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田尚書的話,蘭淳帝視線一一掃過眾人,顯然是不相信田尚書的藉口。
「呵呵,那此人倒是膽大了。
朕親自下旨,讓他來為田愛卿分憂,倒是個不知好歹的。」
聞言,田尚書舒了口大氣,急忙接話道:「是呀陛下,此人實在狂妄,大概是覺得自己是陛下派來的人,便是也就沒將微臣和這工部上下放在眼裡。
直接走人了吧。」
田尚書臉不紅,心不跳的給方成海扣下這麼一頂藐視龍威的帽子。
差點,尹老一個沒忍住,就想直接跳出來,指著田尚書的鼻子罵街了。
倒是夏侯瑾澈反應夠快,急忙一把拉住了護婿心切的尹老,趕緊兒的給他使眼色。
尹老想起自己和君瑾澈配合的事兒,硬生生的忍住了此時立即揭穿田尚書的衝動。
「田大人此話差異,草民是陛下親自欽點來的工匠,沒陛下的旨意,草民豈敢違背聖旨擅自離開?」
忽然,從側面通道中,方成海和景興業直接走了出來。
要說方成海也是個腹黑的,讓田尚書將髒水給他潑夠了,他才出來。
這一點,真是差點沒將田尚書直接給嚇死!
「你,你你怎麼還在這工部?」
看著忽然出現的方成海,田尚書頓時感覺腦袋一片混沌,後背一片涼意。
再定睛一看,那個在工部也消失了好幾天的透明人景興業,竟然也在!
莫名,心中一股不詳的預感襲上。
心虛的田尚書,竟然已經沒膽去看蘭淳帝的臉了。
方成海直接忽略掉了田尚書,來到蘭淳帝的面前,就是和景興業行了一個跪拜大禮!
他能屈能伸,就算是現代靈魂那又怎樣?
既然到了這古代,古代的規矩就是要遵守的。
再說了,他能看見活生生的皇帝,還是挺激動。
「草民,微臣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禮,還是前晚,參加完宮宴喝了酒的尹老臨時所教。
方成海學得有模有樣,沒有半點失禮的樣子。
看著方成海的忽然出現,蘭淳帝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難怪,今兒一早,他的澈兒就讓他帶著文武百官來一趟工部。
說是想要看看方菲父親的水車造得如何了,若是造得好,還不忘提醒他,給點獎賞。
原來,是方菲那丫頭的父親,在這工部受委屈了。
自己那兒子,也是為那方菲父親打抱不平來的?
被利用後的蘭淳帝,一點都不生自己兒子的氣。
他兒子光明磊落,也不算是利用他吧?
況且,方菲一家人,都有恩於他的兒子,這恩情,他這當老子的自然要報。
再說了,不但兒子的面子是要給的。
那人還是尹老的女婿。
正好,若是那人是個有才能的,提拔一下,也算是賣尹老面子和兒子的面子了。
只是沒想到,來到工部,竟然還有這貓兒膩在。
看來自己兒子,也是早就知情,想要藉此機會,幫這方菲他父親,懲治一下這田尚書了。
田尚書早就腦子一片混亂,看著如此場面,也忘記了該如何去圓場了。
倒是蘭淳帝看著忽然出現的二人,神色微微驚詫了片刻後,臉上也揚起了淡淡的笑容來。
「起來吧,為朝廷辦事兒,倒是辛苦你們了。
不必多禮。」
「謝陛下!」
方成海一個見慣了世面的人,即便是活生生的皇上沒見過,但電視上還是見了不少的。
一點都沒有畏懼的膽小模樣,大方的起身。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田尚書,你是不是該給朕一個交代?」
忽然,蘭淳帝的視線再一次的轉移到了田尚書的身上。
被再次點名的田尚書,嚇得直接雙膝跪在了蘭淳帝的面前。
「微臣不知,當日此人的確是離開了工部。
不知為何,此人今兒忽然又是出現在了工部。」
「呵呵,田尚書你還真是夠大膽的。
朕親自下旨欽點下來的人,就算離開了工部,你是不是也該給朕上報?
你這究竟是將朕,將這身官服,放在眼裡了嗎?」
這一句話,可謂是嚴重了!
田尚書當上尚書這些年,還從未被皇上說過如此重的話來!
這,明顯的是陛下,對他身為尚書一職,表示不滿了啊!
田尚書,簡直惶恐!
「請陛下贖罪,微臣真是不知此人為何還在工部。」
「好了,少狡辯!
此事兒,朕自會查明!」
話落,蘭淳帝根本不給田尚書解釋的機會,視線落在了方成海的身上。
「如此,照田尚書的意思,你是早就離開了工部了?」
「回稟陛下,草民一直與這位景大人在工部。
當時,田尚書讓草民去這外院候著,大概是覺得草民會窺探工部機密吧。
態度言語有些激勵,草民又是個嘴硬的,便是與田尚書爭執了起來。
隨後田尚書也沒管草民,任由草民隨便待著。
後來,他們都離開去用午飯後,景大人大概見草民被晾著,就有心勸草民不要與田尚書一般置氣。
想著田尚書懷疑草民的本事兒,草民也想證明一番,便是拉著景大人在工部廢棄的倉庫,將水車給造出來了。
田尚書的確是不知草民還在這上工部的。」
田尚書:「……」
他感謝方成海他祖宗啊!
他如此幫自己證明自己沒說謊,這反過來不是在陛
想到此,田尚書嚇得又是急忙開口就要解釋:「陛下,微臣不是那個意思。」
「呵呵,田愛卿好大的膽子,事實已經證明了,你還有何好解釋的?
朕任命你尚書一職,那是對你的肯定。
倒是沒想到,田愛卿如此眼睛長於頭頂,沒將朕的旨意放在眼裡。
如此,先革職查辦吧。」
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往大的方向說,田尚書是藐視龍威,不將蘭淳帝的旨意放在眼裡。
說小了,那就是自持清高,端著尚書的架子,沒將方成海這個民間工匠放在眼裡。
但,伴君如伴虎,如此大罪,已經坐實,皇上想要問罪於他,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可是,眾人都沒想到,為了一個民間工匠,蘭淳帝會如此發難於一個尚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