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麼了?」許馨玥不解地歪著腦袋。
容九思羞憤欲絕,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雙方僵持之際,緊閉地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趙芸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馨玥姐,容大哥,吃夜宵啦!」
滿臉的笑容在看見兩人曖昧親密的姿勢後戛然而止,她呆滯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眼睛尷尬地四處亂轉,「那個,原來你們不餓啊,那我先出去了!」
說完,她逃也似的跑出了屋子,只留下面面相覷的兩個人。
「芸兒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許馨玥這才意識到自己和容九思此時的姿勢有多曖昧,立刻紅著臉退後了兩步,轉過臉去不再看他。
容九思也連忙合隆了雙腿,「應該是的吧,要不,我們先去吃點夜宵?」
許馨玥點點頭,「嗯,我也有點餓了。」
說罷,她率先邁開了步伐,容九思跟在後面,心虛地看了她一眼,最終低下頭,不敢與她對視。
第三天的清晨,許久不見的李任魁如約出現在了容家院子裡。
許馨玥也早就給自己和容九思化好了防水的妝容,並且穿上了昨日就還好的粗布麻衣,整裝待發。
見兩人收拾妥當,李任魁爽朗笑道:「既然都準備好了,那咱們就啟程上山吧。」
「嗯!」兩人齊聲應下。
因為許馨玥是女扮男裝,所以胸前用裹胸布束縛住了胸部,加上身上的衣服比較寬大,看上去就跟個農村漢子差不多,倒是不容易引起懷疑。
「李大哥,你救出翠翠姐了麼?」牛車晃晃悠悠地朝著山上走去的路上,許馨玥突然出聲詢問。
李任魁點了點頭,嘴角是藏不住的愉悅,「翠翠已經平安救出來了,多虧了許姑娘你給的假死藥,真是太感謝了。」
聞言,許馨玥聞言也是由衷的開心,「舉手之勞,李大哥你客氣了。」
李任魁擺手,「救命之恩,我和翠翠一輩子都不會忘的,以後有什麼事姑娘你就說,赴湯蹈火我也在所不辭。」
正說話間,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
聽見馬蹄聲,許馨玥立即警惕起來,側頭看向聲源處,「是土匪嗎?」
「看樣子是。」李任魁點了點頭,隨即拉住了牛車的韁繩,緩慢地放慢速度,等到馬蹄聲漸行漸近。
很快,數匹駿馬飛馳而至,馬背上坐著七八個彪形大漢,他們每個人手裡都握著武器,殺氣騰騰地盯著李任魁一行人。
為首的男人勒緊手中長槍,冷喝道:「停車。」
「各位好漢饒命。」李任魁見狀連忙下了牛車,恭敬地彎腰鞠躬,態度謙卑。
許馨玥和容九思也跟在其後,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
為首的壯漢居高臨下地審視了李任魁幾眼,見他雖身材高大魁梧,但皮膚蠟黃,一副窮酸的模樣,嗤鼻一笑,「呵,說,你們這是要去幹嘛?」
「還請各位好漢高抬貴手,我家媳婦在家難產,這兩位是我從鎮上請的大夫,不慎路過貴寶地,求您行個方便。」李任魁誠懇地答道。
壯漢皺了皺眉,語氣中帶著懷疑,「大夫?山下哪條路不能走,非得翻山越嶺從我們這過?」
「山下的路太遠了,我媳婦等不了,求求好漢您行行好,讓我們過吧。」
壯漢仔細打量了二人半晌,最後冷哼一聲,揮了揮手,「滾吧!」
李任魁鬆了一口氣,連忙道了謝,就想帶著許馨玥二人離開。
「慢著!」卻被另一道略顯沙啞的聲音喊住,為首的壯漢轉過頭去,看向說話的人,「老三,你叫住他們做什麼?」
說話者正是土匪窩裡的三當家的——吳鐵錘。
他目光陰沉地盯著李任魁一行人,冷冷開口,「二哥,寨子裡有幾個兄弟受傷了,這現成的大夫送上門來,我們何不留下來。」
聞言,李任魁渾身一震,驚恐地睜圓了雙眸,「你們,你們想要幹什麼?這大夫是要給我媳婦救命的,你們不能留下。」
吳鐵錘輕蔑地瞥了李任魁一眼,不屑道:「那有怎麼樣,這大夫我們要定了,還有牛車也得留下,不然我砍了你。」
李任魁怒瞪著吳鐵錘,雙拳攥的咯吱咯吱響,恨不得衝上前把他揍一頓,可惜他沒膽,只能灰溜溜地獨自離開了。
只留下依偎在角落裡的容九思和許馨玥。
望著他狼狽逃竄的背影,吳鐵錘忍不住嘲諷一笑,「窩囊廢一個,還想和我斗,簡直找死。」
他緊接著轉頭看向牛車上瑟瑟發抖的兩人,大手一揮,示意手下的兄弟們將人抓起來,「給我帶走。」
「是,大當家!」眾人應道,其中一個小嘍囉直接爬了上去,駕駛著牛車繼續朝著山上趕去。
一路上,吳鐵錘等人一邊嬉笑一邊喝酒,愜意地眯著眼睛欣賞沿途的景色。
而在這期間,牛車上的兩人始終一言不發。
許馨玥坐在角落裡暗中觀察,秀眉微蹙,努力記憶著一路的地形和建築。
半個時辰後,他們抵達了山頂。
這裡的山頂風光極美,周圍群山環繞,樹木茂盛,山下則是綿延起伏的青山綠水,風景優美怡人,空氣更是格外的清新。
許馨玥一眼掃過四周,最後將目光鎖定在面前的高大圍牆之上。
沒想到這群土匪竟然在山頂上建起了這麼高的圍牆,看來柳敖說的並沒有誇張,有了這圍牆做掩護,裡面還真是易守難攻啊。
「喂,你們兩個傻子幹嘛呢?等著我請你們下車麼?」就在許馨玥思索之時,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道粗魯兇狠的聲音,她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對方。
只見一個臉上滿是絡腮鬍子的大漢站在牛車旁,此刻正一臉兇惡地瞪著她們。
他手臂上有一條猙獰的傷疤,看上去格外嚇人。
許馨玥咽了口唾沫,低垂著腦袋裝作不敢與其對視的模樣。
「看什麼看,再看挖了你的狗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