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忽然招呼都沒來得及跟他打一聲就離開的方菲,方成海又是忽然反應過來。
「菲兒離開,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她這是不想給那左丞相夫人看診?」
嚴柳白了他一眼:「哼,女兒好不容易從西域回來,你天天忙,忙得東南西北都找不到了。
也不知道,多陪陪女兒。
女兒最近做什麼事兒,你也是個不關心的。
真是懷疑,來這京城究竟是不是對的了。」
聽著媳婦兒抱怨的話,方成海一臉歉疚,內心也是自責不已,上前就是摟住了嚴柳的肩:「是是是,老婆說得對。
等忙完這陣子,我一定抽時間好好陪陪你和孩子。
只是菲兒離開,不管怎樣,你也該告訴我一下啊!」
「好啦,不想和你說話。
現在我是知道了,這人啊,永遠都是個不知足的。
沒錢的時候想變成有錢人。
等有了錢後,還想追求權利。
等有了權力後,還想追求虛名。
你看你,每天將自己累成一條狗樣,咱們好不容易重活一世,你就不能好好地歇歇,享受享受生活。
將前世沒給我們的陪伴,給我們?
就算你要為朝廷做事兒,為百姓做事兒,能不能顧及一下自己的身體?
還當真自己年輕了十來歲,這身體就好很啊?
你要知道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日子才是。」
方成海沒想到,啥都沒問到,又是被自己媳婦兒指著鼻子教訓了一頓。
而這邊,喻丞相一回到府上,喻妙彤就紅著眼跑到了他的書房。
「父親,那赫蓮家的大夫,可是找來了?
就算那馬吉莎不來,那方成海的女兒也該來吧?
方成海一個小官兒,女兒還不信了,他能在父親面前擺架子。」
喻妙彤可謂是在喻丞相的心口加油添火,本來就一肚子悶氣的他,心裡頓時更火了!
「呵,方菲那死丫頭,還真的就不來。」
聽到自己父親的話,喻妙彤一臉的不敢置信?
「不是吧?一個個芝麻小官的女兒,就算方菲是縣主又是如何?
就衝著她和馬吉莎那點交情?所以不怕因為此事兒,得罪了父親,因此連累了他父親?」
想著那日,在秦國公府見到的方菲,雖然長得有幾分姿色,但那慎小謹微的樣子,應該是一個怕惹事兒的主才是,沒想到她還真有膽子,敢拒絕自己的父親?
「她倒是沒明說不來,今日為父與方成海一起去的方府,就是想親口拜託她這事兒。
誰知,方菲竟然今日一早就離開了京城,代表她師父去那東陵參加醫術大賽了。
剛開始為父倒是覺得,這事兒是趕巧了。
可是一路上,為父越想越是覺得奇怪。
剛讓人去打聽了一下,這醫術大賽的確有,只是現在去的話,至少提前了十來天。
而且不打聽還好,一打聽才知道,方菲一回到京城,就和郁染逸那西域媳婦兒,一起辦醫館呢。
你說,她們之間的關係,得多好,才能一起辦醫館?
其中,肯定是郁染逸那媳婦兒,對方菲說了什麼,方菲藉此機會,就先離開了。」
還別說,不愧是從平民一步步爬上丞相之位的男人。
才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就真相了。
「父親,可方菲的舅母還是我姨母呢,她為什麼見死不救?
實在太過分了!
不行,我現在立馬就去找姨母!」
喻妙彤也是個急性子,畢竟在這京城,官家女子中,她的身份也不低了。
再加上秦氏平日的嬌慣,這性子更是任性。
喻丞相佯裝著急,就是想要叫住她,可喻妙彤的性子上來了,誰能拉得住?
在這朝堂之上,本就是關係疊加關係。
秦氏忽然全身動彈不了,還不能說話,連大小便都失禁,喻丞相一開始只是驚訝,為什麼好好的一個人,年紀也不大,怎麼就忽然患了老年人的病呢?
太醫和大夫們看了,都說是中風,連續兩天針灸下來,可是秦氏的病情依舊沒有好轉。
該大小便失禁的依舊失禁,甚至他去看她的時候,她總是瞪大了眼睛盯著自己,那模樣還真是有些滲得慌。
想想秦氏,那是秦國公府和秦貴妃甚至尹將軍府的紐帶,喻丞相不管怎樣,也想將她醫治好。
三皇子以後能不能當上太子,他這一步棋有沒有走對,秦氏都事關重要。
喻妙彤來到尹將軍府,秦氏有些驚訝。
自己這外甥女,平日可是從沒登他們將軍府的門過。
就算要來,也是自己那庶妹帶著一起。
這丫頭忽然一個人跑來,著實有些讓秦氏意外。
「姨母,妙彤總算看到你了!」
秦氏一出現,喻妙彤就紅了眼眶,上前一臉委屈的撲向了秦氏的懷裡。
她們之間,哪裡有那麼深厚的感情?
喻妙彤的委屈,更是讓秦氏有些摸不著方向了。
「妙彤,這是受了什麼委屈?
今兒竟是將我這姨母給想起了?」
秦氏一邊說著,一邊帶著喻妙彤往旁邊太師椅上坐下。
秦氏這一開口詢問,喻妙彤就是叭叭叭的將自己母親的事兒,給說了。
聽到自己庶妹忽然中風癱瘓,連話都說不了了,秦氏是真的驚訝啊!
「怎麼會這樣,你母親的身子一向還不錯的啊?
才三十幾歲,怎麼可能中風?
會不會是其他的原因?」
「姨母,之前妙彤也是這樣懷疑的,還以為是後院那些個不安分的妾室下的手。
誰知府醫,外面的大夫,還有太醫都去府上看了。
他們都說母親那是中風所致。
這樣的情況,越早治療越好,可太醫們還說,他們也只能盡力,不一定能將母親給治療好。
可憐我那母親,還如此年紀輕輕,難道就要在床榻之上,躺一輩子嗎?
姨母,你可一定要幫妙彤啊!」
聽喻妙彤一說事情的經過,秦氏都震驚了!
她無論如何都想不通,三十幾歲的年紀,怎麼就能患上這種病呢?
一想到秦氏躺在床上不能言語不能動彈半分的畫面,她都有些於心不忍。
雖然還在娘家當女兒的時候,大家的關係不是多融洽。
但畢竟一聲聲姐姐,還是喊了自己那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