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是覺得縣主之位有些小了,還看不上眼呢!」
「民女不敢!」
方菲佯裝害怕,急忙說道。
尹老捋著下顎的鬍鬚,也是哈哈一笑:「陛下可別與臣的外孫女一般見識。
菲兒年紀小,初見陛下,不懂規矩。」
「哈哈,有意思,不愧是您尹愛卿的孫女。」
蘭淳帝心道:「這哪裡是不懂規矩啊?你尹老明明就得意你外孫女膽兒肥著呢!」
可蘭淳帝自然不會揭穿。
話落,蘭淳帝看向方菲,眼裡都是笑意:「這縣主之位,在女子當中,僅次於郡主的位置。
如你這般女子,可不是誰都能得到縣主賜封的。
一般縣主,都是郡王之女,才是有資格賜封。
你這小姑娘,朕甚是喜歡,所以破格了。
且縣主不但有朝廷俸祿可領,還有一縣管轄之權。
一個縣城的賦稅,有一半都會上交給你。剩下的一半,再上交朝廷。
你可是明白了?」
一聽還有賦稅可收,方菲頓時眼睛亮了!
「民女明白了!多謝陛下!」
方菲急忙就是跪下行禮!
這個大禮,她就算不行,也是不可了。
在這古代,就得遵從古代的規矩。
皇帝都如此給她面子了,以後每年可都有銀子收的,她自然不能再不知好歹了。
況且,這還是外公厚著臉皮,給她要來的。
比不過羅凌郡主就比不過吧,她也沒想到,一個縣主之位,會這麼香呀?
「哈哈,哈哈!免禮,免禮。」
皇帝話落,直接遣散了寢殿中的其他太醫。
而尹惠傑也匆匆趕來,正好瞧見那些太醫都退了出去。
他隨手就是抓住了一個太醫,急忙詢問到裡面的情況。
「尹將軍,成了。
毒已經解了,只等君將軍自個兒甦醒過來了。」
聽到太醫的話,尹惠傑也鬆了口氣。
一路上,他都不敢給方菲說中毒的人是君瑾澈,就怕她人都還未到,就自個兒先亂了陣腳。
倒是沒想到,他尹惠傑的外甥女如此厲害。
讓幾百個太醫都束手無策的毒,他尹惠傑的外甥女一出手,就給解了。
「陛下,尹大將軍來了,可是要見?」
「傳他進來吧,不然他的外甥女在這兒,他也不放心。」
尹惠傑一進大殿,就感受到了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的氣氛。
見禮過後,他才發現自己那父親和皇上的面上,都掛著喜色。
微微鬆了口氣,他才是上前。
「如何了?這阿澈何時醒來?」
「中毒太久了,這解毒的藥即便服下,也要一些時間。
大概一個時辰吧。」
之後的一個時辰,大家都沒有離開,皇帝也是個大忙人,直接在寢殿的另外一旁,批閱起了奏摺。
時不時的還與尹老和尹惠傑一起,商討一下國家大事兒。
方菲無語!
這皇帝,都是這麼隨意的嗎?
不是女子不得參政嗎?他們當著她這小姑娘的面,討論這國家大事兒,可是真的好?
方菲守在君瑾澈的身邊,偷摸摸的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沒在她身上時,終於忍不住,對君瑾澈的手,摸了上去。
他靜靜的躺著,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方菲握著他的大掌,他都毫無反應。
趁機,她又是伸出小手,在他的鼻子上捏捏,或是戳戳的他好看的薄唇。
時不時的,她又是給他把把脈,看看脈象是否比之前好了許多。
「方姑娘,你這是在幹嘛呢?」
方菲的手,剛好在撥弄在君瑾澈那濃密的睫毛上時,忽的身後響起了一道平靜得不能再平靜,且又帶著絲絲笑意的聲音。
這聲音,即便是刻意壓低了的,可還是將方菲給嚇了一跳!
她急忙起身,尷尬的回眸,看向身邊的太監,就是擠出了一抹牽強的笑:「沒幹嘛呢,就是看看君將軍,有沒有反應了。」
太監笑眯眯的望著方菲,含笑似故意啥都明白一般,卻就是不戳穿。
點了點頭:「陛下剛剛傳御膳房給您做了一些糕點,方姑娘現在可是要嘗嘗?」
方菲正要搖頭,忽然想到那糕點是皇帝賜的,她頓時趕勁兒的又是點頭。
「多謝陛下了。」
寢殿偌大,床榻距離幾人商談公務的地方,至少都有十來米。
方菲回眸,看了看幾人正說得起勁兒,便沒打算去謝恩了。
直接來到了一旁的茶几上,就是吃了起來。
熟睡中的君瑾澈,大概他做夢都沒想到吧?
之前為他擔憂得不眠不休的皇帝,這會兒竟是在一旁就是批閱起了奏摺。
而方菲,竟是去了一旁,安心的吃起了糕點。
一盤糕點還未吃完,方菲就聽到了皇帝那邊,重重拍打桌子的聲音!
她手中的糕點,差點一個不備,就掉在了懷裡。
急忙在懷裡撿起,繼續塞進嘴巴。
這糕點還別說,真好吃!不愧是御膳房裡的,回去,得向自家娘,炫耀炫耀。
「簡直是廢物,那邊年年旱災,明明有一條河,灌溉就那麼難嗎?
難道本地官員,就不能想到辦法,將河裡的水,給引到田地里?」
忽然,方菲豎起了耳朵,端起面前的一盤兒糕點,就是往皇帝幾人那邊走去。
「陛下,您的糕點真好吃。
只是陛下,你說的引水難的問題,民女不小心給聽到了,不知民女有個辦法,可不可以說啊?
但陛下,你們當著民女的面兒談論朝廷大事兒,肯定是不會怪罪民女無意聽見的吧?」
方菲嘴角,還掛著糕點的殘渣。
她那大膽且又古靈精怪的模樣,讓本來有些發怒的蘭淳帝,忽的心中陰霾就是掃去了大半。
「尹愛卿,你這孫女真是夠大膽的啊。」
「菲兒,還不快跪下認錯,這朝廷之事兒,你小姑娘摻和什麼?」
尹惠傑後背都起了一身的冷汗,萬萬沒想到,她的外甥女,是個如此膽大的!
偷聽你就偷聽了吧?居然還敢大搖大擺的來皇帝面前說。
說就說了吧?
為啥你還要事先就將自己的責任,摘得一乾二淨?
你這樣說,不是明擺著怪罪皇帝,當著你的面討論朝廷之事兒了嗎?
這菲兒,以前見時,也不是這般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