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小李小吳,方悅來到曲莊身旁。
「我剛剛給大哥打了電話,讓他把豬肉給我們留一些。」
「啊?」曲莊沒明白這什麼意思,不是說了送給岳父岳母的嗎?
方悅笑了笑。
「爸媽那麼辛苦餵的豬,總不能自己還沒嘗到味道吧?」
「況且那頭豬那麼大,家裡人一時半會兒也吃不完,冷凍時間太長味道也就差了。」
曲莊心中感動:「悅悅你真好,爸媽要是知道你這麼想著他們,他們肯定高興壞了。」
方悅臉上微微紅了一下,眼神閃爍,顯然是害羞了。
曲莊心下暗笑,他這個媳婦兒,以前是沒羞沒躁天天都要親親抱抱舉高高的,現在卻是輕易就害羞臉紅。
好吧,曲莊承認他的惡趣味犯了,偶爾逗一逗害羞的媳婦兒,其實還是美滋滋的有木有?
不過方悅還是很快就調整好了表情,輕咳了兩聲。
「對了曲莊,大哥讓我轉告你,說他研究了從其他地方得到的蔬菜。」
說起正事,曲莊頓時表情一整,也嚴肅起來。
「大舅哥還說什麼了嗎?」
曲莊並不意外方悅說的話。
從席文那邊突然被上面施壓,短期內不能過來拿貨,和大舅哥的人這麼快就趕到這兩件事,就能夠說明問題了。
然而這時候方悅卻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他只是讓我告訴你,不管是種植還是養殖,讓你放心大膽的干,不會有人為難你的。」
這句話聽起來,好像是方悅大哥要罩著曲莊的意思,可兩人聽著,都覺得不是這麼簡單。
方悅疑惑的是,大河村距離他們家相隔數萬公里,先不說勢力能不能到達這個地方,單說只是種莊稼而已,不至於會得罪人吧?
而曲莊聽了卻是心頭一跳,隱隱有一種好像被人看穿了的感覺。
但是轉念一想也不對,他使用靈泉水的時候都特別小心,除非是站在他面前看著他使用靈泉水,不然絕對看不到的。
想到這裡曲莊心裡微微放鬆,估計是大舅哥知道到了這蔬菜長期食用,對身體有好處的事情,所以才會這樣提醒他。
這些念頭在曲莊心裡快速的閃過,實際上方悅的話音才剛落而已。
只見他笑了一聲:「悅悅你幫我告訴大舅哥,我可是指著這些發財呢,肯定會好好乾的!」
這件事暫且就略過了,第二天一早,曲莊銀行帳戶多了一筆錢。
清算下來,正好是除了他爸媽送的那些東西之外,那些蔬菜雞蛋的錢,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就是席文收走的價格。
曲莊看了一眼帳戶餘額,默默的把手機放回褲兜里。
他該不該提醒一下大舅哥,昨兒個小劉小吳兩人忘記跟他要銀行帳戶了,也沒問這些東西到底價值多少啊。
所以這大舅哥是直接坦白了調查過自己的事情了嗎?
「爸爸,我們要去餵狗狗了,媽媽問你要不要一起去。」
剛放好手機,就聽到女兒的召喚,曲莊連忙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一把將囡囡抱起來,本能的在方悅臉上親了一口:「走吧悅悅。」
等拉著人走了兩步,曲莊突然就渾身僵硬了。
他剛剛做了什麼?他親了媳婦?
親了已經失憶了,完全不記得跟自己關係的媳婦兒?
話說媳婦會不會臉紅?會不會害羞?突然好像回頭看看有木有?
然而正當曲莊遲疑的時候,方悅已經越過他往前走了。
「快走吧,不然待會兒回來就該熱了。」
方悅故作淡定的提醒,實際上被曲莊拉著的手心都在冒汗。
曲莊頓時反應過來,嘿嘿傻笑著跟著方悅一起去了秋奶奶家。
秋奶奶家裡的雞全都搬到曲莊他們家了。
秋奶奶去世之前,當著村長的面,把她所有的東西都留給了曲莊,準確的說,是留給了李秀英。
但是那條已經活了十幾年的大狗,卻是怎麼也不肯跟曲莊他們回家。
就算是被曲莊強行抱回去了,也會一直哀嚎,一放開就會沖回秋奶奶家。
最後李秀英長嘆一聲,說大狗想主人,不想離開呢。
於是就有了曲莊他們每天早上都要給大狗送飯的事情,晚上則是王芸回去的時候帶上吃的。
一家三口從大河村穿過,大半個村子的人都看到了,想必從今以後,就不會再有曲莊他媳婦兒跑了之類的流言了。
看著曲莊熟練的跟村民打招呼,滿口吃了沒,挖地啊,灌糞嗎之類的,方悅感覺非常的奇妙。
「昨晚聽媽說,好像還有人想要給你說親呢。」
「啊?啥時候的事?我咋不曉得呢?」
曲莊本能的反問,隨即想起這問題不對啊,連忙搖頭擺手:
「你可別聽我媽亂說,怎麼可能有人給我說親,我明明一直都強調自己有媳婦兒的!」
看到曲莊那著急的模樣,方悅忍不住噗呲一聲笑出來。
曲莊頓時悟了。
「好啊悅悅,你居然炸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著就伸出手想要饒痒痒,方悅一見這動作,連忙加快速度跑了。
曲莊抱著咯咯直笑的囡囡迅速追上。
你追我趕的來到秋奶奶家附近,嬉笑收斂,表情再次凝重起來。
方悅手裡提著一個竹籃子,裡面裝了一大碗肉湯泡飯。
趁著大狗低頭吃東西的時候,方悅突然伸手摸了摸大狗的脖子。
大狗頓時發出『呼呼』的警告聲。
幸好方悅收手快,不然指不定就咬過來了。
曲莊也是嚇了一跳,連忙把方悅拉到一旁。
「吃東西的狗摸不得,狗護食得很,它以為你要搶食,就會攻擊你的。」
方悅倒是沒什麼害怕,卻是若有所思的看著這條狗。
「它的生命力消耗很快,恐怕用不了一個星期左右,就要陪著秋奶奶一起去了。」
方悅的聲音不大,卻也並沒有故意瞞著曲莊。
或者說,她本來就是說給曲莊聽的。
「生命力?」曲莊一愣,歪著頭不可思議的看向方悅。
「悅悅,你在說什麼?什麼生命力?」
說著好像就已經明白了,眼睛越瞪越大,看一眼方悅,又看一眼那老狗。
感覺喉嚨有些發癢,聲音都是乾澀的。
「這,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