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空蕩蕩的黑塔內部，陳墨臉上有些失落。
然而，張杰卻嘆了口氣，顯得有些可惜：「看來這次也失敗了呢。」
「失敗？」陳墨轉過身，盯著對方問道，「你還知道些什麼？」
「你想知道？」
「這看起來不像是個度假的好地方。」
張杰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開口道：「天魔解體術看似是一門強大的秘術，能讓人的軀體分解凝聚，但宋雲熙告訴我，這門秘術有一個致命的缺陷。」
「他告訴你的？什麼時候？」
「八千三百二十三年前說過一次，四千六百一十九年前也說過一次，三千……一共大概提了七八次吧。」
陳墨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對方。
難不成眼前這位，還真活了八千多年？
「他說：天魔解體術作為一門秘術非常強大，可以隨意遁入黑暗，可以在此地解體，瞬間在萬里之外重新凝聚，還能吞噬他人的靈氣來飛速提升實力，甚至還能鑽入敵人的影子裡操控敵人，這些都是它的利害之處，不過它最強大的能力是於現在解體，在過去未來重新凝聚！」
「穿越時空！」陳墨驚呼出聲。
「對！凡界一些凡人也創造過這個詞彙，看來你不是修行大陸之人，而是從下界傳送上來的。」
此時，陳墨已經不關心藍星是不是他口中的下界了。
他只想知道，宋雲熙究竟去了哪裡！
「缺陷是什麼？」
「缺陷就是它最強大的地方！」
「什麼意思？過去、未來乃是仙神的領域，修士雖然逆天而行，以期達到仙神之境，但修士畢竟只是修士，我們只是人與仙神之間的過渡罷了，妄圖以秘術染指仙神領域，本身就是一個禁忌。而代價是……」
「代價是什麼？」
張杰盯著陳墨看了許久：「代價是一旦施展天魔解體術在過去未來凝聚，那就將永遠困在某段歷史長河中，而這時間段就是他第一次穿梭的始終。」
呼！
陳墨內心有些洶湧澎湃。
他原本以為修行就只是靈氣的不斷積累，最終變得不死不滅而已。
可現在看來，修行之路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
「那他現在去了哪？」
「不知道，可能在過去，也可能在未來。不過……」張杰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
「你想知道？」
陳墨有些惱，每次到關鍵問題對方都會來這麼一句。
如果他不想知道，為何要問？為何要來？
「看來你是想知道的。」張杰自言自語，繼續道，「宋雲熙告訴我，他第一次穿梭是在九十年後，如果你在這九十年內，他依舊沒成成功逃離的話，那將永遠也不會見到他了。」
對方的話雖然有些繞，但陳墨很快便懂了。
「九十年後發生了什麼？」
張杰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知道嗎？」
「你不知道嗎？」
「我又沒去過未來，怎麼可能知道。」
「他沒告訴你？」
「宋雲熙說，旁人未經歷的未來，他無法吐露半分，只有我們的時間走到了九十年後，才會知道發生了什麼。」
陳墨深吸，思索。
忽然開口問道：「那他的天魔解體術從哪來的？如果一切都是註定的話，他第一次穿梭時空應該就是前幾日，為何會是九十年後？」
他繼續追問：
「青陽宗有沒有被滅？朱小芳有沒有死？」
張杰默不作聲，盯著陳墨看了許久，這才問道：「你想知道？」
「……」
「看來你想知道。」
「……」
「很簡單，他回到了過去，自然就改變了未來。」
「蝴蝶效應？」
「我聽別人也說過這個名詞。」張杰摸了摸下巴，「那裡似乎挺有趣。」
「他還說了什麼？」
「你想知道？」
「當然！」陳墨語氣有些激動。
「他讓我向你轉達兩句話。」
「請講。」
「第一句話……」
張杰剛一開口，黑塔的黑暗中走出了一位蒙面女修。
對方口中念道：
「第一句話：懷山養氣功是他給屠人龍的，目的就是為了到你手中，天魔解體術就不要修煉了，專心修煉這門功法即可。」
陳墨猛然轉頭，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前幾日將他們攔下，帶到此地的那位！
「前輩您是？」
「第二句話，」對方充耳不聞，繼續說道，「依靠自己。」
陳墨皺眉。
第一句話讓他有些意外，沒想到當初在青陽宗挑選的懷山養氣功，竟然是宋雲熙放入仙門，似乎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得到。
至於第二句話？
依靠自己？
那是什麼意思？
「前輩，您是？」
蒙面女修緩緩上前，隨後揭開了臉上的面紗。
而就在對方露出真面目的那一刻，陳墨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頭皮發麻！
「朱？朱道友？」
沒錯！
對方不是別人，正是曾經有過幾面之緣，來自長歌靈池，宋雲熙的青梅竹馬，死在了神農宗屠殺中的朱小芳！
可對方為何還活著？
身後，張杰也有些意外。
他是知道此人的，但沒想到宋雲熙居然將對方救了下來。
「這兩句話是原本應該讓張道友告訴你，但他這一次的輪迴出現了一個變數。」
「變數？」
「因為一個人！」
陳墨心裡咯噔一下，他想到了自己的身份，想到了隨身而來的天賦。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
一切都說的通了。
宋雲熙之所以不遺餘力的幫助他成長，甚至不惜解決掉三將軍，就是為了給他開路。
或許對方從某種渠道知道了他的秘密！
那「依靠自己」這句話也就有了明確的指向。
那些天賦雖然為他所用，但並不是他自己的，所以宋雲熙才會強調要依靠自己！
或許，他的身上也隱藏著某種大的秘密。
「朱道友，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的！」陳墨下定決心，九十年內他會找到辦法，好讓宋雲熙打破輪迴，真正回到時空長河之中。
朱小芳愣了許久，似乎有些不大明白。
「他能感受到你的心意，不過他說單憑你的力量還不足夠，還得加上另外一個人，而那個人才是這一次輪迴真正的變數。」
「哈？」
陳墨愣住了。
不是他？(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