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已經打點過了,你可以帶著你爹娘去京城找你哥哥。」趙老爺說著又從包裹里拿出一個鏡盒遞了過去,「這是路引,你拿著,到時候天高路遠,沒有人會知道這裡的事情,你們一家也能團聚。」
「這,這…」女子顫抖著雙手接了過來,眼底的欣喜之色難掩。
她低頭看了眼鏡盒,抬起頭時神情堅定,朝趙老爺深鞠躬,「謝謝老爺,謝謝老爺!」
許馨玥撇了撇嘴,側身湊到趙芸耳邊小聲嘀咕道:「薑還是老的辣啊,你爹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把這姑娘的身家摸得透透的,連路引都幫忙安排好了,真厲害,怪不得他能掙到錢。」
趙芸無奈地嘆息了一聲,「就是可惜這姑娘的,因為趙毅文那個滾蛋的過錯,要被迫背井離鄉,去陌生的京城尋親。」
趙芸很同情這個叫阿月的姑娘,但是現在的情況對於這姑娘來說已經是最好的,她也只能選擇支持,並祝福。
趙馨玥聞言也跟著嘆了口氣。
趙老爺見狀滿意地點點頭,轉眸吩咐管家保護這位姑娘離開,並且派車馬相送。
管家領命而去,趙老爺轉過頭,看向身後的兩人,「芸兒,許小姐,後面的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吧,你們身上還有傷,先回去休息吧。」
「爹,我要和你一…」趙芸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許馨玥一把拽住,拉著往外走去。
「好,那我們就先走了。」
許馨玥用力地拉著她往外走,腳步飛快,趙芸踉蹌地跟在身後,一路疾行。
直到兩人走出了院落,許馨玥才鬆開了手,任由氣喘吁吁的趙芸靠牆站穩,目光幽怨地看著她,「許姐姐,你幹嘛拉我出來啊?」
「你傻啊!」許馨玥沒好氣地抬手戳了戳她的額頭,「你爹不讓我們跟著去肯定是有原因的,難道你說了他就會改變主意嗎?」
趙芸有些委屈的揉了揉額頭,「不會。」
「那不就行了,既然知道他不會讓我們跟著去,何苦說出來自討沒趣呢?」
許馨玥說完,拍了拍胳膊上沾染的灰塵,邁著輕快的腳步往前走去。
趙芸望著許馨玥漸行漸遠的身影,心中暗嘆了一聲,快步跟了上去,不死心地抓住了許馨玥的胳膊,撒嬌哀求道:「我想去麼,許姐姐。」
「真的想去?」許馨玥挑眉問道。
趙芸重重點頭,「嗯嗯。」
「那好,老規矩,我們…」許馨玥壓低了嗓音湊近趙芸的耳畔說道。
聽著許馨玥的計劃,趙芸忍俊不禁,隨即伸手捂著嘴巴笑彎了腰。
「笑夠了吧?」許馨玥白了她一眼,「趕緊的,準備一下,待會我們就出發,可別錯過了好戲。」
「好嘞。」
半個時辰後,許馨玥和趙芸身穿一襲夜行衣,鬼鬼祟祟地趴在了趙家祠堂的橫樑上,偷偷觀察著下面的情況。
趙毅文此刻正戰戰兢兢地跪在趙家祖宗牌位面前,而他的身後,是臉色陰沉的趙老爺。
「老爺,東西都準備好了。」老管家雙手端著一個嫂子,恭敬地呈了上去。
趙老爺冷哼了一聲,「那就動手吧。」
「這…」老管家有些猶豫,趙毅文畢竟是老爺唯一的而兒子,從小就嬌生慣養,趙老爺更是含在嘴裡放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如今竟然要自己抽他鞭子,這怎麼可能呢?
「老爺,少爺雖然犯了大錯,可罪不至此啊,三十鞭子打下去會死人的。」老管家勸說著。
「閉嘴。」趙老爺呵斥道:「他此番犯下彌天大禍,一定要用家法伺候,否則他永遠學不乖!」
老管家張了張嘴,終究沒敢再多說。
「爹!爹!不要啊爹!」
趙毅文嚇得瑟縮在角落裡,驚恐地看著趙老爺。
趙老爺冷漠地掃視了趙毅文一眼,「毅文,你太令我失望了。
說著一把掀開了托盤上的紅布,只見托盤上是一根朱紅色的長辮。
鞭身通體烏黑,手柄上海鑲嵌著各種寶石,閃爍著寒光,看著就極其滲人。
趙老爺揮了揮手,老管家便默默退出了祠堂。
趙毅文看到這根鞭子後徹底的崩潰了,「爹,孩兒知道錯了,你饒了我吧。」
「我若不懲戒你,將來你豈不是無法無天了,你若有什麼不服的就儘管說出來!」趙老爺狠狠地瞪了趙毅文一眼,手裡的鞭子依舊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身上。
「錯?我沒有錯!」趙毅文咬牙切齒地瞪著趙老爺,眼珠滴溜溜一轉,猛地撲向桌案,將上面供奉著的香燭全部推倒在地上,並大吼了幾句,「都怪你們!」
他瘋狂地將擺在桌案上的東西一件件砸掉,直到桌案上的東西被他砸的差不多了,他才停了下來,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著。
「孽障,你找死!」趙老爺氣的渾身直哆嗦。
趙毅文緩慢地坐了起來,抬頭望著趙老爺,眼底露出癲狂之色,「爹,你也老了,該把家裡的生意交給我來處理了。」
「你!你個孽障這是要幹什麼?我告訴你,趙家的東西,誰也休想奪走!」趙老爺指著他憤怒道。
「爹,你放心,我會給你找個最好的墳墓,等你百年以後,將你和我娘葬在一起,下輩子,你們一定能成為夫妻。」趙毅文陰險地勾唇,眼裡透著瘋狂。
「來人啊!快來人啊!」趙老爺驚慌失措地朝門外喊道,然而無論他怎麼叫,外面始終安靜得很,仿佛根本就沒有人似的。
「趙毅文,你到底做了什麼!」趙老爺氣得臉都綠了,顫抖的手指著趙毅文質問道。
「嘿嘿,沒錯,爹,你也該認清現實了,趙家,現在是我的掌中之物,至於你,早該入土為安了,不過現在你還能活到明天,就算你賺到了!」趙毅文猙獰的說道。
話音剛落,他突然掏出了一顆藥丸扔進了趙老爺的口中,「爹,好好享受吧,祝你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