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心虛

  柳敖聞聲,睜開了半邊清冷眸子:「……」

  許馨玥那邊越劈越有勁,製作物件的全過程都在被院中的兩個男人同時觀看著。

  沒過很久,被她用布條和麻繩纏緊了的東西就給做了出來。

  那是一個類似可以用雙手扶著走路的移動扶手,並且結構牢固穩定,支撐能力也很強。

  二人自然是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形狀的東西。

  容九思坐在輪椅上,眼底夾雜著幾絲期待:「玥兒,這個要如何使用?」

  「來,我扶你起來,試試。」許馨玥嘴角得意地扯了扯,自顧自地上前去將他扶起,手還在他的腰上多停留了一會,「你把它也當作成是一個扶手就好了,站過來。」

  兩人的距離很近,許馨玥都聞到了容九思身上傳來淡淡的桂花味。

  沒想到,那鎮上買來的香囊,居然能夠持香這麼久。

  也算是個好東西。

  容九思的雙腿雖已經好了很多,但還是依舊不能夠獨自站立起來,他先是將手壓在許馨玥的肩膀上,隨後稍稍用了些力,才轉換到了眼前類似扶手的木頭上。

  見他穩妥地扶著那木頭站了起來,許馨玥便稍稍超後面退出了些身子,用一種十分高興又欣慰的目光看著他。

  「接下來的日子裡,這兩個東西你都得好好適應起來,慢慢促進你雙腿的恢復和痊癒。」

  「好。」

  容九思用著那木頭扶手往前走了幾步,眼神中的驚喜根本藏不住。

  這會兒蹲在雞圈邊上餵著兔子的兩個也聽到了動靜,四目朝著自家爹爹那邊望了過去。

  容新雪的眼睛瞪得很大,高興的要跳起來:「哥哥!你快看,爹爹是不是站起來了!」

  容長安也感到震驚不已,點了頭立馬牽著她小跑了過去。

  兩兄妹突然閃現到了容九思的跟前,兩人都帶著略微驚訝但又高興的表情看著他。

  「爹爹!你現在已經可以走路了嗎?!」

  容九思微笑著搖頭:「不是,爹爹的腿傷還沒有完全痊癒,現在是在練習。」

  練習?

  兩崽子的目光這才落在了爹爹手中正扶著的奇怪的木頭,還有被放置在一邊的兩個拐杖。

  難道這些東西是一直都放在院子裡嗎?

  他們之前在院子裡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瞧見過那些奇怪的物品,更別提有可能會是自家娘中途離開臨時買回來的了……

  容長安從那些物品上收回了目光,在不經意間一瞥後,終於瞧見了地上零散的木頭,以及還有某一處堆起來的木屑。

  「娘,這些東西都是你做的嗎?」他目光閃爍,有些微愣。

  許馨玥反挑了眉,點頭道:「這兩個東西都是特意給你們爹爹專門定製的,外面可買不到。」

  「娘,你好厲害啊……!」容新雪不禁拍起了小手,滿眼都是崇拜和高興。

  她怎麼覺得娘什麼都會呢!

  簡直是太棒了!

  然而容九思扶著東西站在旁邊,不禁也輕笑了起來,把眼神中的溫柔全然投給了許馨玥。

  就在等他還想再繼續朝前面多練習幾步時,身下的左腿卻突然傳來一陣刺痛,疼得他輕輕擰了下眉頭:「玥兒,我的另一條腿還有些……」

  『疼』字還未說出口,許馨玥便立馬從他臉上的表情上得到了信息,快速地走了過去,將他扶回了輪椅上。

  她有些擔心地道:「若是腿疼了,那就先坐著休息休息。」

  她又將拐杖和扶手給收了,放到了屋子門口的一個小角落,打算等明日開始,再給容九思用這些東西。

  反正今日已經給他稍微試了一會兒就行,還是不能太急。

  柳敖慵懶地靠在椅子上,眼神移向了圍在容九思身旁的兩個小孩,但卻對他說:「容公子,你這腿是何時斷的?」

  「你問我們爹爹這個事情做什麼?」容新雪嘟囔著嘴,眼神一點兒也不友好。

  「我……」

  「雪兒。」容九思臉上露出一個微笑,摸了摸容新雪躁動不安的腦袋,鎮定地回道,「柳公子,實不相瞞,我這雙腿其實已經癱瘓了好些年,放在今時,還能夠被救治回來已經很難了。」

  他知道柳敖是想要問什麼,他雖心中並不喜他,但卻還是按照事實說了。

  柳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像是在思量著什麼。

  癱瘓了好些年……

  許馨玥既然有法子治療他的那雙腿,為何在那個時候卻選擇視而不見,非要等到今年?

  時間未免也間隔得太久了。

  「原來如此,確實很不容易。」柳敖微微頷首,沒有繼續追問。

  等許馨玥從屋子門口走過來的時候,就發現了兩人氣氛的不對勁,像是方才她離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樣。

  「長安,你過來替娘搬一些這地上的木頭吧?」

  「好。」

  容長安抬腿走了過去,彎身就抱起了好幾根多出來的木頭,剛要朝著放木頭的角落裡走去,身後的人就立馬跟了上來。

  許馨玥手裡象徵性地也抱了一兩根木頭,追上他的小步伐,嘴裡心虛地詢問:「長安,剛才你爹爹的臉色好像不大好啊,是不是娘走了之後,他跟那個叔叔說了什麼啊?」

  那個該死的柳敖最好不是透露了今日在山上認為奇怪的事情,否則她一定會弄死他不可。

  尤其是給他打針的時候,上衣都還脫乾淨了……

  她自己是醫者,自然是不會覺得這有什麼,可容九思不一樣。

  況且,這段事情無論是落入誰的耳中,必定都會覺得太過於開放了些。

  孤男寡女,無人的大山。

  這些能夠令人浮想聯翩的關聯詞,聽起來簡直恐怖如斯。

  她難免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望著容長安的小身子,等他開口回應著自己的問題。

  「爹爹和那個叔叔只是聊了腿傷的事情,其他的什麼都沒有聊。」容長安側頭一瞥見自家娘複雜的表情,疑問道,「娘,你怎麼了?」

  天殺的,嚇死她了!

  許馨玥鬆了口氣,隨即用手摸了摸鼻子:「沒事,娘就是方才瞧見你爹爹的臉色不是很好,所以好奇地找你問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