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莊聽得出來，有些話是老闆娘故意說給他聽的，比如現在不要工資，等李林幹活多了再給工資什麼的。
還說自己就算去外面幫兒子兒媳帶孩子，但是每年過年都會回來什麼的。
曲莊倒是明白老闆娘這是什麼意思。
估計是怕自己一直免費壓迫李林，所以給自己提個醒，表示李林不是沒人撐腰的。
知道老闆娘沒有惡意，曲莊也沒有多說什麼，等老闆娘說完了，這才讓李林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至於那張卡，自然也在老闆娘的勸說下，給收了起來。
曲莊分明看到，李林進去收拾東西的時候，那老闆也跟了進去。
隨後就聽見老闆娘語重心長的跟自己說話。
「曲老闆啊，你別生氣，小李這孩子原本就是在我們一個小區的，他父母爺奶都是好人，我生孩子的時候沒來得及去醫院，還是他奶奶幫我接生，救了我一命呢。」
「我跟別人打聽過，知道你是好人，聽說你們那邊鎮上好多上年紀的老人，都能在曲家莊干點活賺點零用錢呢。」
「還說什村鎮裡的老年人沒什麼收入來源，不拘多少錢，讓他們有點收入，總好過天天在家胡思亂想生悶氣什麼的。」
「我就覺著吧，能夠說出這種話的，肯定是個心善的，所以才想要讓小李去曲家莊試試。」
曲莊也沒想到老闆娘居然會說出這番話來，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瞧您說的，那些老人在曲家莊不是也幹活了嘛，又不是白拿錢的，我也沒您說的這麼好。」
老闆娘卻是擺擺手：「好不好的我心裡清楚，我這小飯館人來人往的，什麼人什麼性格我一眼就看出來了，曲老闆肯定是個好的。」
就這麼幾句話的功夫，小李已經提著一個袋子出來了，還沒有書包那麼大的一個袋子。
曲莊扶額，總算是明白老闆娘為什麼讓他去給李林買衣服了。
見李林出來，老闆娘也就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又交代了李林幾句，就讓他們走了。
開車的時候，曲莊從後視鏡看到，老闆娘分明在抹眼淚。
再看李林，雖然低著頭沒說話，可眼眶也紅了。
曲莊輕嘆一聲，倒是沒說什麼，只是帶著李林去了市場，既然是在農村幹活，買那些太好的品牌的衣服自然是沒必要的。
還不如買點耐穿的T裇和休閒褲呢，買上兩三套換洗的，再買點日用品什麼的就好。
隨後又找了個理髮店，給李林剪了一個利索的平頭，看起來一下子就清爽多了。
從市場出來的時候，李林抱著自己新買的東西，在上車之前，一直低著頭，默不作聲，任由曲莊忙活的他，忽然站定，抬起頭，原本傷心難過的表情也變得堅定起來。
「曲，曲老闆，我會認真改變的！」
曲莊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才拍拍李林的肩膀。
「好，慢慢來不著急，等你什麼時候準備好了，再去買個手機，到時候就可以給羅阿姨打電話了。」
羅阿姨就是那個老闆娘，曲莊也是最後才知道的。
李林沒有說話，卻是用力的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