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童看著手裡的百元大鈔,眼睛都亮了。
他點頭,「是是,您放心,保准給您停好。」
溫婉沒再理他,抬腳進了夜總會大門。
進去之後,拐過一條幽暗的走廊,進了大廳。
一樓大廳燈光閃爍,舞台上,鋼管舞女郎正跳著鋼管舞。
血脈噴張的畫面,看得台下的男男女女都像打了雞血,混合著震耳欲聾的音樂大聲叫囂著,嘴裡吐出各種淫穢艷語。
這裡,是欲望的天下。
來到這裡,都是為了發泄自己身體和情感上的欲望,用最極端最艷俗的方式。
溫婉沒在大廳做停留,直接上了三樓。
二樓是包廂,相對於一樓大廳,要秘密一些。
但三樓卻是VIP區,只開放給VIP客人。
相較於一樓大廳的喧囂雜亂,三樓安靜得過分。
走廊里都鋪著厚厚的地毯,人走在上面,悄無聲息。
溫婉走到一扇門前,伸手推開。
頓時,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和嘈雜聲傳來,裡面混亂一片。
有人看到她,立馬沖她打招呼,「你終於來了,我們都等你半天了。」
說話的就是那天在烤肉店欺負蘇眠的那個女人,她叫張藍欣。
她被余苗砸了一板凳,在醫院住了七天。
今天才出院。
一出院,她就被人叫來了這裡。
溫婉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來,看著她一臉關切的問,「你怎麼樣?我最近挺忙的,一直沒去醫院看你。」
張藍欣沖她擺擺手,伸手遞給她一杯酒,不在意的說,「就那樣,在醫院憋壞我了,這不一接到章少的電話,我就來了。」
她說著伸手,一把將溫婉拉了起來,「來,我幫你介紹一下。」
溫婉任由她拉著走到一個男人面前,她沒抬頭,只聽張藍欣在那兒說,「這是章少,立早章,是咱北城章氏家族二少,也是章氏企業副總裁。「
章氏企業在北城也算得上是大企業,雖說無法和鍾氏集團相比,但比起其它小企業,也算不錯。
溫婉這才抬眸,朝對方看了過去。
包廂內,燈光明亮和昏暗交錯,雖然看不真切對方確切的長相,當她的視線落在他身上時,心頭一動。
這個男人,太像鍾南衾。
一身黑色正裝,裡面穿著純白的襯衫,氣質冷硬卻不失尊貴。
此刻,他正與她對視,黑眸里淡漠疏離。
一直以來,溫婉深深的痴戀著鍾南衾,她不僅僅痴戀他的那副完美的皮囊,更痴戀他身上那股子冷硬疏離的氣息。
在她眼裡,男人就該是鍾南衾那樣的。
像一朵苦寒之地的高冷之花,眾人遠看卻碰觸不到。
充滿了挑戰性,卻在得到之後,他就完完全全只屬於你一個人。
溫婉看著眼前的男人,原本冷漠的臉上突然有了笑。
她唇角揚起,貝齒微露,笑得如花兒般嬌艷,「章少,久仰大名。」
章淮揚看著她,那張英俊的臉上,表情淡淡,「溫小姐。」
「章少太客氣,可以直接叫我溫婉。」
章淮揚唇角輕扯,「溫婉,溫和柔婉,果然人如其名。」
被一個男人這樣誇讚,溫婉還是很受用。
她笑得更加柔美,「章少謬讚。」
章淮揚抬手指著身邊的位置,「如果不介意,請坐。」
溫婉沒拒絕,「謝謝。」
包廂很大,男男女女混合在一起,玩起來很熱鬧。
坐下之後,章淮揚就給溫婉倒了杯紅酒,遞過去的同時緩緩出了聲,「這是法國朗姆莊園新運過來的一批紅酒,你嘗嘗。」
法國朗姆莊園的紅酒全世界聞名。
所謂一瓶千金難求,溫婉沒想到章淮揚能買到一批。
一批十瓶,她是知道的。
溫婉在心裡驚訝的同時,不自覺的對章淮揚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分。
再加上他在她身邊說話時,低沉而磁性的嗓音。
讓溫婉產生了一種錯覺,好像坐在她身邊的這個男人不是章淮揚,而是她心心念念深愛著的男人......鍾南衾。
她將酒杯放在唇邊,輕輕抿了一口。
醇香綿柔的口感,讓她滿意的點頭,「果然名不虛傳。」
章淮揚輕晃著杯中的紅酒,他沒看溫婉,視線落在杯中純紅色的液體上,緩緩出聲,「如果你喜歡,我就讓人送一批到你家裡。」
溫婉有些受寵若驚,「章少客氣了,這太貴重,我不能收。」
章淮揚偏頭,看著她,淡淡出聲,「自古以來都是鮮花配美人,在我這兒,從來都是美酒贈美人。」
溫婉沒再拒絕,抬眸看著他,笑得溫婉而動人,「章少若是有時間,明天晚上我們一起共進晚餐。」
這是除了鍾南衾之外,溫婉第一次主動邀請一個男人吃飯。
她以為章淮揚不會拒絕。
可結果......
「抱歉,我明天要出一趟差,三天後回來。」
溫婉雖說失望,但她是個特別擅長掩飾情緒的女人。
臉上的笑依舊溫婉,「沒事,工作最重要。」
「這樣,」章淮揚放下手裡的高腳杯,收回手的同時抬眸看向她,「這個周末,若是有時間,我給你打電話。」
溫婉點頭,「好啊。」
接下來,彼此交換了手機號和微信號。
旁邊開了一桌麻將,有人沖章淮揚喊,「章少,過來玩一把。」
章淮揚點點頭,隨即看向溫婉,「要不要一起?」
溫婉沒有拒絕,「好啊。」
當兩人走過去,立馬有人讓開了位置。
章淮揚卻沒坐,而是對溫婉說,「你來。」
溫婉笑著對他說,「怎麼辦,我不會......」
章淮揚輕勾唇角,「輸了算我的,贏了給你。」
劉嘉利,上次在烤肉店鬧事的另外一個女人,她一聽就起了哄,「章少對美人果然出手大方。」
張藍欣也接著起了哄,「章少,婉婉她可不像我們倆,她可是真正的名門閨秀,她只會插花泡茶,哪會玩麻將。」
溫婉羞紅了臉,嗔怪的看了兩人一眼。
恰被章淮揚看在眼裡,他直接拉著她坐下來,隨後在她身邊的位置坐下。
他傾身過去,在她耳邊低低出聲,「你打,我教你。」
隨著他說話的動作,灼熱的呼吸盡數噴灑過來。
溫婉覺得好似有一股電流從耳朵的地方一路直達心臟,她的身子都不自覺的軟了幾分。
接下來的時間,章淮揚手把手教溫婉打牌。
在教的過程中,章淮揚的手幾次的碰到了溫婉的手。
他鎮定自若,而溫婉已經通紅了臉頰。
如此一晚上下來,溫婉成了大贏家,將其它三家的錢贏了個精光。
溫婉對章淮揚的好感在無形中,又增加一分。
幾人一直玩到凌晨,回家的時候,章淮揚開著他的賓利,親自將溫婉送到家門口。
看著他離開,同樣的賓利車,溫婉的心又是一動。
......
一早,蘇眠醒來,身邊早已沒了人。
想著昨晚他摟著自己,兩人擠在這狹窄的床上.......
半夜的時候,睡到迷迷糊糊之際,不知是誰的唇先碰上睡的。
也不知是誰先主動,四片唇一貼上就碰上了磁場,也如同干·柴·烈·火,分也分不開。
她勾著他的脖子,他狠狠的壓·著她。
蘇眠想,如果不是鍾南衾腿不方便,昨晚她真的要完蛋。
記得,最後,彼此的衣服都脫了......
「啊啊啊,」蘇眠一個翻身,將臉埋進枕頭間,羞得臉頰發熱。
一大早怎麼就想起這個?
羞死了!
劉小妹進來的時候,就見蘇眠趴在床上,臉埋在枕頭上。
她走過去,輕輕叫她,「蘇姐。」
兀自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蘇眠,根本沒聽見劉小妹進來。
她突然聽見她叫她,還嚇了她一跳。
連忙將臉從枕頭間抬起來,看著一旁站著的劉小妹,愣了愣,才傻笑著打招呼,「早啊,小妹。」
「早,蘇姐,」劉小妹拿懷疑的眼神看她,「你剛剛不覺得憋得難受?」
蘇眠繼續傻笑,「還好......」
「哦,那你肺活量還真不錯。」
「呵呵呵......」
蘇眠一邊尷尬的笑一邊抬手掀開身上的被子起床,穿著拖鞋走到窗戶前。
伸手拉開窗簾,竟意外的看到外面天色陰沉,大風颳著外面的大樹左右搖晃。
蘇眠回頭對正在收拾房間的劉小妹說,「恐怕一會兒要下雨了。」
劉小妹,「天氣預報上說今天有大雨,看這架勢,怕是能下一場。」
蘇眠放下窗簾,走過來,「北城將近一個月沒下雨了,下一場雨也好。」
劉小妹一邊擦著桌子一邊問蘇眠,「蘇姐,昨晚的新聞你看了沒?」
「什麼新聞?我昨晚在看書,沒看電視。」
「還是那起連環失蹤案,」劉小妹在說的時候,一臉心驚膽寒,「昨天又失蹤了一名少女,這次這個更小,才十七歲。」
蘇眠聽得臉色一變,「又有人失蹤?」
「嗯,嚇得我昨晚半夜睡不著。」
蘇眠問她,「你住哪兒?自己一個人嗎?」
「我因為要在這邊實習,所以在醫院附近的小區租的房子,不是一個人住,和另外一個同學一起。」
「那還好,一定要注意安全,天黑千萬別出門。」
「現在白天也不安全,昨天失蹤的這個女孩,是早上的時候不見的。」
蘇眠蹙了秀眉,「連續失蹤這麼多人,恐怕會引起社會恐慌。」
「我現在已經很慌了,走在路上的時候,總感覺身後有雙不懷好意的眼睛盯著我。」
蘇眠對她說,「買點防狼噴劑,如果可以,身上帶把刀。」
「嗯,我今天已經在網上下單了,估計明天就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