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蓮紅腫的雙眸含淚,哭喪著一張臉看著許馨玥,哀求般的開口道:「九思媳婦,求求你,救救小虎吧。」
許馨玥皺了皺眉,問道:「嬸子,你先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見她並未拒絕,王翠蓮臉趕忙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原來今天下午她和家裡男人去田裡勞作,不放心將三歲的小虎子獨自一個人放在家裡,於是便帶著他去附近玩耍。
可誰曾想他玩著玩著竟掉進了一旁的水坑裡,好在水坑並不深,孩子沒受傷,只是衣裳濕透了。
他們怕小虎著涼,便在田旁邊架了個火堆讓他自己在那兒取暖。
誰知半晌沒聽到孩子動靜,他們正疑惑這呢,抬頭望去,就見小虎昏迷不醒地躺在地上,右邊大腿上還有一大塊燙傷的痕跡,血肉模糊的,看起來極其駭人。
這下可嚇壞了兩個大人,慌慌張張地將小虎背了回來,請了村裡的王大夫幫忙看診。
王大夫給小虎處理了腿上的燙傷,說是孩子小,昏迷是因為燙傷受到了驚嚇,差不多半個時辰就會醒過來。
「可這兩個時辰都過去了,小虎還沒醒過來,我和孩子爹本來是想和村長借一下牛車,將孩子送到鎮子上醫館瞧瞧的,可是村長家牛車今天有事趕去縣裡了,我的小虎啊!你可怎麼辦啊!」王翠蓮說到這兒,哭的更大聲了,整個人也搖搖欲墜,像是隨時都會暈厥過去。
看到這樣的王翠蓮,許馨玥不由暗嘆一聲,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安慰,「王嬸,你先別著急,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小虎的傷勢。」
聽到這話,王翠蓮忍不住抽泣了一聲,抬起袖子擦乾淨淚水,點點頭道:「好!好!九思媳婦,你快跟我去看看吧,我的小虎啊,嗚嗚…」
「陳大娘,我先和嬸子去看看小虎。」許馨玥對身旁的陳大娘說道。
陳大娘擺擺手,表示不用管她,許馨玥和王嬸匆匆出了門。
「嬸子,你慢點跑,別摔倒了,小虎現在是在家裡麼?」許馨玥追上王翠蓮,詢問道。
王翠蓮點點頭,一邊抹淚一邊說道:「嗯,就在家裡,他爹照顧著。」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王嬸家的院子外,看著眼前破舊的土坯房,許馨玥心裡微微發酸。
要說著王嬸家的情況她也聽陳大娘說過。
王嬸子是十年前逃荒來的村裡的,家裡親人都死在了逃荒路上,她靠著吃草皮活命才勉強活了下來。
王嬸的丈夫叫趙明德,是當時村裡有名的「老光棍」,因為要照顧病重的老母親,二十五歲了還沒娶媳婦兒。
直到王嬸子的到來,她不嫌棄趙明德年紀大還帶著個拖油瓶,主動提出嫁給了他。
兩人成婚以後,日子也漸漸好了起來,可惜卻一直沒能懷上孩子。
找大夫檢查過以後,說是王翠蓮身體太虛弱,需要好生調養,否則會一直無法懷孕。
為此,王翠蓮一直非常自責愧疚,每次看到婆婆充滿期待的眼神,她就覺得心裡特難受。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經過幾年的調理,她終於如願懷上了孩子,然後平安產下了一子,就是小虎。
年幼的孩子加上病重的老人,讓這個原本就不富裕的家更加舉步維艱。
「九思媳婦,你快看看小虎到底怎麼樣了?」王翠蓮推開破敗的屋門,焦急的沖許馨玥說道。
許馨玥頷首應聲,快步跟了進去。
屋內,趙明德正抱著昏迷不醒的小虎痛苦嗚咽著,見她們進來,連忙讓開了位子,「九思媳婦,你快過來瞧瞧小虎,他怎麼突然燒起來了,可怎麼辦呀!」
「什麼!」聞言,許馨玥頓時大驚失色,快速走上前,伸手摸向了小虎的額頭。
果不其然,小虎的額頭滾燙,呼吸間也夾雜著濃濃的熱氣,嘴唇卻蒼白無比,看樣子是燙傷引起的高熱。
許馨玥抬手摸了摸小虎的脈搏,頓時心中一沉,不動聲色地立刻從空間裡拿出一顆藥丸,掰開趙明德緊閉的牙關,餵了進去。
然後解開了小虎腿上包紮的繃帶,果真見傷口已經發炎潰爛,若再不治療恐怕就會感染而亡。
「趙叔,你快去我家,找九思配一副消炎的中藥,嬸子,你去買些白酒回來,我要給小虎的傷口消毒。」許馨玥一邊叮囑,一邊觀察著小虎處理傷口。
「好!好!」兩人忙不迭的答應著,一個去了容家,另一個則急忙往村長家跑去,整個村子裡,也只有村長家會存著白酒。
等兩人離開後,許馨玥直接轉身關上了房門,擔心被人強硬撞開,她還將一旁的桌子搬了過來,直接堵在了門口面。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她快步來到床邊,先是將小虎身上的髒兮兮的衣服脫掉,然後直接兩人帶進了空間中。
一針麻醉劑下去,不到兩分鐘小虎就陷入了昏迷。
許馨玥深吸一口氣,開始給他處理腿上的燙傷,血肉模糊的傷口已經被王大夫處理過了,但是消毒殺菌做的並不到位,導致小虎的傷口又惡化了一點,必須馬上將發炎流膿的地方清理掉,否則小虎的性命堪憂。
許馨玥熟練地給小虎處理完傷口,然後拿出燙傷藥膏塗抹在小虎腿上的傷口。
忙碌了近半個小時,總算將傷口徹底處理乾淨了,許馨玥又拿出一條紗布替他把傷口裹住,最後才放心地鬆了口氣,將小虎移出了空間。
做完這一切,許馨玥已經累得夠嗆了。
剛想休息一會,門外卻突然傳來敲門聲。
「誰啊?」許馨玥皺眉問道,語氣有些不悅。
敲門聲停止了片刻後,門外響起了一道蒼老的聲音,「開門啊,快讓我進去看看我的孫子!」
老人撕心裂肺的喊聲透過門縫鑽進屋裡,震得許馨玥耳朵疼。
她揉了揉發脹的腦袋,無奈地嘆息了一聲,這才打開房門,把門口的老人請了進來。
「趙奶奶,您怎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