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焚琴谷的琴

  依舊是那片花海。

  再入念欲宗卻是另一番心境。

  隨著陳墨的到來,念欲宗給與了最高禮儀的接待。

  掌教倪奕君親自恭候不說,各大金丹弟子再加上數不清的絕色美人相迎。

  換做一般人,怕是早就在這亂花漸欲中迷失了自己。

  當然,即便如此,陳墨也是心跳不已。

  換句話說,每次來到念欲宗都是對他心境的一次歷練。

  「小友,今日登門屬實有些出乎預料啊。」

  原本已經接近大限的倪奕君,如今看上去竟又年輕了不少。

  也許是萬壽丹的緣故,或者是境界提升的原因,讓她的身體逐漸地開始恢復。

  當初蒼老時仍舊能看出年輕時的風韻,而現在,陳墨才知道為何那些年平度洲會有那麼多修士為她神魂顛倒了。

  氣質、容貌,再加上天賦,無論哪一個放在平度洲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若非如此,也不會與將軍府也有瓜葛了。

  陳墨簡單恭維客套了兩句,示意遣走周圍其他人後,這才開口問道:「前輩,我想知道一些隱秘氏族的事。」

  「澹臺?」倪奕君第一時間反應便是如此。

  然而,陳墨內心忽然跳動了一下後,笑著搖搖頭,道:「是左丘。」

  「左丘?」

  「對!易廷生和我是結拜兄弟,這麼長時間沒見了,想去見他一面。」

  面對如此想法,倪奕君露出了犯難的表情。

  她看了眼陳墨道:「左丘氏族在哪,我也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不在平度洲。」

  陳墨嘆了口氣。

  果然與他猜想的幾乎並無區別。

  「這樣吧,我幫你打聽一下。」

  「多謝!」

  陳墨雙手抱拳,這便是他的來意。

  他並不指望能簡單就找到易廷生,但哪怕是一些線索也要抓住。

  畢竟天魔解體術關乎著他們三人的未來。

  會不會引來殺身之禍,需要格外留意!

  「最近如何?」許久不見,倪奕君也想知道連她眼中都極為特殊的陳墨過得怎麼樣。

  「永寧院的事,前輩應該知道了吧?」

  「聽聞一二,最近整個平度洲都不太平。」

  倪奕君不管是與將軍府,還是與八寶珍龍閣都有著密切的聯繫,所以大陸上的大事幾乎都能知曉一些。

  「苟延殘喘罷了。」陳墨苦笑一聲。

  腦中又浮現出谷仙芝一人敗敵的無力感。

  「小友說笑了吧。我聽聞念欲宗派去的那些女修,一個個都不想回來呢。」

  「主要是我那大哥強大。」

  「強大?」倪奕君先是有些沒反應過來,但作為念欲宗的掌教,很快就明白了這句話隱含的意思。

  陳墨同樣報以微笑。

  他取出了兩個瓷瓶,遞了過去。

  「這是?」

  自從認識對方以來,眼前這位修行不是二三十載的修士,就總是能拿出一些驚喜來。

  從最開始的琴聲,再到上次的萬壽丹。

  哪個不是珍貴之物?

  「紫鳶護脈丹和地火丹各一枚。」陳墨語氣非常平靜,就好像送出兩枚養元丹一樣。

  然而,在聽到這兩個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丹藥後,倪奕君盯著他看了許久,最終還是驚訝地接了過來。

  「兩枚四階丹藥?」

  「是。」

  對方深吸了一口氣。

  內心更是洶湧澎湃。

  「小友、小友……」倪奕君苦笑著自言自語道,「我還時常以長輩自居,沒想到天天從你那拿這拿那的,這麼珍貴的東西,我實在是拿不出配得上它們的東西來交換啊!」

  陳墨笑著搖搖頭。

  「倪前輩,有些東西是用靈石、丹藥這些衡量不了的。」

  對方對他的幫助非常之大。

  如果沒有倪奕君,當初在面對屠人龍時,怕是已經身死。

  更不會搭上八寶珍龍閣這條線!

  而他能走到今天,除了依靠強大的天賦外,給他幫助最大的人當屬眼前這位了。

  兩枚四階丹藥,遠不足以與對方的幫助相提並論。

  「好、好,那我就收下了。」

  倪奕君笑了起來,那種獨特的韻味下意識地散發了出來。

  「前輩,那我告辭了。」

  「等等!」

  「嗯?」

  說話間,倪奕君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一把古琴。

  「誰能想到,一個精通靈植的男性修士,在琴技上會有如此高的造詣?以前那把琴被澹臺拿走了,這把我已經蘊養了快五年,本想再過些日子送給你的,現在想想,還是早點給你吧。」

  陳墨定睛一看。

  琴身為暗紅色,卻顯得十分鮮亮。

  五根琴弦在日光下熠熠生輝,古樸的造型一看就不是凡物。

  「為什麼?」

  「怕再晚點你就用不上了啊!」

  照對方這種成長速度,十年之後這柄下品寶器說不定還真就看不上了!

  陳墨接過古琴,置於隨身攜帶的琴架上。

  雙手按在琴弦上,輕輕撥動。

  未成曲調先有情……

  簡單演繹了一曲,便是情感的爆發與宣洩。

  隨著琴聲的飄揚,就連苦心孤詣琴技多年的倪奕君都不禁沉浸其中。

  直到餘音繞樑,這才回過神來。

  「比我第一次聽到,又精進不少啊。」

  當初贈琴,便有欣賞之意,只是沒想到對方轉手就給了澹臺妃。

  沒想到多年未聽,竟又是另一番韻味。

  「心境不同了,彈出的曲子自然也不同了。」

  陳墨起身,將這把古琴收了起來。

  他沒有客氣、推辭,而就是這番豁達,讓倪奕君又歡喜幾分。

  知己之交,本身就應該隨性,越是推辭越顯得陌生,反而不美。

  「琴是我托人和從北州送來的,那裡有一家仙門,名為焚琴谷,那裡出品的樂器幾乎占了吳池國十大樂器中的一半,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可以去見識見識。」

  陳墨微微頷首。

  州與州之間有著天然隔閡,一般人想橫渡戰場穿過去,幾乎沒有可能。

  往往只能依靠傳送陣。

  而前往其他州的傳送陣又掌握在將軍府手中,並不是誰想離開就能離開的!

  如若不然,張亮的弟子蔡方山也不會為了一塊令牌,對他師父的孩子下狠手了。

  「好。」陳墨雙手抱拳,「仙門還有要事,在下就先告退了。」

  倪奕君親自送他離開,臨行前卻說了一句話:

  「平度洲即將迎來大變,要小心!」

  「嗯。」陳墨點點頭。

  「千萬要注意站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