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直接拿過柳敖手裡的酒罈子,給自己倒了滿滿一碗。
「今日我自罰一杯,算是向你賠罪了。」
柳三娘說著就仰起脖子一飲而盡,然後抬起手,用衣袖擦拭掉唇角殘留的酒水,隨後將空酒碗遞到了許馨玥地面前,以示自己的誠意。
看著柳三娘這般做派,李佩蘭心下一喜,立即湊過來就要拉許馨玥的胳膊,卻被她一個側身,靈活地躲避了過去。
許馨玥冷著臉瞪著她,語氣冰涼,「你想幹嘛?」
李佩蘭愣住。
「我、我就是想和你說兩句話。」她訕訕地縮回手,轉而委屈巴巴地看向了不遠處地容九思,希望他能夠替自己說兩句話。
然而,容九思像是根本不曾看見她投射過去的目光,只是滿臉擔憂地盯著她身旁的許馨玥。
見狀,李佩蘭的眼底的嫉妒和怨憤愈發深刻。
憑什麼許馨玥那個賤女人可以得到容九思的青睞,明明自己比她優秀多了,這不公平!
今晚,必須要將許馨玥送到柳敖的床上去,讓她徹底翻不了身。
李佩蘭在心中狠狠地咬牙。
「先吃飯吧。」柳三娘見氣氛越加凝滯,突然開口催促道:「吃完飯再聊也不遲。」
聞言,許馨玥抿了抿唇,終於收斂起周身散發的戾氣,她倒要看看,這兩個人到底想整什麼么蛾子。
等幾人入座後,柳三娘便開始主廚,給幾人布菜,態度熱情,絲毫沒有半點兒芥蒂。
見狀,許馨玥更覺奇怪了,不由朝她投去探尋的目光。
但是柳敖卻一副渾然不在意的樣子,自顧自的品嘗著美食。
很快,一桌子的飯菜便被眾人消滅的七七八八。
期間,柳三娘還不停的給桌上眾人倒著酒,大家雖然並未喝醉,卻已經微醺,連帶著說話也開始顛三倒四,有些不著調了。
見此,許馨玥眸色微沉。
李佩蘭的臉上則浮現出興奮與雀躍之色,顯然是已經迫不及待的想把許馨玥送進柳敖的床上了。
許馨玥看著她眼底那藏著藏不住的欣喜,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她呢。
把他們都灌醉,然後趁機將她送上柳敖的床,這樣就能徹底毀了她。
這種事情,在古代也不少見。
雖然沒什麼含金量,但是好用就行。
想到這裡,許馨玥不禁冷嗤一聲,她還真是高估柳三娘和李佩蘭了。
她原本還以為,兩人繞了這麼大的一個圈子,會想出什麼新花樣來對付她,沒成想,不過還是些下作的手段罷了。
這種程度的手段,若是用來對付一般人倒也罷了,偏偏對付的是她!
許馨玥冷哼一聲,正打算動手,突然聽見門外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緊跟著,門猛地被人從外面推開。
「爹,娘,不好了,陳大娘家著火了!」容長安衝進屋內後,立即慌亂地喊道。
聽見這話,坐在凳子上的幾人都驚呆了,酒也頓時醒了大半。
陳大娘更是噌地站起身來,一雙黑漆漆的瞳孔睜圓,神色焦急,「怎麼會燒起來的?」
容長安喘息了片刻,這才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我和妹妹剛剛在院子裡玩耍,突然看見大娘你家屋子的方向冒出了濃煙,還有火星子飛濺,我和妹妹立馬跑回來告訴你了,具體情況如何,我們還不清楚。」
他的話音未落,陳大娘就倏然起身,抓著裙擺匆匆往外走去,「完了完了,我的那些銀子還有藥材啊!」
她嘴裡碎碎念著,腳下邁的飛快,似乎恨不得插翅膀離開似的。
見狀,許馨玥也跟著起身,「陳大娘,別急,我們陪你一塊兒去。」
話落,她就徑直追著陳大娘出了屋,還不忘回頭囑咐柳敖,「你快去廚房馬上水桶,和我一塊兒去救火吧。」
柳敖沒有拒絕,放下碗筷就去拿水桶了,容長安則是拄著拐杖,緊緊地跟在許馨玥的身邊,神色擔憂。
等幾人趕到陳大娘家的院子裡,就見院子裡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木板、瓦罐、灶台和各種雜物,濃煙滾滾。
而且這次的火勢格外兇猛,不僅將院子燒毀了大半,就連牆壁都被燒塌了一小截。
陳大娘見狀嚇得腿軟,差點兒癱坐在地,得虧許馨玥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她,「陳大娘,您別急,現在最主要的是控制住火勢,不要讓火勢蔓延到其它地方,我們先去找東西來滅火。」
許馨玥的話仿佛給了陳大娘一顆定心丸,陳大娘顫抖著點了點頭,強撐著起身跟在許馨玥的身後去附近的村民家借東西。
因為陳大娘家的屋子著火實在太嚴重了,所以附近的人家都幫忙滅火了。
但是火是在是太大了,等大家齊心協力將火壓滅了後,陳大娘家的房子早就已經變得千瘡百孔,慘不忍睹了。
最後一盆水澆下去,火勢總算是暫時被熄滅了。
見此,陳大娘和許馨玥均是鬆了口氣。
柳三娘看著眼前這一幕,眉心擰得死死的。
「這火是誰放的?是哪家孩子惡作劇嗎?」陳大娘紅著眼睛,怒視四周,顯然是氣極了。
聞言,許馨玥的眸色暗了暗,隨即搖了搖頭。
「不是孩子,我看見有個男人扛著柴火進了陳大娘家。」
「男人?」陳大娘皺了皺眉,旋即又問道:「你見到那人的模樣了嗎?」
那村名仔細想了想,隨即答道:「沒有,但那人穿的是一件青灰色的衣裳,身材魁梧,滿臉胡茬,看起來像是個莊稼漢…」
「身材魁梧的莊稼漢?」陳大娘喃喃低語。
許馨玥聞言,眉宇間隱約露出了思索之色,「會不會是隔壁村的?」
陳大娘聞言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也是,陳大娘一貫與人為善,鄰里中也鮮少有人與她結怨,平日裡也沒什麼仇敵。
許馨玥見陳大娘臉色蒼白,額頭冒汗,忙伸手替她抹掉臉上的汗珠,關切道:「陳大娘,您沒事吧?要不要我幫你看看?」
她可是親眼看見陳大娘被嚇得不輕的。
聞言,陳大娘抬手擦拭了額頭的冷汗,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搖了搖頭道:「我沒事,不用擔心。」
話雖如此說,可是她整張臉依舊是煞白煞白的,沒有絲毫血色。
「你先和我回去休息一下吧。」許馨玥伸手攙扶著陳大娘。
「不用。」陳大娘搖了搖頭,並沒有順從許馨玥的意願,反而自己緩慢地移動著腳步朝外走去。
她還有重要的東西埋在院子裡的棗樹下,必須親自過去找,否則她怕會丟失。
許馨玥只好跟在陳大娘身後,兩人一同院子的角落走去。
容長安拄著拐杖在身後緊緊相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