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任魁點頭回道,「好似是認識的,但是……方才瞧著,好像關係是不怎麼好。」
說完,他還瞄了一眼柳敖的臉色。
王爺不會是想,讓阿蘭去接近許馨玥將那塊白玉給拿回來吧?
柳敖眼神中閃過一絲玩味,語氣十分平淡:「不管怎樣,總歸是認識的對吧。」
「是!」
「……」
許馨玥說出的話,眾人都沒有聽懂,連李佩蘭也不意外。
她首先就提出了疑問:「許馨玥,你說這病因就在頭部的確沒錯,可這削髮又是鬧得哪一出?難道你是要在人家頭上做什麼不成?」
話剛出,李佩蘭的腦海中驀然想起了那日自己查看到的容九思的雙腿。
那雙腿不僅被用刀劃開了,甚至還用針線縫合了起來。
眼下,她的臉色突然被嚇得蒼白,望向許馨玥:「難道你……你是要……要……」
「我要如何?」許馨玥蹙起眉頭,對她的言行表示一頭霧水,「李姑娘,我既然已經說了一般的藥物治療已經救不了這柳三娘,那我提出削髮自然也是有我自己的道理,並非是因為私怨。」
李佩蘭張開了嘴,但是因為恐懼,話久久沒有說完整來。
這時,張二狗猶豫開了口:「容家媳婦,你既要將我家婆娘的頭髮給削去,那你便先告訴我,你這般需要做的理由是什麼,否則我這也不能不明不白的就……」
「我的治療手段非同尋常大夫,但是具體的治療,我怕說了你會接受不了。」
許馨玥的話說完,眾人皆沉思猜想了起來。
而柳敖則是抱著手,眯了眯眼,狹長冷淡的眼底儘是深沉墨色:這女人,說了一堆,不就是想要在人腦袋上動刀麼。
真是荒唐。
「容家媳婦,你確定真能讓我家婆娘醒來嗎?」張二狗心中搖擺不定,但眼下也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
許馨玥點了頭,語氣無比自信堅定:「自然是能。」
「那……那便按照你方才說的那個辦法做吧!」
「好。」
張二狗轉了身,很快就從屋裡頭拿了一把剪針線的小刀出來,隨後走到柳三娘的身邊,蹲了下來。
就當他要下手,李佩蘭突然叫了停:「你知不知道她要對你家娘子做什麼?你就這般直接答應下來了?!」
張二狗不願聽她說話,手中的動作仍然未停,這會兒已經是開始剪去了幾縷頭髮了。
「你……」李佩蘭直接跨步走到許馨玥眼前,「你是不是又要在這人的頭上動刀?許馨玥,容郎的腿是腿,你動了刀又給縫合上,能夠將他治好已經是僥倖。」
「但是你這次你要動刀的位置是人的腦袋,你竟真有這般的可怕,連人的腦袋都能劃開來救治,以前真是我小看你了!」
許馨玥:「……」
李佩蘭的話說完,眾人已是是被嚇去了魂魄。
「張木匠!你還不快住手,這……這容家媳婦竟然想要殺了你家柳三娘!」
「在人的腦袋上開洞,這,這許馨玥不是大夫嗎,怎會想出如此惡毒的方法!」
看熱鬧的村民們都被話嚇得不行,紛紛勸阻張二狗停手,更嚴重一些的,甚至還有人攛掇將許馨玥抓起來去見官的。
各種話全部放在一起,這張二狗哪裡還敢繼續動手。
他兩隻手不由地發起抖來,連剪子也被抖掉落在了地上,「容家媳婦,你……方才那位說的話可都是真的,你不會真的是想要在我家婆娘的腦袋上劃開幾刀吧?!」
這件事情,其實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瞞住的。
畢竟術後她將柳三娘送出來,頭上包紮住了,後面也會留疤的。
於是她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承認道:「是,那位李姑娘說的沒錯,我所說的辦法正是如此,但同時我也能保證,這柳三娘絕對能夠甦醒且撿回一條命。」
「砰!」
張二狗踢翻了一邊的幾個木頭,他心底既害怕又憤怒:「不可能!若真是那樣子的方法,我張二狗寧願不治!」
他又將目光望向了人群中的某一處:「大哥!你去替我將鎮上的大夫都給請來吧!我張二狗就不相信了,自家婆娘的病就她一個人能治!」
許馨玥見此,也無奈:「既然如此,那你便去找其他大夫來看病吧,我就不留了。」
正要轉身,站在院中看熱鬧的幾個村民站了出來,圍在了她的眼前:「你走什麼!在那些大夫過來之前你不許走!」
「對!既然村裡的大夫不行,那鎮上的大夫醫術自然是極好的,你就在這裡頭同大夥一塊兒等著,讓那些大夫好好教教你!」
「讓那些人教我?」許馨玥不禁冷笑,對眼前這些人也是心中無比佩服了,「行吧,那我就在此處等著,看看那些鎮上的大夫是否如你們所說的一樣,真能將這柳三娘給治好。」
她這副嘴臉,李佩蘭是瞧著最不爽的:「少自以為是了,你醫術不過就是比我好上一些罷了,哪裡能和鎮上的大夫比?」
說謊也不知道打草稿!
許馨玥沒有回應她的話,而是將兩隻手交叉地隨意找了地坐了下來,淡然地看著眼前吵鬧的村民。
忽然地,她好似瞧見了眼熟的人。
許馨玥臉上驀然露出了一抹笑,直看著李任魁,眼中有絲驚喜:「李大哥!」
她話一落,柳敖便有些微愣地望了一眼身旁正低著頭的李任魁。
「你同這女子,莫不是比你家阿妹還要熟絡?」
李任魁牽強地扯了扯嘴角,如實道:「王爺,我……我同她的確是有些交情,不過此事還是說來話長。」
柳敖長吸了一口涼氣:「……」
兩人交談兩句話的功夫,許馨玥便已經走了過來。
「李大哥,還真的是你,你竟然從……」她看了眼四周的村民,將『牢獄』二字給吞到了肚子裡,「你是如何從那兒地方逃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