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拘留所待了一個星期才被放出來。
這一個星期成了溫婉這一生都無法抹去的污點。
在拘留所里,她恨鍾南衾,更恨蘇眠。
她暗暗發誓,等她出來,一定要將蘇眠好好教訓一頓。
她以為要等許久,畢竟蘇眠整天不是跟余苗在一起,就是身邊有鍾南衾。
但沒想到機會會來得這麼突然。
她今天也是和兩位好友過來吃烤肉。
她們來得早,本來在大廳吃得好好的。
無意間的抬眼,讓她看到了蘇眠。
那一刻,溫婉是興奮的。
她立馬抬手指著蘇眠對另外兩個朋友說,「就是那個女人,害得我進拘留所。」
另外兩個朋友是溫婉在國外認識的。
在國外混了好幾年,已經成了老油條。
在國外的時候就天天打架嗨藥,跟著國外的男人到處亂混。
最近才回國。
聽到她這句話,回頭看了眼蘇眠。
其中一個不屑的撇嘴,「一看就是會裝逼的白蓮花,怪不得你鬥不過她。」
溫婉一臉委屈,「從裡面出來到現在,我天天做噩夢,我媽還給我找了心理醫生......」
另外一個連忙安慰她,「別難過,我倆一會兒幫你教訓她一下。」
溫婉眼眶泛紅,看著兩人一臉感動,「謝謝你們,你們對我真好。」
「你就是太軟弱才會被她欺負,不過她身邊還坐了個女的,那女的是誰?」
「是她朋友。」
「找個機會,等她一個人的時候咱再過去。」
「好。」
......
溫婉一臉傷心的看著蘇眠,哀聲質問,「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讓南衾哥哥那樣對我?」
蘇眠看著眼前的溫婉,突然覺得想笑。
一個人到底有多少張面具?
她可清楚地記得,那一晚在山莊,她是怎樣的刻薄和狠毒。
完全不似眼前這副柔弱苦情的樣子。
她現在做戲給誰看?
一旁圍觀的人還是她的好友?
她唇角勾起的冷笑仿佛是刺激到了溫婉,她眼眶一紅,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
「你在笑話我是嗎?我都已經這樣了,你怎麼能笑我.......」
蘇眠忍無可忍,冷冷出聲,「溫小姐,你不去做演員真是屈才了。」
溫婉臉色一變,眼淚落得更凶。
「你在諷刺我是嗎?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你這樣對我.......」
她那副明顯一副受害者的表情,讓蘇眠看得直倒胃口。
索性五花肉也不想吃了,她彎腰拿起放在一旁的包,抬腳就走。
只是,還沒走出幾步,頭髮從後面被人拽住。
對方用了很大的勁兒,蘇眠毫無防備,直接拽得不斷後退。
後退好幾步,她還沒站穩,對方又在她小腿彎處猛踹一腳。
來不及尖叫出聲,蘇眠就被對方踹倒在了地上。
想爬起來,對方又是一腳踹在了後背上。
蘇眠整個人趴在地上,粗糙的大理石地面摩擦著她的臉頰和身體裸露在外面的肌膚,疼得她緊咬著唇角,愣是沒哼一聲。
見她還是個硬骨頭,對方直接一腳踩在她的頭上,正準備使勁往地上跺。
突然聽見一道怒喝聲,「住手!」
那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門口衝進來一人,對方跑得很快,在快到跟前時,一把撈起一張板凳,直接朝著那個欺負蘇眠的女人劈頭砸了下去。
只聽見一聲大叫,緊接著就聽見有人跟著大叫,「流血了,出人命了。」
頓時,外面一片混亂。
余苗扔掉手裡的板凳,看都沒看那個被她砸得頭破血流的女人一眼,連忙跑到蘇眠身邊,顫著聲叫她,「老蘇。」
蘇眠渾身都疼。
小腿,後背,還有她的臉。
她掙扎著想爬起來,可渾身疼得她一點力氣沒有。
余苗伸手去扶她,剛起來一半,蘇眠又坐了回去。
她疼得臉色蒼白,「我不行,腿好疼.......」
余苗急得六神無主,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恰好店老闆聽到外面的動靜已經出來了,他站在蘇眠身邊,問她,「怎麼樣?」
蘇眠疼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靠在余苗懷裡,那張蒼白的臉上都是汗。
余苗急切對店老闆說,「她腿估計是斷了,最近的醫院在哪兒?」
「前面十字路口再往前一點就是鍾睦醫院,這是離這兒最近的醫院。」
余苗一聽,立馬伸手去抱蘇眠。
只是她怎麼能抱得動蘇眠?
一旁的老闆立馬說,「我來抱她,你先去開車。」
「好!」
......
一進鍾睦醫院,蘇眠就被送進了急診。
急診室外,余苗坐立難安。
這時有小護士過來對她說,「請問你是蘇眠的家屬?」
余苗,「是,她怎麼樣了?」
小護士出聲安撫她,「別著急,除了小腿有輕微骨折之外,其他都是皮外傷,但還是需要住院治療,你先隨我去把住院費交一下。」
余苗聽了,拎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
跟著小護士去交了住院費,回來的路上,手機響了。
她將手機從包里拿出來,看到是顧琅打過來的,立馬接了起來。
一開口就帶了哭腔,「顧琅。」
顧琅聽出了她聲音中的異樣,便問,「怎麼了?」
余苗一五一十將剛剛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最後說,「老蘇現在還在急診室,她小腿骨折了,需要住院。」
顧琅在那邊安慰她,「我一會兒過去,你別急。」
......
顧琅趕到醫院,蘇眠已經從急診室轉到病房。
此刻,她穿著一身病號服躺在病床上,左小腿上打著夾板,臉上塗著藥膏,被衣服掩蓋著的後背上也貼著紗布。
余苗坐在床邊,看著她一張白生生的小臉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又是心疼又是生氣,「下次再見到那個女人,看我不毀了她的容。」
蘇眠搖搖頭,「算了,她也受了懲罰,不和她計較了。」
余苗對她恨鐵不成鋼,「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人家欺負你,你就該十倍百倍的還回去,讓她下次見了你就繞道走!」
「喵喵,你說的我都懂。」蘇眠垂下眼瞼,「我最近夠倒霉的了,我現在好煩,我只希望以後和她們進水不犯河水。」
余苗還想說什麼,病房門被推開,顧琅推門走了進來。
一見到他,余苗就撲了上去。
一把抱住他的脖子,整個人就掛在他的身上,情緒激動,「顧琅,我要報警抓人。」
顧琅看了蘇眠一眼,然後將掛在他身上的余苗給扯下來,看著她說,「那你該打110。」
說著順勢牽了她的手走到病床前,看著蘇眠問,「到底怎麼回事?」
蘇眠抬眸看他一眼,平靜的開口道,「八月底我跟鍾南衾去了一趟蓬萊避暑山莊,當天晚上我在餐廳遇到溫婉,她當時傷了我的臉,鍾南衾將她送進了拘留所。」
余苗大叫,「這事你怎麼沒跟我說?」
「當時臉上的傷已經好了,我怕你擔心,就沒告訴你。」
余苗又問,「她在拘留所待了幾天?」
「好像一個星期。」
「這才剛出來不久她又開始作妖了。」余苗氣得咬牙切齒,「我當時就該連她一起砸了。」
顧琅坐在一旁,抬眸看了余苗,涼涼出聲,「你再多砸一個你就得進拘留所。」
余苗把脖子一梗,「進就進,誰怕誰。」
顧琅看著她一副橫到不行的小模樣,唇角微微一扯,「嗯,以後別人欺負你,你就給我狠狠還回去,弄死人我來替你善後。」
余苗一聽,眼睛一亮。
又撲到他身上,各種撒嬌賣萌,看得一旁的蘇眠忍不住出了聲,「你倆回去吧。」
余苗扭頭看她,「我今晚留下來照顧你。」
這次不等蘇眠開口,一旁的顧琅開口說,「你確定你會照顧人?而且這裡是鍾睦之家,是北城最好的私立醫院,每個病人都配有陪護。「
「哦。」
顧琅抬眸看向蘇眠,「你倆還真挺有緣,前後腳住院,還都是小腿骨折,而且都傷在左腿。」
他的話,不止蘇眠聽不懂,余苗也聽不懂。
她問顧琅,「誰也骨折了?」
顧琅有些意外,「鍾老二啊。」
余苗一臉意外,「他骨折了?什麼時候的事?」
「上周五晚上。」
一句話,讓蘇眠原本就不好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她急忙出聲,「他怎麼受傷的?」
顧琅看著她,「從KTV出來的路上,就在你們公寓前面的那條十字路口,為了躲一個突然跑出來的瘋子,車子衝進綠化帶。」說道這兒,他問蘇眠,「這事你不知道?」
蘇眠輕輕搖頭,沒有說話。
一旁的余苗立馬拉著顧琅,將他帶出了病房。
將房門關上之後,她對顧琅說,「就是周五那天晚上,兩人在KTV遇上了,因為老蘇的一個高中同學,鍾南衾誤會她了,當場說了難聽的話,老蘇為此哭了一整晚上,眼睛都哭腫了。」
顧琅點頭,「怪不得。」
「怎麼?」
「鍾老二一向穩重,只要喝了酒他就不會碰車,聽說那晚他喝了不少酒,不僅開車而且車速很快,不然也不會傷得這麼重。」
余苗聽了他這話,心裡頭對鍾南衾的看法有了小小的改觀。
只是......
「他是活該,誰讓他誤會我家老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