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公,相公救我!」柳三娘伸出手去拽著張二狗。
她的花期還早……她還沒有跟容九思發生點什麼,絕不能就這麼白白就被送到官府!
「砰!!」
張二狗朝著柳三娘的身子怒踹了好幾腳,最後甚至還吐了一口唾沫,才覺解氣。
「容家媳婦,這事兒確實怪我家這死婆娘,但是那長安我方才回來路上也瞧見了,還活蹦亂跳的不是?」
「看在都是同一個村的份上,你看這事能不能就直接了結了?」
「直接了結?」許馨玥眉頭緊皺,嘴裡的髒詞都給罵了出來,「你當我吃素的?了結你妹的頭!」
昨夜裡長安可是幾乎都去了半條命,這張二狗居然還想著讓她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還真是應了那句『不是一家人進不了一家門』夫妻兩都是同一個德行!
「你怎麼還罵人呢!」張二狗強忍著煩躁,「容家媳婦,你們家長安如今活得好好的,沒必要這般咄咄逼人吧!」
張二狗心中想到,也難怪村里人從來都不待見這個許馨玥,這心胸簡直是狹隘至極!
「我管那些作甚?你家娘子如今都敢動手殺我家兒子,我看,日後若是有人惹她了,怕是也得落個咽氣的下場!」許馨玥眯著眼,在話里又加了點火候。
很顯然,她的這番話將其他村民全都嚇得一愣,紛紛都離著柳三娘的位置後退了幾分。
「二狗呀,我看長安娘她說的也有道理的呀!若是不吃點教訓,怕是你家娘子日後要騎在你頭上,翻了天了!」
柳三娘心頭一震,她可不能去吃牢飯讓許馨玥獨占了那容九思。
「相公……相公你快救救我!你快說句話呀!」
隨即而來的,又是張二狗的一頓暴揍,將柳三娘踹的在地上死去活來。
許馨玥眼眸微動,沒有半點同情:「你就是打死她也沒用,你們家今日必須給個說法。」
張二狗:「……」
見他沉默無話,村民們個個都開始好言相勸起來。
「二狗啊,我聽人說那牢房的日子可不太好過啊……」
「要我說,你們家乾脆賠償長安娘點東西,也好免了一頓牢獄之苦。」
張二狗聽後看了許馨玥一眼,隨後就捏著拳頭回到屋裡,拿了半籃子雞蛋出來。
「容家媳婦,這都是我們家母雞下了好些天的蛋,作為補償,賠給你了!」
許馨玥的目光隨之望去,只看見那雞蛋連籃子一半的高度都不到。
雖然放在這個時代里,雞蛋算得上是好東西,但拿來賠罪的話,根本遠遠不夠。
她接過半籃子雞蛋後,又朝著張二狗伸出了手:「還有呢?」
一邊的柳三娘見狀,趕忙爬了起來:「這可都是你們家半輩子吃不著的東西,你還想要什麼!」
「大米,母雞。」許馨玥毫不猶豫地講了出來。
可這些東西放在尋常人家裡已經是極為珍貴的物品了,他們又怎麼會真的妥協拱手給許馨玥。
張二狗捏了捏手心,準備討好:「容家媳婦啊,這大米我們家也沒存量多少,而且那母雞就只剩下兩隻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許馨玥給打斷。
「這麼說,你們家是選擇吃牢飯了。」
柳三娘喉嚨一緊,趕緊擺手搖頭:「不,不!我們給,現在就拿給你!」
沒一會兒,一小袋大米跟一隻偏瘦弱些的母雞就被拿到了許馨玥的眼前。
雖說那大米不多,但送出去也算是讓他們家大出血一回了。
許馨玥將東西拿在手中,就連那半籃子雞蛋也沒放過。
「我警告你,若再被我發現你害我家兒女,那就不會是送去官爺那麼簡單了。」許馨玥咬了咬牙,眼神都變得兇狠冷冽,「我直接送你去見閻王!」
她說得極其認真,仿佛下一次真的會將柳三娘碎屍萬斷般。
話落,許馨玥便轉身走了。
昨夜長安那孩子落了水,想必身子也受了寒。
這隻雞,剛好可以做頓雞湯。
心底這樣想著,她就瞧見家門口兩個小崽子在貼著耳朵,說悄悄話。
「哥哥,剛剛我聽路過的劉叔叔說,娘她去了柳三娘家裡……」容新雪的小嘴在叭叭地動著。
而容長安的臉依舊是冷漠如初:「哼,那個女人去那能做什麼,肯定是又要鬧什麼事情。」
反正不可能真的是幫自己報仇。
「長安,雪兒,你們蹲在門口做什麼?」
許馨玥突然出聲,把兩個小崽子都嚇得彈跳起來。
容新雪有些緊張,但還是一眼就瞅見了她手中拿著的大東西。
「娘,你手上拿著的是不是雞呀!」容新雪眼中露出一絲驚喜,想要走過去,卻被自家哥哥給抓住。
「我們進屋去,還沒給爹爹弄洗臉水。」
容長安警惕的看了許馨玥一眼,便拉著容新雪進了屋。
許馨玥:「……」
這兩個小傢伙,對她還真是滿滿的戒備心。
「哥哥,娘親她的手裡為什麼會多出那麼多的東西呀!」
聽到妹妹的詢問,容長安的腳步,這才放慢了些。
剛才,那個壞女人手裡拿著大米,雞蛋,還有一隻母雞。
難道是去了柳三娘的家中,拿著他昨日夜裡落進水中的事情,用威脅換來的糧食?
果然,那個女人從始至終,一點兒都沒有改變,還是這麼的貪圖利益!
容長安扭頭,伸出小手抓住了容新雪的肩膀,一臉認真道:「不要喊她娘,她是壞人!」
容新雪小臉一愣,後還是點頭答應:「好的,哥哥,我都聽哥哥的,我不喊她娘。」
兩個小崽子說完這些話,後才轉過身去拿打水的工具,準備打些水去給爹爹洗臉。
許馨玥走到簡陋的灶台前,將那些東西都放到地上,開始忙活起來。
等兩個小崽子回來的時候,香味已經飄到了好幾米遠。
容新雪咽了咽口水,但想起哥哥的話,還是忍住沒有開口,直接朝著堂屋裡走。
容長安也只是往灶台處瞥了一眼,便知道那個女人又在搗鼓著她自己的吃食。
雖然知道那裡沒有他們兄妹二人的份,但還是忍不住多聞了幾下。
畢竟,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吃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