皮膚白皙,栗色的長捲髮乖順的披散在肩頭,勾勒出她角美的巴掌小臉。
女子很美。
只是她一進來,就跪倒在了老太太和老爺子面前,還沒開口便已泣不成聲,「爸媽,我回來了。」
老太太是個容易心軟。
一見白憶安哭了,在心裡輕嘆了一聲。
她從沙發上站起來,走過去伸手將白憶安從地上扶起來,看著她已經哭得紅腫的雙眼,一顆心更軟了。
她抬手,一邊替她擦著臉上的淚,一邊對她說,「你這個孩子,回來之前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也好派人去機場接你。」
白憶安見老太太心軟了,也鬆了一口氣。
她伸手,一把抱住老太太的脖子,在她身上撒著嬌,「媽媽,今天不是您六十歲生日麼,我是想給您一個驚喜。」
「原來我家安安的心裡還是有我這個老太婆的。」
白憶安連忙說,「您永遠是我的媽媽。」
「好了好了,快過去給你大哥二哥打招呼。」
白憶安慢慢鬆開老太太,抬眸朝鐘南詔和鍾南衾看去。
她看向鍾南詔的時候,笑著打招呼,「大哥。」
鍾南詔輕點了下頭,「回來就好。」
白憶安隨後看向鍾南衾,好不容易停住的眼淚頓時又流了出來。
她看著他,清亮的眼睛裡是毫不掩飾的思念和愛慕,「二哥,我回來了。」
鍾南衾抬眸,眼神淡淡的掃過她,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嗯』,算是當做回應。
白憶安見他表情淡淡,一身的淡漠疏離,臉上的欣喜有些掛不住。
老太太看了鍾南衾一眼,知道他的脾氣,於是伸手將白憶安拉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一臉關心的問她,「是不是還沒吃午飯?」
「還沒,」白憶安笑得很甜,「我想吃您做的菜了。」
「想吃什麼,我來給你做。」
「就吃二哥最喜歡吃的豆腐煲。」
老太太看了鍾南衾一眼,見他表情又冷了幾分,於是就對白憶安說,「豆腐有什麼好吃的,我給你做一樣我最近新學的拿手菜,保准你喜歡。」
白憶安抿了抿唇角,最後乖巧的點頭,「好。」
......
房間內,鍾一白正和小叔玩遊戲玩得正起勁,房門被推開,鍾南衾走了進去。
鍾一白立馬放下手裡的遊戲機,萌萌的大眼睛看著鍾南衾,聲音弱弱的說,「爸爸,我只是好奇玩了一小會。」
原以為鍾南衾會說他幾句,以往每次逮到他玩遊戲,他都會說他。
鍾一白想這一次肯定也不例外。
但意外的是,鍾南衾只是看著他,一句話沒說。
只是他眼神太深不可測,看得鍾一白頭皮發麻,主動承認錯誤,「爸爸,我錯了,我再也不玩遊戲了。」
鍾南衾唇角抿了抿,終於出了聲,「樓下來了個女人。」
鍾一白一愣,這話題轉得太快,就像龍轉風,讓他一時之間根本反應不過來。
鍾南衾看著他傻呆呆的小模樣,唇角勾了勾,抬手在他滿是捲毛的小腦袋上揉了一把,「樓下來了個女人,那個女人是你失蹤了五年的媽,你要不要去見她?」
鍾一白徹底懵逼了。
他微微張著嘴巴看著鍾南衾,好半響才回過神來。
他一臉疑惑的問他,「她不是在美國麼?怎麼會回來?」
「說是為了給你奶奶過壽,」鍾南衾輕描淡寫,「如果你不想見,我不強迫你。」
「我倒無所謂,見不見都行,倒是你,」鍾一白仰著小腦袋看著眼前的男人,「你樂意讓我見她不?」
「總要見的,走吧,我帶你下樓。」
「那行吧。」鍾一白從地上爬起來,一邊跟在鍾南衾身後往外走一邊回頭對一旁沉迷於玩遊戲的鐘南央說,「老叔,我一會兒回來繼續,你等我啊。」
「好咧。」鍾南央不放心的囑咐他,「見了你媽要有禮貌。」
「放心,我能搞定。」
鍾南衾走在前面,鍾一白跟在後面,兩人一前一後下了樓。
此刻,偌大的客廳內,只剩下白憶安一人。
她坐在沙發上,看著屋裡的擺設,仿佛回到了五年前。
這裡的一切都很熟悉,她在這裡生活了二十年,如果不是後來發生了那件事,如果不是親生父母突然找上門來,她或許還能繼續在這裡生活下去。
她喜歡這個家,喜歡這座城市。
因為這裡,有她最深愛的人。
白憶安正想得入神,突然聽到有人走近的聲音,她立馬偏頭去看,看到了朝她走過來的鐘南衾。
她心頭一喜,從沙發上站起來,正準備開口叫他,卻看到從他身後走出來一個小孩。
小孩大約有五歲,一頭捲毛,長得很可愛。
白憶安愣了愣,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一張臉瞬間變了顏色。
「你......」她嘴巴張了張,最終只發出一個音節。
鍾一白走到白憶安面前停了下來。
他仰著小腦袋使勁的瞅著她,最後有些失望。
奶奶不是說他親媽是個大美人麼?
可他這麼感覺還沒蘇蘇一半好看。
雖然有些失望,但最基本的禮節他還是有的。
他開口,小嗓音乾乾脆脆,「聽我爸說,你是我媽?」
白憶安哆嗦著嘴唇,一副激動得即將昏過去的樣子,「我......我是白憶安。」
「我問你,你是不是我媽?」
「你叫......什麼?」
「我叫鍾一白,這名字是爸取的,是不是很好聽?」
鍾一白,鍾一白......
白憶安的眼淚一下子溢出了眼眶。
含著淚水的眸底一片狂喜。
她的名字叫白憶安,取名的是她爸爸。
她爸爸姓白,她的媽媽姓安。
她的爸爸深愛著她的媽媽,所以給她取名『白憶安』。
所以一聽到『鍾一白』這三個字時,白憶安瞬間自動帶入。
她想這孩子的名字是鍾南衾取的,他取這名字的意思是不是代表他心裡有她?
鍾憶白......鍾憶白......
這一刻,白安憶感覺到了莫大的幸福。
鍾一白見她突然哭了,嚇了一大跳,還以為見到他激動得不行。
於是,趕緊說,「哎呀,你別哭,我知道你五年沒見我,見到我很激動,但激動不一定非得哭啊,你也可以笑啊。」
白憶安突然蹲下身子,一把將鍾一白抱在懷裡。
她一邊哭著一邊叫他的名字,「憶白,憶白,媽媽回來了,媽媽再也不離開你了......」
她突然抱他,將鍾一白嚇了一跳。
他不喜歡被陌生人抱。
雖然眼前這個女人是他媽。
於是下意識伸手,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一把將白憶安給推倒了。
他從她懷裡掙脫出來之後,逃也似的跑到鍾南衾身後躲起來。
鍾南衾看了一眼他一眼,眼神里流露著不贊同。
鍾一白趕緊小聲解釋,「她抱得我不舒服......」
鍾南衾沉聲吩咐他,「去把她扶起來。」
「我不,」鍾一白小聲拒絕,「爸爸你去扶。」
鍾南衾瞥他一眼,隨即叫來一個傭人,讓她把癱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白憶安扶了起來。
在廚房聽到動靜的老太太走了過來,她看了一眼躲在鍾南衾身後的鐘一白,又看了看坐在沙發上哭得傷心欲絕的白憶安,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她無奈的看了鍾一白一眼,然後坐在白憶安身邊,安慰道,「孩子現在小不懂事,你別忘心裡去。」
白憶安輕輕搖頭,「都是我的錯,是我生下他之後就去了美國,從來沒照顧過他一天,他心裡怨我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