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莊快點,我給你送了點東西過來的。」
「啥呀,這麼多?」曲莊連忙上前,順手把肩上的袋子放到一邊:「媽,這是秋奶奶給的米糠,您待會兒看到瑞哥了讓他拿去豬圈後面。」
說完,又來到楊大河身邊:「大河哥,你這又是在幹什麼?」
「嗨,這是去年的干豬草,我老丈人家的,他去年本來是看著豬價好想養豬嘛,就弄了不少的干豬草,什麼紅薯藤啊,白菜蘿蔔啊,厚皮菜大青菜葉子什麼的。」
「嘿你看,今年買不到小豬仔了,這些也就用不上了,你嫂子昨天回來跟我說了,我們一合計,你家不是最缺這些嗎?就給你弄過來了。」
旁邊那個女人就是楊大河的媳婦兒,楊大河是長得五大三粗又高又壯,他媳婦兒叫楊秀花,卻是矮個頭,很瘦,不過因為常年在鎮上照顧女兒上學,很少干農活,所以長得白淨,性格也溫和。
「莊娃,我都說了這東西不能白要,人家兩老口的曬這些豬草可不容易,哪能說送就送啊。」李秀英剛才跟楊秀花爭論的就是這個事兒。
說來也是稀奇,楊大河他們這一家三口都姓楊,這在農村可是很少見的。
「李嬸您就別犟了,這不是放在家裡也沒用嘛,我都聽大河說了,我們家種包穀和種菜的時候用了您家的糞肥,長得都比其他好一些呢。」
「我們家還指望著以後能夠再用一些您家糞肥,你這要是一點干豬草都要給錢,那以後咱們要是想要用糞肥,是不是也要給錢啊。」
楊秀花聲音不大,說話卻是清晰有禮,說的李秀英完全都接不上話。
曲莊看了一下麵包車裡面的那些東西,大概數了一下,有十來包,干豬草比較輕,一包就算只有五十斤,這也五百來斤了。
不過李秀花說的也對,這點干豬草在農村里其實不值錢,因為家家戶戶都有,沒人會買,會給他們送來,是因為他們家豬多,缺這個。
「媽,既然嫂子都這麼說了,咱們也就不矯情了,這不是昨天瑞哥才說最近豬草不好找了嗎?這大河哥他們就救場來了。」
「可是……」李秀英還是覺得不太好,她不習慣白拿人家的東西。
「嬸兒您就別可是了,以後我家還想著用您家糞肥呢,這些東西就當是讓您家的豬幫忙造糞了。」楊大河大氣一揮手,直接提起一個麻袋,輕輕鬆鬆就給放到他們屋檐下面去了。
曲莊沒去幫忙,而是進屋找了一個快遞箱子,他最近在網上買了不少東西,這些裝東西的紙箱子也沒扔,去屋裡撿了二十幾個雞蛋,出來的時候看到廚房角落還有一堆小白菜,想了想也裝了一大把。
「不是,兄弟你這是幹啥?」當曲莊把雞蛋給楊大河的時候,楊大河頓時就不高興了:「你這雞蛋可是十塊錢一個,你給我這些,跟給我錢有啥區別?」
曲莊聞言簡直哭笑不得:「這東西也就賣出去了才值錢,我家那麼多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幾個就當做是我給舒雅的,孩子上學辛苦,你在家也沒養雞,吃點雞蛋補充營養多好啊。」
可能是當父母的在孩子面前都比較心軟,猶豫了一下,楊大河還是接了,當然,他心裡其實也想嘗嘗看,曲莊家這十塊錢一個的雞蛋,到底是個什麼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