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敖沉吟了片刻,「你走吧,我和你大哥再看看。」
「行!」
等李佩蘭走後,李任魁就湊了上來,「王爺,方才你問這木匠家裡的後門,可是要做什麼?」
柳敖倪了他一眼,淡道:「這你就不用管了。」
「你且在此處守著,本王過去看看。」
話落,還不等李任魁接話,柳敖就已經邁著沉穩的步伐朝著另外一處的無人之地去了。
眼下正是白天,他自然是不能明目張胆地往那木匠家中的後門走。
所以,必須這走後門,便必須得先走另外一條沒人的後路。
約莫著走了有一炷香的時間,柳敖才在遠處瞧見了那張木匠屋子外設下的另外一道門。
好在,那女子強調了救治時間不可有人進去打擾。
否則待會兒縱使他自己悄無聲息地潛入進去,也一定會被屋裡頭守著的人發現。
柳敖往那屋子處盯了幾秒,隨後開展了行動。
待他踏進了後屋,一股潮濕的氣息便立馬朝著他撲面而來,然而空氣中還伴有著另外一種發霉的味道,聞起來就像是什麼東西餿了。
他不悅地蹙了蹙眉,朝著四處望了望。
可以確認的是,這裡應該只是另外一間屋子,想要找到那位治療的女子,必須還得往前面走。
想到這,柳敖便緩緩地放輕了腳步,不停地往前面走著。
屋子不大,但卻有三四個房間。
「哐當——」
某間屋子內傳來了聲響,像是金屬器皿碰撞的聲音。
柳敖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
那間屋子的房門並未關上,雖然是白天,可裡頭散發出來的光卻是極亮的。
這女人,究竟在搞什麼秘密?
柳敖輕輕踏至那門口,微微偏了偏頭,卻突然被裡面的景象給驚住了。
那許馨玥站在床頭,兩隻手靈活地在其頭顱上操作著……
正如先前那幫人所說,這場治療,完全就是在人的頭顱上開刀,乍一看,跟殺人真的沒有任何區別。
可她渾身上下為何會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柳敖分明記得,她之前進屋時,完全就不是這幅裝扮。
然而視線再移至他處——
可見屋子不像是屋子,床不像床,裡面許許多多,都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
這些,他敢肯定,絕對不會是守在門外那一臉窩囊的木匠所能擁有的物品。
柳敖站在門口死死地盯著她,眉頭緊鎖,但也不敢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馨玥才隱隱約約發覺到有些不對勁。
她習慣性地朝後看了一眼,恰好把柳敖逮了個正著:「……」
兩人四目相對,一時之間空氣變得十分寧靜,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這不是那位柳大哥嗎?!
「你……」許馨玥終於反應過來,兩眼滿是驚恐,「你是怎麼進來的?我不是說過我在治療的時候,不要有任何人進來打擾我嗎?!」
「你還不快離我遠些!」
這張二狗是怎麼回事,她之前不是都已經交代好了嗎,在治療的時候不能讓任何人進來!
萬一手術中途感染了怎麼辦?
而且,她有空間的事情要是被泄露了出去,肯定會被人當成另類的!
見門口的男人完全無動於衷,她眼下也顧不得其他,只好先故作央求般的語氣:「柳大哥,我這救人真不是和你在開玩笑,若是你在此處一直待著的話,可是會影響人命的。」
「……」
柳敖斂下眼眸,繃緊了嘴角。
不出幾秒,他便轉身離開了。
可許馨玥提著的心卻一直都沒有落下來,也不知道方才那人看見了這屋子裡的情景會不會產生什麼懷疑。
可話又說回來,他對這張二狗的家中並不熟悉,又不知道這屋原本長啥樣,怎麼會產生懷疑?
想到這,許馨玥的心才總算是放下了一些。
做開顱手術的確有些複雜,需要很強的耐心還有合格的醫術。
等她結束完治療,天色已經差不多快昏暗了。
許馨玥收拾好地方,將身上的衣物全部給換了回來,隨後出了房門。
守在屋門口的張二狗聽見聲響,連忙起了身轉頭去看,果不其然,就看見她疲憊地從裡面走了出來。
「容家媳婦,我家婆娘她怎麼樣了,你這可是將她治好了?!」
許馨玥微微點了頭:「嗯,她今晚便能醒來,不過你切記,暫時先不要給她餵水餵飯,待明日一早再給她吃喝吧。」
剛叮囑完,那張二狗就跑了進去。
許馨玥:「……」
她看了看天色,今天一天居然又要這麼過去了!
還啥都沒幹呢,光顧著整柳三娘的事情了……
許馨玥嘆了口氣,隨即抬起步子準備回家時,誰知,這張二狗家門口外竟然還抱手站著一名男子。
她瞥了一眼,仔細瞧著才認了出來:「柳大哥?這麼晚了你……」
不對!他今日才闖了自己做手術的屋子!
剛還準備了噓寒問暖的話,突然又被許馨玥活生生地吞回了肚子裡。
她故作無事發生的模樣,咽了咽口水:「柳大哥,我這也忙活一天了,你若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回家了。」
「站住。」
許馨玥剛邁出一腳的步子立馬又給收了回來,「柳大哥你,你還有什麼事情?」
眨眼間,只見柳敖眸色深沉,朝著她伸出了一隻大手。
許馨玥:?
她沒有看懂,眼前這名男子的這番操作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於是許馨玥皺起了眉,將頭往他那邊探了探,用一種十分疑惑又複雜的表情望著他:「你這是……找我討銀子?」
柳敖:「……」
他心中燃起幾分煩躁,立刻尷尬地收了回手,隨冷冰冰地道:「本……我的白玉呢?」
「什麼白玉?」
「你當真不記得了?」柳敖反挑起一隻眉,腳步開始朝著她邁近。
兩人的距離不斷在拉近,就在許馨玥差點認為對方的腦子可能出了些問題的時候,她的手就被人快速拉起,放在了對方溫熱的身子上。
她下意識想要抽出,可奈何男人的手勁太大,力量過於懸殊,一時根本掙脫不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