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能幫我帶個路麼?」許馨玥笑眯眯地看向她,語氣十分親昵和善。
「當然沒問題了,咱們這村子就這點大,一會兒功夫就到了。」
許馨玥滿意地笑了笑,卻在錢翠翠準備出發時攔住了她,「翠翠,能不能在幫我叫上幾個婆婆嬸嬸啊?我有事需要她們幫忙。」
「當然可以。」錢翠翠不疑有他,只要是許馨玥想要的,她都儘量給辦妥。
很快,附近幾戶與她娘關係較好的婦人都被錢翠翠請了過來,一群浩浩蕩蕩地向著許馨玥的方向走開。
其中一個頭髮花白的婦人一見到許馨玥,便激動地拉著她的手,眼睛紅通通的,「許姑娘,謝謝你救了我們家翠翠,真的太感謝了!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們家…」說到後面,她已經泣不成聲。
許馨玥微笑著安撫她,「奶奶您太客氣了,這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誰知她話音剛落,空氣頓時陷入了詭異的寧靜。
那個哭得淚流滿臉、老淚縱橫的婦人停止了啜泣,尷尬地僵在了原地。
旁邊另外幾位也都用震驚無比的目光盯著許馨玥看,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仿佛她說出來什麼駭人聽聞的事情似的。
許馨玥眨巴著水靈的大眼睛,有些莫名其妙,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這到底怎麼回事啊?為什麼突然間,所有人的表情都變了呢?
「馨玥姐姐,這是我娘。」錢翠翠尷尬地咳嗽了兩聲,連忙打破寂靜。
許馨玥恍然大悟,趕緊沖面前的婦人露出一抹甜美的微笑:「嬸子好。」
「嗯。」那婦人勉強扯了扯嘴角,敷衍地應付了一句。
她身後的幾位婦人同樣是一副尷尬無比的神色,但許馨玥畢竟是自家女兒的救命恩人,錢母再不情願,也只能忍著不高興跟對方說話,「許姑娘,這次多虧你了。我們家翠翠差點就遭了大殃,幸虧遇上你這個好心人,才讓她平安度過危機。唉~這孩子從小就命苦啊!」
說到最後,她忍不住又嗚咽起來,錢翠翠見狀,趕忙上去輕拍她的背部,柔聲勸慰道:「娘,別傷心了,我現在不是好端端的嗎?你就別擔心啦。」
聽了她的勸告,錢母總算緩解了不少。
倒是許馨玥有些好奇地盯著錢母花白的頭髮,伸手將錢翠翠拉到一旁,小聲詢問道:「你娘這頭髮是天生的還是?」
「呃,」錢翠翠愣了愣,搖頭道:「不是天生的,是為了我急的,我爹說,我丟失的第二天,我娘就病倒了,昏迷了足足一天一夜,等醒來的時候,頭髮就白了。」
許馨玥聽罷心裡一痛,這錢母對錢翠翠實在太重視了。
她摸了摸錢翠翠的腦袋,溫柔地說道:「你放心吧,我有辦法幫您娘恢復頭髮。」
錢翠翠吃了一驚,呆呆地看著她,半晌才結結巴巴地開口,「馨玥姐姐,你,你是說真的?」
「嗯,真的,你快給我找些紙筆來,我馬上寫下方子給你。」
「好好好。」錢翠翠連連點頭。
片刻後,錢翠翠把許馨玥寫下的方子交給錢母。
錢母拿著方子仔細研究了好一陣,才抬眸看向許馨玥:「許姑娘,這藥是用來治頭髮嗎?」
許馨玥頷首,「是的,只要您堅持服用一年,白髮自會慢慢變黑。不過,我還要提醒您,每天早晚各洗一遍頭髮,並且用熱水浸泡頭皮。」
「行行行,這個簡單,我一定按照你的方子去做。」錢母喜滋滋地答應道,她相信許馨玥既然敢說出這種話,那肯定不是吹牛。
「許姑娘,你不是要去錢桂花家麼?我們這就陪你一塊過去。」錢母主動邀請道。
「那就麻煩你們了。」許馨玥朝她微笑道,態度謙卑又友善。
錢桂花家離錢翠翠家不遠,很快幾人就來到了目的地。
此刻錢桂花家裡坐滿了人,都是一臉憂心忡忡的模樣。
「你說你娘身上的傷都是那個狐狸精打的?」錢桂花的父親錢壯皺眉瞪著跪在堂屋中央的錢桂花。
「沒錯,爹,就是那個壞女人幹的!」錢桂花咬牙切齒地說道。
「哼!」錢壯冷哼一聲,轉頭對一旁的錢家兩兄弟罵道:「我早就說了讓你們陪著你娘一起去,你倆偏不聽,就想著偷懶,現在害得你娘受這份罪!」
錢金和錢銀低著頭,默默不吭聲,顯然是認錯了。
錢壯生怒氣更甚,「這件事沒完!等下我們就去容家,收拾那個狐狸精!」
「你們是要去找我麼?」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道略帶譏諷的嬌俏嗓音,錢家人紛紛扭頭往院門處張望。
一個穿著淺藍色羅裙的女人邁步跨進門檻,一雙圓溜溜的杏眼裡充斥著嘲弄與戲謔,看向他們的時候,目光中充斥著濃濃的挑釁與鄙夷。
錢壯立即站起來,指著她吼道:「你是誰,為何闖進我家院子?」
錢桂花看見許馨玥忍不住害怕的瑟縮了一下,但是想到自己現在在娘家,家裡有爹和弟弟們在,便也不再害怕,而是湊到錢壯耳邊小聲說道:「爹,她就是許馨玥,那個打傷我娘的女人。」
「是你!你居然敢打我家老婆子?看我今天不抽死你!」
錢壯脾氣火爆,話音未落,他就掄起袖子撲向許馨玥。
「砰!」一個巨響傳來,緊隨其後響起錢壯殺豬般的哀嚎聲。
許馨玥毫髮無損地站在原地,反倒是剛剛還威風凜凜的錢壯被一腳踢飛了出去,狠狠撞在了牆壁上。
眾人看得傻眼了。
錢桂花率先回過神,她尖叫一聲,撲到錢壯身邊,扶起他關切問道:「爹,你怎麼樣了?你沒事吧?」
錢壯痛得直咧嘴,「嘶~疼死老子了!」
一旁的錢金和錢銀看到自家老子如此狼狽,嚇得魂飛魄散,慌忙跑過來扶他:「爹,您別激動!」
「你們給我滾開,我非打死那個臭丫頭!」錢壯推開兩個兒子,又要衝過來教訓許馨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