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主動打招呼又是輕聲細語的,甚至還親自將她那兩個窮酸兒女給接了進去。
這裡可是天道學堂啊!
就連那縣令夫人的兒子放在此處念書上學,都從來沒有得到過這般的厚待。
這許馨玥又是憑何得此啊!
「大娘,你擋著我路了,就不能讓開點?」許馨玥面色冷淡,由於想著趕去南城的緣故,根本不想再繼續和眼前的婦人掰扯下去。
「咱兩的孩子都差不多大,你叫誰大娘呢你!」
「就是叫你啊,你長得這麼老,我不叫你大娘,還要叫你小妹妹嗎?」
「你!」
那婦人氣得不行,直接就叉著個腰,往她身上一指:「你個賤人,別以為你不說話我就不知道你背地裡做了什麼勾當!你等著,你……」
說到這,她大腦氣得頓了頓,續道:「我待會兒回村里,你看我非要將此事告到村長那兒去不可!」
許馨玥面對一個個這樣無理取鬧的人,只覺得心煩頭疼。
她眸子轉向另外一邊,語氣平靜敷衍得不行:「嗯,那你去告吧,到時候你要是被教訓了,可別賴在我身上。」
說完,拔腿就要走,全然不顧眼前還有個人在阻擋著。
「啊!」
隨著一聲慘叫,那婦人已經被許馨玥給推倒在了地上,並且摔的不輕。
她忍著周圍投來的目光,氣得對著許馨玥離去的背影咬牙切齒道:「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我今日要是不將此事告知於村長,把你曝光於眾,我就倒著走路!」
聽到這,許馨玥倒是停下了腳步。
但她不是為了解釋,而是扭過頭朝著她輕描淡寫地調侃了一句:「是嗎,那你可要做好倒著走路的準備了。」
「啊!你這個賤人!你不要太囂張了!」那名婦人直接氣得原地抓狂起來,一副要殺人的樣子。
她嫁到村子裡的年頭比許馨玥要多上兩年,由於她並不愛在村裡頭和那些婦人聚集,所以對於村子裡面發生的很多事情都是較晚才知曉的。
她聽說過許馨玥的脾性,暴躁易怒,對家中的相公非打即罵,且對那兩孩子也根本一點兒也不好。
今日一看,雖然說對那長安和新雪是要好上一點,可那惡劣的脾性卻是和村子裡傳聞的所謂是一模一樣!
……
等到許馨玥返回到幾人等待的地點後。
容九思見她過來,不禁在她身上上下好好掃視了一遍,開口便是擔憂:「方才在學堂內可是碰見了什麼事情,怎會去的如此之久?」
「的確是碰上點小事情。」許馨玥又忍不住回想了一番那婦人說的話,輕笑了幾下,「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
「沒事便好。」容九思忽地想起方才的問題,便道,「我聽李大哥方才說了,這南城的路程十分遙遠,若我此番去的話,怕是今日之內趕不回來。」
「那若是藥材交易的早呢,也不行嗎?」
容九思點了頭,眉宇間不禁流露出幾分的擔憂牽掛,「可今日是長安新雪頭一天上學堂念書,這來回的話怕是要由我們接送回家中的。」
但現在,他們要出發去南城,這下該……
沒等他焦灼完,許馨玥就先開了口,她一邊說著一邊安撫著讓他放心:「我有打聽過南城的路,所以昨日之時便叫陳大娘先替我幫忙看著了,放心吧,她肯定能看好長安新雪的。」
「已經找了陳大娘幫忙了嗎?」容九思這才鬆了口氣。
同時他又不得不佩服許馨玥的周到之處。
而柳敖在一旁站了許久,有些不耐地打斷他們二人之間的交談:「我找人備了馬車,那些藥材也已經放上去了,現在時候不早,還是先上車吧。」
許馨玥轉過頭,不禁莞爾:「我原本還以為你們要租其他的車呢,沒想到這直接給搞了輛馬車,會不會有點虧本了?」
「就算要虧本,那也算他的,我們可沒有付一分銀子。」李佩蘭指了指柳敖,連忙撇得一乾二淨。
「……」
李任魁用手肘碰了碰她,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再亂說話。
等幾人都上了馬車後,才逐漸安靜下來。
容九思同許馨玥挨著坐在一起,他的視線幾乎都要黏在她的身上,都沒有要移開的意思。
「今日起的有些太早了,還沒有來得及給你換藥,你腿現在感覺怎麼樣?」許馨玥將手搭在他的大腿上,四處都探了探。
這等親密的接觸,任誰看了不得覺得他們恩愛無比?
李佩蘭同李任魁坐在一起,她不禁側了側頭,用嫉恨的眼神一直朝著那邊瞪了過去。
這個許馨玥,簡直就跟流氓一樣。
眼下大家都在馬車裡頭,她居然還敢當眾對著容公子的大腿和其他地方,肆意撫摸著!
完全將他們當成了空氣,赤裸裸的無視。
可許馨玥沒有察覺到他們幾人的怪異目光,而是以醫者的角度在評定著容九思的傷口。
她手放在容九思的腿上,往前試著動了動:「這樣呢,傷口處還會有撕裂痛嗎?」
容九思微微搖了頭,「不疼,好像昨日在走路的時候也比先前要好上很多,連能夠走路的時間也相對增加了不少。」
「那就好,估摸著很快你就可以開始進行傷口拆線了。」
「拆線?」容九思對於這個詞還感到有些陌生,不由地奇問道。
坐在側面上的李佩蘭也耳尖地聽到了這兩個字。
她腦海中開始回想起先前替容九思的雙腿止血那一次。
那一次,她拆開了包裹在其雙腿上的紗布,雙眼瞥見那上面的傷口,幾乎要被嚇得快窒息起來。
那剛才許馨玥說的拆線,莫不是就要拆除容九思雙腿上那些被縫製上去的線?
想到那個畫面,她不由地顫慄了下身子,臉色變得極其恐慌難看起來。
「阿蘭,你在想什麼呢?」李任魁瞥見她臉上奇怪的神情,連忙拍了拍她的肩膀詢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