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兩個字,容九思的心中的確是生了一絲膽怯:「會比較血腥?我的腿是需要用到刀嗎?」
在男人深深的凝視下,許馨玥重重地點了頭。
「咳……咳。」他突然開始輕輕咳嗽了起來,面色如土。
一看便知這是有些緊張和害怕了。
許馨玥心中有些懊悔,早知道她就應該換個說法,不嚇唬他了。
因為若是容九思堅決不戴上那個布條的話,她也可以對其使用全麻醉的方式,照樣不會暴露空間的秘密。
可誰知,那容九思就在她打算放棄的時候,直接開了口:「既然如此,那你便給我帶上吧。」
許馨玥微愣,反應過來:「好。」
在給他眼睛戴上布條的同時,還不忘繼續提醒道:「我這次呢,給你採用的治療方法和以往那些大夫都不太一樣,所以待會兒我開始的時候,你便好好配合我。」
「好。」
「嗯……還有就是我得在你手上弄一個小小的東西,若是你感覺到有輕微的疼覺是正常的,無需猜忌其他。」
「好。」
見到他有這麼乖,許馨玥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系好布條之後就將身子往後退了幾分。
隨著她低念空間的出現,周圍的環境立馬發生了天大的變化。
許馨玥先給他上好心電,隨即拿出吸氧管,剛套上去的時候他還輕微地抗拒了一下:「這是何物,怎會源源不斷地吐著涼氣?」
「沒事的,這個就是一個小東西,戴上去適應了之後就好了。」
話落,那東西便被快速地套上了容九思的鼻間。
許馨玥拿出麻醉穿刺包,在平車上打開和配製完成之後,就來到了容九思的身邊。
「你往右邊轉個身,等我將你的小腿擺過去時,你就直接用手輕輕抱住,即可。」她彎下了腰,將容九思的小腿擺成了蜷縮狀,讓其輕微環抱著。
接下來便是準備後背穿刺麻醉藥物了。
目前這個空間就她一個人正在使用,根本沒有任何的幫手,更不像在現代實驗室里那般,做場手術都起碼有兩位看台幫忙的護士。
所以,今天這一場手術,註定是要花費上不少精力的。
……
屋外。
李佩蘭也來到了容家院子門外,還沒等陳春花和兩個崽子喊話,她便徑直走了進來。
等到在院子中掃視了一大圈都並未發現那位她心心念念了好久的男人,才扭頭正眼看著站在雞圈門口的兩個崽子。
「他們的爹爹和娘呢?」李佩蘭同時還瞧了陳春花一眼,「莫不是他們二人又出門遊玩,才叫你留下來看孩子的吧?」
不知道為什麼,陳春花心底總有種不太喜歡眼前這位少女的感覺。
但是具體是什麼地方,她也講不出來。
「容家媳婦她,現在還正忙著給替她們家容郎治療著傷腿呢。」陳春花毫不避違地講述了出來,語氣十分坦然。
治療?!
昨日才提出的事情,怎麼今日突然就直接給治療上了??
那個女人怎麼會如此之快!
見李佩蘭滿臉不甘地正想要往屋子裡的方向走去,陳春花嚇得連忙走了上前攔住她:「李姑娘吧,這裡頭還在治療呢,如此打擾怕是不太好吧!」
「我這哪裡算什麼打擾?我也會醫術。」李佩蘭停住腳,皺著眉頭看著她,「再說了,許馨玥有沒有那個本事將容公子治好,都還是未知數。」
「況且,多一個人,那成功和安全的機率也就會更大些。」
「……」
李佩蘭的這番話,全都落入了許馨玥的耳中。
可惜,她現在身處在空間內,縱使此時想要對著那李佩蘭破口大罵,對方也是根本聽不見的。
「外頭,好像在吵鬧。」容九思輕微動了動嘴,聲音聽起來不是很好。
許馨玥此時手中還在操持著手術刀,不敢過多分神:「嗯,你且先閉眼休息會,外頭那位陳大娘應當會解決的。」
「好。」
容九思眼睛被蒙住,可是卻一直沒有感覺到來自於任何身上的痛覺。
他突然覺得有些奇怪。
不是說很血腥,甚至還會用上刀嗎?
可為何時間過去這麼久,身體各處上卻還完全沒有一點兒疼痛的跡象,甚至是好像連腰也動彈不得了!
「玥兒……我發覺我好似腰部都沒知覺了……」他突然開口,有些緊張道。
許馨玥此時一人操持著手術,十分麻煩:「那都是正常的表現,別害怕,等給你治療完後就可以恢復平常了。」
原來是這樣。
容九思心中鬆了口氣,開始安靜地躺在那兒做著手術,就算聽見了聲響再大的動靜,也沒有再繼續詢問問題了。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
許馨玥終於給他纏完了最後一圈的彈性繃帶,差點累癱在地。
手術做是做完了,可是這輸液器……
許馨玥莫名有些頭疼,他剛做完手術,這些消炎藥和營養都是必須要輸入進去的,可若是被瞧見,容九思一問起來,她該咋解釋這玩意??
思來想去,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許馨玥脫下了手術衣,隨即退出了空間。
她將容九思的枕頭抽到一邊,隨即拿了個墊子放置在他的雙腿下架著。
感受到動靜,容九思的頭突然轉動了下,才輕聲詢問道:「玥兒?是結束了嗎?」
還沒等到許馨玥的回答,他眼上的布條下一秒就被扯開了。
「現在開始,也不要吃東西和喝水。」許馨玥臉色有些疲憊,囑咐地道,「等到你可以進食了,我再給你做點吃的。」
容九思心底是按耐不住的歡喜,「好。」
原先的他是從來沒有對這雙殘廢的雙腿抱有任何希望的。
可是,直到『許馨玥』的出現,好像一切都已經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她不但給了自己一次能夠擁有正常人的生活的機會,甚至還給了長安新雪從前都沒有感受過的母愛。
「怎麼這般看著我?」
許馨玥見他這般神色,心中的挑逗之心又突然生了起來,「莫不是我今兒給你治療雙腿,你感動得要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