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坦白
「且,若張老漢真是中毒,被盧太醫給治好了。💲🐼 🍬🎃怕是張老漢和張英子身邊會有人盯著。以張英子那般愚蠢,豈不是很容易便被人知曉張老漢的情況?」聖人道,「把他們分開,將張老漢的情況捂死了不要對外透露。」
「若張老漢真的被醫治好了,也不要對外說。」聖人道。
「那可能需要顧府配合才行。」太子道,「本來將張老漢移出顧府,專門去一處別院,別院內外都看管好了,自然是不會叫消息透露。可萬一張老漢真是被下毒,而下毒之人只是拿張老漢做一次試驗,最終的目標是父皇。那咱們此舉,無疑會讓對方起疑心,打草驚蛇,無法將對方找出來。」
「父皇,兒臣現在懷疑,對方正是在拿張老漢來做實驗。因對方算準了張老漢中毒,張英子會帶張老漢進京求顧將軍的幫忙。」太子緩緩道,「現在張老漢和張英子進了京,正好可以測試京中包括太醫,有沒有人有辦法治好張老漢。」
「若是連太醫都束手無策,那……」
那麼聖人到時候中毒,也是神仙難救。
聖人緊咬著後槽牙,緩緩地深吸一口氣,道:「以皇后的名義將張英子宣進宮,就說張英子救了顧尚卿,其心地善良可嘉,且此舉無意中對大熙有功。聽說張英子來了京城,是以宣張英子進宮見一見。」
「到時,讓皇后找個藉口把張英子留下就是。」聖人道,「那張英子虛榮無腦,真要將她留下,怕是連重病的父親都能丟下不管。」
「正好,到時候可以看看張英子是否真是這樣的人,還是朕誤會了她。」聖人緩聲說道。
「是。」太子應道。
「顧家那邊……」聖人沉吟了一下,「顧將軍和顧夫人都是聰明人,怕是早有點兒猜測,否則也不會來找太子妃說那麼多事情。」
聖人似笑非笑的看著太子,「你家太子妃也是聰明人。」
太子低頭,「太子妃向來是忠於聖人,忠於大熙的。只是不希望引起猜疑誤會,所以從不明說。可她做的樁樁件件,皆是為了聖人,為了兒臣。」
「你不必緊張,朕又沒有說什麼。」聖人微笑道,「太子妃同她爺爺,都是朕信得過的人,否則也不會為你挑選李知音當太子妃。」
「不過,朕從來以為你雖對兄弟溫厚,可卻少點兒旁的感情。」聖人道,「沒想到你對太子妃倒是情深。」
「父皇……」太子無奈道,「兒臣心悅太子妃。一開始選她時,只覺得她合兒臣的脾性,定能與兒臣過到一塊兒去,至少也不會拖兒臣的後腿。」
「後來兒臣與太子妃在成婚前,以未婚夫妻的身份接觸,越是交往,越是慶幸父皇替兒臣選了她當太子妃。」太子誠實道。
他知道對聖人一定要誠實,還能有些希望。
聖人當的久了,便是他,許多時候也猜不透聖人的想法。
只能以誠待之。
真誠是永遠的必殺技。
「太子妃亦是從未讓兒臣失望過。」太子道,「不論是太子妃,還是顧將軍,顧夫人,都是為了在不引起猜疑的情況下幫到父皇,幫到兒臣。這一點,兒臣知道。」
這麼長時間了,李知音與他說的事情,狀似無意,卻總是與蘇芷兒的預言有關,且還是能幫到他和聖人的。
太子又怎會察覺不出來。
而且,每次李慕慕來東宮見了李知音,便總會有些新的線索。
這麼多次了,太子又豈會察覺不出?
但太子也知道,李慕慕和李知音是不想牽連到顧家和李大將軍。
但是又希望能夠幫到聖人和他。
其實也是怪不容易的。
她二人有這份心,太子亦不願讓她們受到牽連。
「你起來吧。」聖人道,「此事無需與她們說。」
聖人扯扯唇角,「免得嚇著她們。」
連太子都緊張了,更何況是李知音和李慕慕。
「謝父皇!」太子忙道,「兒臣就知道,父皇就是咱們大熙最英明的聖人!」
聖人被太子誇得鬍子抖了一下,「快起來吧。」
聖人的聲音聽著都愉悅了不少。
你長得好看又才識過人,並且還是最有能力的兒子,在面前誇你最聖明。
這誰能頂得住啊!
太子回到東宮,李知音一邊給他把衣服換下來,一邊問:「晚上可用膳了。」
「父皇留著用了。」太子換上常服道。
李知音便吩咐廚房,無需熱菜了。
見太子看過來,李知音解釋,「怕你沒用晚膳,讓廚房做好了飯菜之後一直在爐子上溫熱著。」
太子拉著李知音過來坐,道:「父皇已經派人去崇安調查張老漢和張英子的事情了。明日母后應就會以欣賞張英子救了顧將軍之舉而宣張英子入宮,並找藉口將她留在宮中,與張老漢分開。」
「另外,父皇讓盧太醫把張老漢的病當做毒來解一下看看。」太子越說,李知音越是驚訝。
「殿下……」李知音此時又豈會聽不出太子的意思。
太子溫笑,握住李知音的手,「日後不必想辦法叫我自己去發現,你有何發現直接與我說,我來派人去辦。」
「殿下早就發現了?」李知音問。
太子點頭,「你我夫妻,若連這些都無法發現,那豈不是說明平日裡,我也太不把你放在心上了。」
李知音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才問:「殿下可怪我?」
「我知你為何隱瞞,無非是不想引起父皇猜忌,想要護著李大將軍。可是又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什麼都不做,萬一預言真成真,又擔心父皇與我沒有重視這件事情而被暗算。」太子道,「所以只能小心的從旁不著痕跡的提醒。」
「所以,不怪。」
「哪裡有不著痕跡,還不是被殿下發現了。」李知音無奈道,「不只是這些。」
「我說的話,做的事,有引導殿下的嫌疑。」李知音道,「殿下可怪?」
「也不怪。」太子輕笑,「你既不能說你知道,那便只能從旁引導,不引導,又如何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讓我做那些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