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求你,放過我

  鍾南衾抱著蘇眠上了二樓,腳步未停,直接朝著他臥室的方向走去。

  蘇眠沒力氣掙扎了,任由他抱著往前走。

  到了房門外,他抬腳直接將門踢開,只聽見『咣當『一聲門被他一腳踢開,隨後又『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蘇眠聽得腦子發脹,忍著怒氣開口,「孩子睡著了,你是想把他吵醒嗎?」

  鍾南衾大步走到床邊,一把將她扔到床上,然後就開始脫外套。

  被他一摔再摔,蘇眠已經被摔得七葷八素。

  等她終於從床上翻身坐起來的時候,鍾南衾上面的衣服已經脫得只剩下一件白襯衫。

  蘇眠心頭一緊,她猜到他想要做什麼,嚇得一個骨碌翻到床邊想要下床。

  可她如何能逃開他的追捕,一隻大手抓住了她的腳踝,微微用力,蘇眠就像一個毫無分量的布娃娃,直接被他拉到了大床的正中央。

  下一秒,不等蘇眠反應過來,鍾南衾直接壓了下來。

  這一壓,蘇眠逃無可逃。

  「別,」蘇眠害怕了,她伸手按在他的試圖壓下來的胸膛上,清澈的眸子裡滿是驚慌失措,「鍾南衾,你不能這樣。」

  「我為什麼不能?」鍾南衾終於出了聲,他那雙一貫深邃的眸子裡,此刻火光一片,帶著暴虐的猩紅,「你是我的女人,我為什麼不能碰你?」

  「穆驍說過.......」

  鍾南衾狠狠的打斷她的話,嗓音冷得徹骨,「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什麼了?」蘇眠又氣又急,「鍾南衾,我哪裡對不起你,讓你這樣對我?」

  鍾南衾看著身下的女人,突然冷笑一聲,滿眼的諷刺,「蘇眠,你真當我是眼瞎?如果今天不是我親眼所見,你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

  蘇眠微微擰眉,但很快就明白過來鍾南衾誤會了什麼。

  她連忙解釋,「我和唐翊真的沒關係,我們今天一起吃飯,他送我回來,我下車的時候不小心崴腳了,是他及時伸手幫了我,我才沒摔倒。」

  鍾南衾冷冷的看著她幾秒,隨後突然起身下了床。

  他大步出了臥室,但很快又走了進來。

  手裡拿著一沓照片,他一把將照片扔到床上,冷聲開口,「給我一個解釋。」

  蘇眠莫名的看他一眼,低頭,去看散落在床上的那些照片。

  只一眼,她臉色就白了。

  每一張照片上都是她和唐翊,有些情景她還有點印象,有的根本已經沒了印象。

  但每一張照片上的兩人看起來關係親密,其中有一張甚至是唐翊好像在摸她的頭髮.......

  她猛然抬頭,看著鍾南衾,清澈的眸子裡滿是憤怒,「你跟蹤我?」

  鍾南衾冷笑,「是你妹妹親手交給我的。」

  「蘇情?她怎麼......」

  蘇眠低頭,重新去看那些照片。

  她看照片時臉上每一個表情的變化都沒逃過鍾南衾的眼睛。

  見她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一顆心如同墜入萬丈深淵同時,也將他最後一點理智盡數吞沒。

  他再次朝蘇眠撲上去,這一次,無論蘇眠怎麼求他,他都不曾將她放開半分。

  片刻後,蘇眠身上的衣服被他盡數剝離,因為她的抗拒,裡面的衣服被他一把扯開,當場碎成幾片,盡數散落在地板上,看起來觸目驚心。

  「求你,」當鍾南衾的唇好不容易放開她已經被咬得紅腫的唇瓣,蘇眠流著淚哀求出聲,「求你,鍾南衾,求你放了我吧。」

  此刻的鐘南衾,已經瘋了。

  一股被撕裂的劇痛襲來,蘇眠眼前一黑,差點疼的昏死過去。

  所有的哀求在這一刻變得毫無意義。

  蘇眠放棄了所有掙扎,她緊咬著唇瓣,任由渾身的痛楚將她一點點掩埋,

  那一晚,蘇眠一次次疼得昏了過去。

  但鍾南衾總有辦法讓她再一次醒來。

  直到天將亮時,他才放過她。

  完事後,卻沒在房間多留一分鐘,撿起散落在地板上的衣服穿上,毫無留戀的離開。

  聽到房門打開再關上,過了沒一會兒,蘇眠聽到樓下傳來汽車引擎的動靜。

  緊接著,有車離開的聲音。

  蘇眠緊咬了一整晚的唇,終於緩緩鬆開。

  鬆開的那一刻,她嘗到了血腥的味道。

  此刻的蘇眠,就像是一具已經沒了靈魂的人偶,麻木而空洞。

  她躺在那裡,姿勢一直沒變,依舊是鍾南衾離開時的姿勢。

  直到晨曦微露,她才掙扎著從床上起來,強忍著渾身的疼痛,出了鍾南衾的臥室。

  從他房間到她房間,僅有幾步的距離。

  但對此刻的蘇眠來說,就像是在受刑,每走一步摩擦著就像被針扎。

  她慢慢的挪回自己房間,進了房間後,她給余苗打電話。

  這一片計程車根本不來。

  就是滴滴打車,這個點,凌晨五點誰會接單?

  她以為肯定能打通余苗的手機,但意外的是,那頭竟傳來關機的提示音。

  蘇眠沒法,只好又打給了喜妹。

  喜妹的手機沒關,響了幾聲之後,就被接了起來。

  喜妹聲音帶著未睡醒的迷糊,「誰呀?」

  蘇眠開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任何異樣,「喜妹,是我。」

  「嗯?」

  「我是蘇眠。」

  「哦眠眠啊。」

  「喜妹,我有點急事,你能不能開車過來我這邊一趟?「

  原本還迷迷糊糊的喜妹,一聽到她這麼說,頓時睜開了眼睛。

  她問她,「天還沒亮呢,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蘇眠沒法跟她解釋,只說,「我把地址發給你,你先過來。」

  「行,我這就過去。」

  掛了電話,蘇眠一刻沒停,收拾了自己所有的東西,然後離開了房間。

  別墅里,靜悄悄的,都還在睡夢中。

  蘇眠出了別墅,強忍著身體上的不適,推著行李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走到小區門口,值夜班的保安見到她這麼早拖著行李箱出來,剛想打招呼,但借著路燈,他看到她慘白的臉和紅腫的眼眶,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他想起不久之前開車離開的鐘先生。

  很顯然,這前後凌晨離家的一對男女,八成是吵架了。

  .......

  蘇眠推著行李箱,等在路邊。

  凌晨五點多的深秋,很冷。

  蘇眠伸手緊了緊身上的毛呢大衣,但還是感覺冷。

  那種被風吹到骨髓里的寒冷,讓她原本就毫無血色的唇瓣愈發蒼白。

  十幾分鐘後,一亮紅色跑車開了過來。

  車子在蘇眠身旁停了下來,駕駛座的車窗搖下,露出喜妹那張還沒睡醒的臉。

  她看了蘇眠一眼,對她說,「上車。」

  蘇眠將箱子放進後備箱之後,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喜妹沒急著開車,她扭頭看著身邊的蘇眠,臉上的表情跟見了鬼似的,「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臉白得跟鬼似的。」

  蘇眠系好安全帶,將身子整個縮進座椅間。

  「送我去寶坻。」

  寶坻公寓就是之前她和余苗住的地方。

  喜妹見她不想說話,便也沒再追問,快速的倒車離開,直接朝著寶坻公寓駛去。

  『皇苑』離寶坻不是很遠,又加上路上幾乎沒車。

  二十分鐘後,喜妹將車停在公寓樓下,蘇眠緩緩睜開眼睛,對她說了一句,「喜妹,謝謝。」

  說完,她門下車。

  拿了行李箱,拎著朝公寓樓走去。

  喜妹見她走得慢不說,而是姿勢彆扭。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喜妹連忙下了車,朝蘇眠追上去,然後伸手從她手裡拿過行李箱,「我幫你拿,你去開門。」

  蘇眠沒拒絕。

  她現在渾身難受得厲害,好像發燒了。

  她開了公寓樓門禁,喜妹拎著行李箱率先進了電梯,蘇眠跟在後面。

  一路無話,電梯停下來,開了公寓門,兩人一起走了進去。

  公寓雖然不住人,但有鐘點工過來打掃。

  所以公寓裡還算乾淨。

  蘇眠一進屋就找了溫度計出來。

  此刻,她坐在沙發上量溫度,喜妹坐在她身邊,伸手去探她的額頭。

  手一放上去,她就叫了起來,「肯定發燒了,這溫度都燙人。」

  溫度計響了,蘇眠拿下來一看,果然是發燒了......三十八度六。

  她一發燒就是高燒。

  喜妹一看嚇了一跳,立馬跳起來給她找藥,「你家藥箱在哪兒?」

  蘇眠從沙發上站起來,她一邊朝廚房走去一邊淡定的對急得不行的喜妹說,「在廚房,我先燒水,家裡好久沒住人了。「

  喜妹一聽,立馬阻止了她,「你什麼都別干,去床上躺著,水我給你燒。」

  蘇眠看著她,心頭滑過一道暖流。

  她剛想開口說『謝謝』,喜妹率先開了口,「我知道你已經被我感動得快要愛上我了,好了好了,謝謝就不用說了,你快去躺著吧。」

  蘇眠無力笑了笑,沒再說什麼,轉身進了臥室。

  臥室還是她上次離開時的模樣,她趁自己還有些力氣,拿了乾淨的床單被罩和枕套出來,將床上的所有都換了,這才躺了下去。

  她渾身打著寒戰,用厚被子將自己裹得緊緊的,這才覺得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