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江城的一家五星級酒店門口,一輛白色的奧迪緩緩停了下來。
隨即,後車門被推開,一個年輕的女子從車裡歪歪扭扭走了下來。
一看那模樣,就知道醉得不輕。
駕駛車車窗搖下,沈如畫看著醉得直走S線的蘇眠,一臉不放心的說,「房卡在你包里,進去之後讓服務員送你上去。」
剛送蘇眠來酒店的路上,沈如畫接到家裡保姆的電話,說孩子突然發燒了。
沈如畫心急如焚,自然是來不及親自送蘇眠去房間。
聽了她的話,蘇眠一邊晃著手裡的挎包一邊沖沈如畫擺手,然後轉身,一步三晃的進了酒店大門。
沈如畫見她進去之後,這才倒車,白色的奧迪迅速離開了酒店。
......
蘇眠拒絕了酒店服務員想要親自送她上去的幫助,自己一個人進了電梯,出電梯,然後拿出包里的房卡,對著上面的房間號一個挨著一個去找。
嘴裡還不停的重複著房間號,「1102,1102......」
歪歪扭扭的順著走廊找了半圈,最後停在了一扇房門前。
眼睛盯著房門號看了一會兒,終於滿意的點頭,「嘿嘿......就是這個......」
於是,拿房卡開門,可誰知手剛碰上,房門就自動的開了。
蘇眠醉得厲害,哪還有時間去想這門為什麼就自己開了。
此時此刻的她,就想睡覺。
踉蹌著走進去,順手關了門,七尺的高跟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悄無聲息。
也沒去開燈,她扔了挎包,甩了高跟鞋,蘇眠將自己整個人都摔進了大床上,柔軟的觸感讓她瞬間就沒了動靜。
......
攜帶的筆電壞了,因為一個很重要的視頻會議,鍾南衾就去了特助的房間。
等他開完會回來,房門就打不開了。
他一邊拿房卡開門一邊忍不住擰眉,如果他沒記錯,出門的時候,他將門虛掩了。
開門進去,順手插了電卡。
鍾南衾一邊朝里走一邊抬手去扯領帶,突然手上動作一頓,他的視線落在了大床上。
酒店淺藍色的被子上,躺了一個穿紅色裙子的女人。
兩條纖細而筆直的小白腿,就這樣完全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
鍾南衾眉心瞬間冷凝下來,他大步走過去,一個彎腰就將那女人從床上扯了下來。
動作有些粗暴,不帶絲毫憐惜。
他以為這又是合作方玩的小把戲,心裡頭很反感。
蘇眠睡得正香,突然被人扯了一把,不等她明白是怎麼回事,人就從床上倒在了地上。
屁股著地,疼得她秀眉一皺,眼睛也緩緩睜開了。
視線由下往上......
皮鞋,被西褲包裹著的筆直長腿,腰帶......
當視線落在那條熟悉的腰帶上時,蘇眠原本微眯的眼睛猛然瞪大,緊接著眼眶就紅了。
這腰帶是她送他的,當時花了好多錢讓人從香港帶回來的。
她抬手,去扯他褲腳。
一邊扯一邊心痛的控訴,「你告訴我,我到底哪點不好?」
嗓音低低軟軟,帶了幾分委屈,又透著幾分心傷。
當她的手挨上他褲腳的那一刻,鍾南衾本想躲開,可不知為何,動作慢了一步,被她死死的拽住。
垂眸,視線落在她緊緊抓著他褲腳的那隻小手上,眸色沉沉,眉目間已經有了幾分不耐。
「你認錯人了,現在請你馬上出去,這是我的房間。」開口,嗓音低沉而冰冷。
卻不料,對方使勁搖頭,哭得梨花帶雨。
「你曾經說過,我是你在這個世上最愛的女人,」蘇眠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可現在......」
說到了傷心處,蘇眠已經哭得泣不成聲。
而鍾南衾,僅存的耐心已經耗盡。
他將褲腳從她手裡扯開,轉身走到床頭櫃前,拿起房間座機,想找酒店保安。
但不料,剛拿起話筒,後背上突然貼過來......
緊接聽見她說,「你不是一直想要嗎?我現在——」
聽見她說完,那原本緊貼著的柔軟緩緩抽離。
房間很安靜,只剩下拉鏈緩緩下滑的聲音......
鍾南衾強忍著怒火,猛然轉身回頭,本想去阻止對方的行為,但不料對方似乎已經迫不及待,他轉身的瞬間,她已經脫掉了自己的長裙。
鍾南衾的呼吸瞬間就重了。
活了三十三歲,鍾南衾見過的女人猶如過江之卿,燕環肥瘦,各種姿色的,但從來沒有一個能入了他的眼。
他不重情慾。
更甚至他身心寡淡,禁慾。
和他談合作的不少客戶,為了討好他,都想法設法想要將女人送上他的床。
但每次都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絕,更甚至最後連合作都談不成。
久而久之,商界那些人也都知道了他的脾性,再也沒人敢送女人。
而今天......
又是哪個不怕死的?
更讓鍾南衾惱火的是,眼前這個女人,卻和以前那些給他的感覺不一樣。
以前那些女人哪怕脫光了站在他面前搔首撩姿,他只會覺得噁心,更別提起反應。
但眼前這個,僅僅就是這麼看一眼,就讓他有了反應。
垂在身側的雙手忍不住收緊,劍眉緊擰。
開口,鍾南衾的嗓音有些暗啞,「把衣服穿上!」
語氣,嚴厲得有些嚇人。
這要是換做別的女人,估計早就嚇的抓起衣服就跑了。
但此時此刻的蘇眠,失戀加上喝醉的情況下,整個人已經失去了理智。
在她眼裡,眼前這個男人是秦向東,她迫切想要做的事......想要用自己的身體挽回失去的男人。
她不管對方說了什麼,只管往上撲。
鍾南衾渾身緊繃。
他強忍著抬手,一把捏住她的手腕,想要將她纏上來的胳膊甩開。
不料,蘇眠的動作比他更快,在他想要甩開她的那一瞬間,她的唇就貼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