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掌教，你們先不用管。」
面對陳墨的再三堅持，虞聖功已然看出了他的態度堅決。
於是，他主動開口，表示自己可以進入嘗試一番。
整個十陣門，若說誰的陣法天賦最高，呂嵐雖為掌教，但或許這個頭銜還得落在虞聖功身上。
靈陣分為陣法與風水，而風水一脈則更加虛無縹緲，哪怕是金丹修士也只能從天地大道間，隱隱約約地感受到一些超越修士本身的體驗。
虞聖功其實看得很明白。
金丹修士有沒有並不重要，對方只是想讓他們推演出這麼一個大陣來。
而他，又恰巧想要嘗試一番眼前這件所謂的仙器，究竟有著怎樣特殊的威能！
「放鬆心態，嘗試將靈氣灌入其中……」
在宋雲熙的引導之下，虞聖功僅僅試了試就成功消失在了眾人面前，而這一幕讓一同前來的呂嵐感受到了強烈的錯愕感。
可接下來，當他看到陳墨一次性出去上百塊上品靈石，絲毫沒有猶豫地扔進天書內時，整個嘴角忍不住抽了兩下。
「陳掌教，這是？」
「催動大日天書需要大量的靈氣，以虞長老的境界，在裡面推演一年往往需要兩塊上品靈石左右，這些可能也就夠他推演幾十年的。」
呂嵐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上品靈石？
以十陣門的能力來看，一年最多也就能積攢下百十來塊，這麼多年的底蘊可能也就是七八百而已。
可對方僅僅一次推演就耗去那麼多？
墨台山究竟有多富有？
就在他驚嘆之餘，大日天書白光一閃，剛剛消失的虞聖功竟又再次出現在三人面前。
前前後後最多只有幾個呼吸而已。
可再看他，臉上表情鎮定自若，儼然一副歷經滄桑的模樣。
本就步入老年的目光，此刻看上去更深邃了不少。
回過神來，虞聖功再看宋雲熙的表情也變得複雜起來！他嘴巴哆唆了兩下，感嘆道：「當真不愧是仙器！」
「怎麼樣？」
陳墨更關心有沒有推演出他想要的陣法。
「有了不少眉目，不過我有些心得要跟呂掌教交流一下。」
「好！你們談。」
二人盤膝而坐，邊說邊比劃。
自這一刻起，他們沒再提過數百位金丹的事，如今在他們看來，問題已經變成了能不能推演出新的殺生大陣來！
當然，陳墨對於陣法也頗有建樹。
時不時地也能發表一些自己的看法。
大概過了一個多時辰，虞聖功道：「呂掌教，我覺得你還是進去嘗試一番，在那裡體驗到了時過境遷的感覺，似乎對於生命的真諦也更清晰了。」
然而，呂嵐卻是搖搖頭。
「上百塊靈石，還是算了吧。現在看，還是你更合適。」
「上百塊靈石？」
虞聖功有些不解，但看了看周圍三人，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他雙手抱拳，道：「陳掌教破費了！」
「無妨，只要能推演出，哪怕上千塊都值得！」
上品靈石的事對於現階段的墨台山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不說現在四處走穴的趕屍堂，領著他們浩浩蕩蕩的三階乾屍大軍到處挖礦，就算是八寶珍龍閣給的那一批，也足夠他揮霍很久了。
很快，虞聖功再次進入天書。
他在裡面又「渡過」了數十個春秋冬夏，終於在靈光一閃後，完成了殺生大陣的推演！
再次出現時，他甚至來不及思考，就直接請掌教祭出十陣圖，以靈氣配合著神識在十陣圖中完成了全部陣法的記錄。
在陳墨看來，這件十陣圖也是個不可多得的寶貝。
驚嘆於中州仙門的造物能力之餘，那邊已經完成了新陣法的記錄。
虞聖功站在山巔，竟有種浩蕩真氣入胸來的暢快感！曾經，他揮霍一輩子都不一定能改造出一個陣法，而現在？
外界的幾個呼吸，就能完成這壯舉。
要說大日天書，絕對是他見過最強大的法寶！
「陳掌教！幸不辱命！」虞聖功激動不已，再看墨台山二人時眼神中又充滿了崇敬。
「成了？」
「對！我給它取名為千人殺生陣！」
「千人殺生陣？好名字！」
虞聖功暢快大笑起來。
一旁的呂嵐卻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陳掌教，不知今後怎樣才能再度進入天書中推演？」
有些事物，一旦嘗試過，就不可能割捨得下！
「二位，這次情況比較特殊。」宋雲熙知道這時候該他說話了，「大日天書乃是墨台山的鎮派之寶，非仙門之人除非有特殊貢獻，否則無法使用。」
陳墨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十陣門二人，嘆了口氣。
「呂掌教，十陣圖可否借我一用？」
「請便！」
再度進入陣圖，陳墨也已經是輕車熟路。
他的神識潛入其中，慢慢嘗試理解虞聖功推演出的千人殺生陣。
隨著不斷的深入，他意識到此陣的特殊之處！
原本的殺生陣，還是傳統陣法那樣，以物為陣眼、以氣為手段，起到消滅闖入其中的敵人。
而千人殺生陣則完全不同！
它需要以一名境界、實力都極為強大的修士來做陣眼，調動陣內的千名金丹，以人充當手段來限制敵人的同時，給予致命一擊。
也就是說，陳墨一旦領悟，布下此陣的同時，他就變成了陣眼！
自己一旦死亡，那大陣必破。
就在他沉浸在十陣圖中，其餘三人靜靜等待的時候。
忽然間，天邊傳來了一股浩蕩而又恐怖的氣息！
其勢之磅礴，儼然超出了呂嵐和虞聖功的想像，他們扭頭看去，下一刻一群踏碎虛空的修士竟浩浩蕩蕩地飛馳而來！
「這…這是？」
呂嵐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虞聖功同樣感受到了壓力。
如此遮天蔽日的金丹大軍，怕是他們被盯上也只能飲恨當場！
剎那間，二人似乎意識到了真相！
「他…他好像真的能找到數百名的金丹！」哪怕陣法推演出來，虞聖功還是沒覺得此陣有任何作用。
可這一幕讓他們知道，陳墨說的都是真的！
可這些金丹究竟從哪來的？
「姜盛華？」呂嵐眉頭緊皺，他似乎意識到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