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陳墨一同前來北州的,全都是金丹以上的修士,他們再清楚不過秦汐現在的狀態了。
每一名修士在結丹時都需要領悟真意,這也是必經的一道坎。
不過對於不同天賦、不同悟性的人來說,有快有慢、甚至還有一輩子都無法邁出那一步的。
然而,眼前這一幕平度洲的這些人或許不是很了解,但北州的三人卻眉心狂跳!
周平更是驚呼出聲:
「真意傳承?!」
「傳承?」聶元之有些不解。
但現在這種情形陳墨自然不可能解釋,而另一邊的徐孟斌卻是抑制不住的喜悅。
很顯然,以平度洲這些修士的見識,沒見過真意傳承,所以這位靈瓏學院的院長解釋道:「諸位應該有聽過隱秘氏族吧?」
在場的諸位還是搖了搖頭,惟獨聶元之從陳墨口中聽過一二。
「所謂真意傳承,就是將自己領悟的道以點撥、灌注,或者拓印的方式傳給另外一名修士。」
「真意也能傳承?」
雖然解釋的很清楚,但祁臣等人還是不能理解。
「剛才我所說的隱秘氏族就是有著傳承真意的能力,才使得家族屹立於修行界千年、萬年不倒,一代代的傑出修士輩出,而不至於斷絕。」
「可是我以前好像沒見過,也沒聽過。」文好問接著問道。
「那是自然,如果真意傳承如此普遍的話,修行界怕早就有無數氏族了!而不是現在的兩手之數。」
顯然,徐孟斌知曉的事要比在場的其他人多得多!
眼看著秦汐即將凝結真意、踏入金丹,汪友禮與周平對視一眼,他們從對方眼中都看到了羨慕。
半個時辰前,還只是一位天賦不高、普普通通的築基巔峰修士。
就因為有了個好師父,而成功結成金丹!
這還不止,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領悟的真意還是極其稀有的靈植一道!
如果剛剛他的師父所言不虛的話……
汪友禮還在思考,陳墨那邊已經退到了一邊。
數息之後,秦汐體內翻江倒海,周圍更是靈氣肆虐。
然而,這一切並沒有持續太久。
眾目睽睽之下,秦汐——陳墨的親傳弟子完成了結丹,成為了繼莊長思之後的另一位金丹境的三代弟子!
這就是不計資源的強大!
一個明明只是雜靈根,天賦低到連仙門都無法拜入的弟子,居然成為了第二位金丹境的修士。
不過這對於像陳墨或是徐孟斌這樣的修士而言,哪怕一個凡人,都能有辦法讓他順利元嬰!
這就是修士強大的地方。
「恭喜。」
「秦道友!恭喜啊!」
面對一聲聲道賀,秦汐非但沒有受用,反而有些羞澀地抱拳,對著墨台山的眾人道:「謝師叔、謝師伯……」
而當秦汐目光移到陳墨身上時。
這位剛剛結丹的真人,雙膝跪地、以首叩地,結結實實地磕了三個響頭。
他很清楚,今天的一切都是誰給的。
他也明白,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起來吧。」
陳墨沒有制止。
這三拜他受得!
不過,在秦汐拜完之後,他主動將對方扶起。
隨後當著所有人的面,在對方的眉心處一點,頓時一段感悟入了對方心頭。
不!
應該說是兩段!
「師父,這……」
「好好參悟,這是為師拓印下來的【增產】神通,你要好好利用好它們,不用擔心,你要知道,別人越需要你,你參與的研究也就越多。」
陳墨幾乎將話挑明。
秦汐和莊長思這大半年來什麼處境,他怎麼可能不掌握?
沒通過徐孟斌,就是不想讓對方為難。
但以歐陽冬青在靈瓏學院的風雲,想不動聲色地探聽這些消息,再簡單不過了。
所以,才會有剛才這一幕。
這樣一來,陳墨既展示了自己的手段,讓徐孟斌更加願意與自己合作,也抬了秦汐一把。
他是不可能留在農研所的,但有了【增產】,並且自行領悟【異化】天賦的秦汐絕對會成為這裡的寵兒與座上賓。
而就像他剛剛說的那樣,對方越需要他,他參與的研究也會越多。
到了那時,秦汐才會像歐陽冬青那樣,接觸到靈瓏城,甚至是北州的研究核心。
這對未來墨台山的發展至關重要!
「弟子明白。」
原本已經起身的秦汐再次單膝跪地,這一次他算是領下了師父交待的任務。
秦汐知道,這世上或許只有他清楚師父的恐怖之處。
那一座座旁人無法踏足的陣法,以及陣法內種下的一片片靈植內,有著師父真正的秘密。
但他也知道,自己了解的也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師父既然把這兩門神通拓印後傳承給他,自然有他的打算,而只需要不折不扣的照做就行了。
「周平,去把羅老師叫來!」
徐孟斌能廣交天下好友,自然是心思玲瓏剔透之人。
不管是能傳承靈植真意的陳墨,還是即將領悟【增產】神通的秦汐,這對於靈瓏學院,甚至是靈瓏城都是寶貴的財富。
更何況後者現在還是靈瓏學院的學生!
「秦汐,你跟這兩位老師一起去吧。」
他的事,讓他自己去做。
「是!師父。」
秦汐還是那副靦腆中,又帶著不卑不亢的神情。
似乎金丹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影響一般。
「汪師兄、周師兄,勞煩您二位了。」
汪友禮見秦汐作揖,趕忙回禮:「都是一個研究團隊的,應該、應該的。」
他有些苦澀。
可又有什麼辦法?
目送三人離開後,徐孟斌再次當著眾人的面,開口道:「陳將軍,你這是潛龍在淵啊!日後墨台山怕是會成為第二個神農宗啊。」
「徐院長說笑了。」
「你就別謙虛了。」
陳墨聳聳肩:「我倒是對靈瓏城更感興趣啊!」
「嗯?」徐孟斌眼前一亮,「陳兄也是願意革新之人?不願與那些擬古的傢伙為伍?」
革新、擬古。
陳墨第二次從對方口中聽到這兩個詞。
「與不與他們為伍不知道,但如果不願革新,那又怎麼可能帶他們來北州?」(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