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嬸帶著自己的好姐妹,一大早就到了大河村。
昨天下午東家特意打電話提醒她早點過來摘菜,所以天剛亮就起來了。
她的小電爐有點舊了,加上多拉了一個人,原本半個小時的路程,愣是跑了四十分鐘才到。
好在到的時候東家家裡也還沒人起來,兩人悄悄在廊檐下拿了幾個竹筐,先到黃瓜地里去。
剛準備幹活呢,一個人影的突然冒了出來,嚇得兩人差點尖叫起來。
「你們來了。」曲莊奇怪的看著兩位嬸子像個鵪鶉似的瑟瑟發抖。
「黃瓜我已經摘得差不多了,你們去前面摘四季豆吧,辣椒和西紅柿也可以摘一些了,今天可能有點忙。」
「曲,曲老闆?」楊嬸顫顫巍巍的站直了身體。
「是我。」曲莊點頭,隨即從兩位嬸子手裡拿了一個竹筐就又鑽進地里了。
他昨晚終於跟媳婦兒成了好事,精神有點亢奮,睡了一覺就睡不著了。
想到今天大舅哥還要來拉菜呢,乾脆就直接爬起來摘黃瓜了。
他眼神好,加上天色也微微發亮,就沒有打手電,半個多小時下來,就已經摘了好幾框黃瓜了。
黃瓜這東西,長得快結得多,只要水分跟上,至少也要結個把月的。
當初在種黃瓜的時候,李瑞在考慮到不長黃瓜之後,家裡可能會面臨沒有蔬菜的結果,所以提議種了一季秋菜。
就是晚一兩個月種下的菜,黃瓜辣椒四季豆和豇豆,當然還有玉米。
秋玉米還要幾天,曲莊打算全部種成糯玉米和甜玉米。
承包的那二十幾畝地,種的都是專門餵豬的玉米,跟甜玉米和糯玉米都不一樣,吃起來很粗糙,不好吃。
不過那種玉米的產量特別高,畝產兩千斤都是常事。
當然今年大河村的玉米肯定會豐收,曲莊家的更是會盛產。
一直忙到太陽出來,整個大河村都在雞鳴狗叫聲中醒來,安靜的大河村也慢慢開始熱鬧起來。
「曲莊,回家吃飯了。」方悅拉著囡囡到田間找曲莊來了。
今天的方悅看起來比之前更添了幾分美艷,跟曲莊說話的時候,眉目間更是多了絲絲情意。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變化。
「悅悅你們先吃吧,這黃瓜只剩下一點了,我先摘完了就回來。」
曲莊抬頭看了方悅一眼,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然後就繼續忙著了。
方悅頓了一下,讓囡囡等著自己,一貓腰也鑽進黃瓜地去了。
「悅悅你怎麼也過來了,快回去,回去吃飯。」曲莊連忙趕人。
「沒事,我也不是很餓,反正也沒多少了,摘完了一起回去吧。」
方悅說著就手腳麻利的幫忙。
曲莊看一眼在自己面前彎著腰的媳婦兒,只覺得鼻子一熱,連忙伸手捂住。
他的動作有點大,自然滿不了方悅。
「怎麼了?」方悅奇怪,怎麼好好地捂著臉做什麼?
「沒,沒事。」曲莊連忙轉過身去,扯了兩片黃瓜葉。
方悅一頭霧水,看到被曲莊扔到地上的黃瓜葉,上面居然有紅色的血跡的時候,頓時一驚。
正要上前,突然好像想起什麼似的,猛地一低頭。
今天的方悅穿了一件低領的衣服,彎腰的時候,領口大開,又是面對著曲莊。
曲莊只要一抬頭,該看的不該看的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上面還有他親自留下的痕跡,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昨晚的美妙。
這麼一來,血氣上涌,鼻血就不爭氣的流出來了。
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後,方悅臉上一紅。
「流氓!」
說完,也不幫忙了,轉身就直接走了。
曲莊委屈,明明是媳婦兒自己送到他面前的,怎麼就變成他是流氓了?
再說了,這可是他媳婦兒,自己的媳婦兒,看看又咋滴?
當然,這些話只能想想,是萬萬不能說出來的,要不然媳婦兒惱羞成怒了,他指不定又要開始清心寡欲的生活了呢。
「媽媽,怎麼回去了啊,爸爸呢?」
囡囡好奇的看著紅著臉從地里出來的媽媽,不是說要跟爸爸一起回去嗎?
「不用管他了,我們先回去吃飯。」方悅還沒消氣呢。
菜地里好不容易止血的曲莊摸摸鼻子,有些無奈又有些尷尬。
看到地上的這些黃瓜葉子,想了想,先挖個洞埋起來再說,不然被被人看到了,他還真不知道怎麼解釋呢。
二十幾分鐘後,曲莊終於忙完了,回到家李秀英都在洗碗了。
「莊娃,你的飯在桌上給你留著呢,吃完了自個兒把碗洗了。」
「知道了媽。」
曲莊洗了手去吃飯,正好看到方悅從房間裡出來,挑了挑眉。
方悅這會兒已經重新換了一件小領口的衣服。
看到曲莊盯著她的領口,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磨磨牙,嘴巴張了張。
曲莊默默的在心裡念了念,媳婦兒這是又在罵他臭流氓呢。
等曲莊吃飯去了,方悅抱著囡囡喊了李秀英一聲。
「媽,我去水庫餵魚,囡囡我也帶上了。」
走之前,突然又看向曲莊。
曲莊正琢磨是不是自己哪裡又惹到媳婦兒了呢,就聽媳婦兒說。
「你說幫我買些鴨子回來呢,到現在都沒動靜,該不是忘了吧?」
曲莊頓時一拍額頭。
「哎呀,我昨晚本來就想打電話給老張,讓他幫我物色的,結果席文突然打電話,後來又……」
「結果就把聯繫老張的事情給忘了,悅悅你別急,我馬上就打電話,馬上就打。」
曲莊嘿嘿傻笑,昨晚後來又怎樣,兩人心知肚明。
方悅顯然也想起來了,假裝生氣的輕哼了一聲,就抱著囡囡轉身去水庫了。
這會兒還不怎麼熱,要是再晚點,溫度升高了,就算是在水面上也讓人受不了。
曲莊目送媳婦兒跟女兒遠去,依依不捨的收回目光,正準備聯繫老張呢,李秀英一個反手就敲他腦袋上了。
「臭小子,是不是又欺負悅丫頭了?」
「媽,你那隻眼睛看到我欺負她了,我明明疼她還來不及呢!」
曲莊捂著腦袋叫屈,到底還是不是他媽了?怎麼什麼都是他不對了呢?
「還說沒有,我剛才明明看到悅丫頭氣鼓鼓的從地里回來,不是你欺負她了還會有誰?」
說著李秀英就開始語重心長的教訓兒子了:
「莊娃,人家悅丫頭一看就知道是大戶人家的孩子,跟了咱們這樣的家庭,本來就是下嫁了,你要是不好好對她,怎麼對得起人家……」
曲莊無奈的聽著老媽的絮叨,又是喜歡又是愁。
喜歡的當然是家庭和諧,他不用像其他人那樣擔心媳婦兒和老媽相處不好。
愁的,就是這老媽到底是不是自己親生的,為嘛總是向著媳婦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