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那些錢都是咱們家的嗎?」容新雪捏著自己的小手,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見自己的娘親點了點頭,她才抬起自己的小手指著吳正明離開的方向:「可是,方才那些錢都已經被幾個官兵叔叔給搶走了,咱們家是不是就沒有錢了……」
許馨玥聞言,方才還有些煩躁的情緒都快被她逗的消散:「傻雪兒,娘當然還留了一些吃飯的錢,怎麼可能全部交出去。」
「也只不過就是少了些罷了,放心,娘日後都會給掙回來的。」
「好。」容新雪點頭應下,臉上卻是十分擔憂的表情。
萬一家裡又開始變窮,娘覺得辛苦掙錢很累,看不上這個家想離開怎麼辦?
那她和哥哥還有爹爹該怎麼辦……
她轉了小小的身子,偷偷將容長安拉到了一旁的角落,悄咪咪地說:「哥哥,方才我問娘親了,家裡是真的沒錢了!」
「我聽見了。」
容新雪看著他的表情,著急地道:「哎呀!那娘要是不開心了不喜歡這個家了怎麼辦?」
「不會的。」
「可是……」容新雪往後望了一眼,繼續道,「娘和爹爹一直都想著和離,今天好不容易才親密起來,要是咱們家裡又沒錢的話,會不會……」
「不怕,我們也可以給娘掙錢。」容長安直接打斷了她的話,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山底下有很多的樹枝,我們將那些撿起來,賣給咱們村裡的張叔。」
這也是之前有一次他偶爾瞧見的。
上一回過來給娘做雞圈的那位張木匠,便是找人採購的木頭和樹枝。
所以若是他和妹妹一塊兒去山腳下那邊拾撿掉落的樹枝,再將其給捆起來送過來,也定是能夠賣上些錢。
聽到這,容新雪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她笑道:「哥哥,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過這件事情不能被爹爹和娘知道,否則一定會挨罵。」
「好,那我們可以偷偷地去。」
「嗯。」
兩個崽子的想法和討論達到了一致,很快又回到了現下。
而許馨玥心中的煩躁也已經消退了大半。
她先將手中的厚衣蓋在了容九思的腿上,聲音依舊平和:「我現在就給你打針吧,待會兒還得再給你熬點藥呢。」
「好。」
容九思被推到院中的一個角落,旁邊還屹然放著一根牢固的木根。
「院中何時放了這麼一根木頭,為何我從前一直未瞧見過?」他沒忍住,直接開了口問道。
許馨玥憋住嘴角的笑意,胡言亂語道:「是嗎?可我記得這個東西好像是一直都有啊,估計是你前些日子沒怎麼注意到吧。」
誰知,他一聽,卻是直接相信了。
許馨玥不禁勾了勾唇,覺得這容九思還是一如既往地好糊弄,好騙。
這玩意可是為了能讓他不起疑心,專門用木頭替代的鐵質簡易輸液架。
而且,還是在方才吳正明過來的時候放置的。
「開始了,你把手伸出來吧。」
許馨玥蹲下了身子,微微抬起頭對著他說道,語氣簡直比先前還要溫柔了很多。
容九思嗯了一聲,便乖巧地伸出了手,甚至還將衣袖也往上面卷了卷,方便她行針:「今日的午飯讓我來做吧,昨日你累了一天,該休息休息。」
「哪有病者還讓大夫休息的?」許馨玥有些忍俊不禁,「既然這屋中不方便進去休息,那待會兒給你打完這些藥水你便就在這歇著,還是少動些的好,飯就不用做了。」
「……」
二人的動靜,被一旁的幾人都看了光。
陳春花率先走了過去,兩眼堅定不移地往許馨玥手裡拿著的東西盯著看:「容家媳婦,你手上拿的是什麼?看著也不像銀針吶,你不會是要拿這個扎你家容郎吧?!」
大瓶小瓶的罐子,還有那麼長的一根粗線連接著針,這看著有多嚇人啊
誰知道,下一秒卻傳來許馨玥輕飄飄的聲音。
她手裡依舊在忙活著,頭一點兒也沒抬:「是啊,這個東西就是要扎進人的皮膚裡面才有作用。」
準確來講是血管。
可在這個時代,就算是講的很仔細,他們也不一定可以聽懂。
隨著許馨玥說完話,手裡的動作也快速地往容九思的手背上扎了進去。
陳春花看著有些害怕,連忙轉過身去捂住兩個面目猙獰的長安和新雪:「快閉上眼睛!不然晚上看見了可要做噩夢了!」
「……」
許馨玥看著那邊的反應,才突然想起眼前的男人,「你這般盯著,難道就不覺得可怕嗎?」
「若此時給我扎針的是其他大夫,那我心中自然會感到不安。」容九思揚起嘴角,眼底盡顯愛意,「但這是你在,我害怕作甚?」
許馨玥聽著,整個人都愣了。
她的臉迅速紅了一小塊,根本不敢再同他對視。
自從那天通了心意過後,容九思的嘴巴就跟開了掛一樣,直接升級成了糖衣炮彈的製造機。
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過他這麼悶騷呢……
隨即,許馨玥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般地站起了身,從自己的懷中取了一個白色的物品出來。
她撕開了上面一層的東西,隨後遞到了容九思的跟前:「這個,你抓在手裡看看。」
「抓?」
「對,握住就行。」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容九思還是照做了,張開手掌便將那個白色的物品抓在了手中。
起初,倒是還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同。
直到過了一會兒,容九思才越發地感覺到手中的東西正在一點一點發熱。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難道這是被他自己捂熱了不成?
想到這,他又鬆開換了只手握著。
「玥兒,為何這個熱度愈發愈高,甚至超過了掌心的溫度?」容九思實在是好奇,舉起手中的東西,便朝著許馨玥面前追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