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連一旁幾個身穿華貴的男女,師父只是衝著人家微微的禮貌一笑,並沒有普通人見了皇室貴人的卑微。
「太后莫急,待老生看看才能知曉。」
隨後,老夫人帶著方菲走到了床榻邊,老夫人的兒子赫連海傑也跟了上來。
只是方菲根本不認識這就是馬吉莎的父親,這也算是他們第一次的照面。
大概是馬吉莎的父親認出了方菲,但礙於場合之下,馬吉莎的父親只是對著方菲微微一笑,並未多說其他,便是用西域話與老夫人交談了起來。
老夫人神色凝重的聽著赫連海傑的話,隨即掀開一邊的被子,伸手給床榻上的二皇子開始把脈。
方菲從赫連海傑的身上回神,視線落在了床榻上的二皇子臉上。
這不看還好,一看差點沒驚呼出聲。
躺在床榻上,閉目昏睡之人,正是在沙漠中見過的赫爾泰!
那個被毒蟲咬中,她還給此人解過毒的男子!
只是沒想到,他已經從沙漠中出來了,不知馬吉莎那堂哥馬漢吉良,現在如何了。
難道他們最終在地宮還是分開了?希望他們能去將他找到,順利帶回來。
那個馬漢吉良,可是一點功夫都沒的。
看了看自家師父,正認真的在查看赫爾泰的病情,方菲也不可能這個時候出聲打擾,說出自己認識這人的事兒。
老夫人號脈時間較長,可見二皇子的病情的確很棘手了。
不然,赫連海傑也不會束手無策,還請老夫人入宮。
隨後,老夫人與赫連海傑交流了一翻,赫連海傑馬上準備了筆墨,開始準備藥材。
老夫人口述,他執筆開寫。
而整個過程中,皇室中人,沒有一個出言干涉的。
直到洋洋灑灑,白紙寫了三篇,赫連海傑才是放下了筆。
方菲聽不懂他們的西域話,只得乖乖候在一旁,卻是沒想到,赫連海傑將寫好的方子,遞給了她。
方菲有些意外,拿起方子一看,上面竟然用的全是大康朝的文字。
「菲兒,現在你隨馬車回府,將這上面的藥材取回來。」
方菲懵逼的望著自家師父,隨後才是明白過來自己師父的用意。
大概師父是不想放過任何教自己的機會,所以才讓那人用的大康文字,寫的藥方。
「嗯,徒兒這就回去。」
方菲拿過方子,赫連海傑帶著她出了大殿,來到他們赫連家的馬車前。
「早就聽馬吉莎說起過你,只是伯伯事務太忙,有時候連著幾日都住在皇宮中,沒抽出時間與你見上一面。
百聞不如一見,小小年紀便是如此天賦過人,果然不愧是母親所誇讚之人。
在裡面,伯伯沒給你打招呼,你也不要往心裡去。
今兒這事兒有些棘手,先將方子上的藥材抓好拿回來,咱們稍後再續。」
方菲:「……」
難怪剛剛這人對自己笑,原來是馬吉莎的父親!
這學醫之人,果然保持得年輕!氣色也是超出尋常同齡人好許多。
「嗯,晚輩也不知是赫連伯伯,赫連伯伯過獎了。
只是,菲兒想問問,裡面那二皇子,是不是也中蠱了?」
赫連海傑點頭,又是看了看周圍。
見空蕩的大殿外沒人,才又是開口道:「蠱蟲這事兒,是幾國禁忌,所以現在不好交談。
快去取藥吧,路上讓車夫也不要太趕,注意安全。」
方菲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兒,畢竟赫爾泰也算是和自己認識一場。
好好的人,還那麼年輕,怎麼就會中蠱呢?
不過赫連海傑都說了此地兒不適合談其他,那回頭再說吧。
方菲坐上了馬車,赫連海傑目送她離開。
赫連府的馬車自然是豪華無比的,車廂中便是鑲嵌了幾顆夜明珠。
趁著這時,方菲拿出了藥方子,開始熟悉上面的藥材。
她刻意的還將上面的藥材與自家舅舅用藥對了對,能將之前幾張藥方倒背如流的方菲,一眼便是能區分出藥方里的不同。
藥材有一半選材就不一樣不說,連藥材種類也比自己舅舅用的更多。
足足一百一十八種,毒物就有五十八種。
看著上面的藥材,方菲猜想,此蠱大概比舅舅中的那種蠱還難取出,不然就不會連赫連海傑也不會沒轍,還非得請自家師父入宮了。
將所有藥材準備好回宮,來回花了差不多一個多時辰的時間。
而宮殿中,也沒多少人了,大概是被自家師父給清場了。
唯有之前那個太后,和一個看上去很有氣勢的女人在。
「不錯,這麼快就回來了,藥材交給你赫連伯伯,讓他去準備,你跟在為師身邊,看為師行針。」
被誇獎了的方菲,沒敢沾沾自喜,在自家師父面前,她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
和之前舅舅解毒一樣,最開始都是用普通銀針行針。
只是穴位明顯不同,這也是方菲覺得最難之處。
第一天行針就三十六針,妥妥的比自己舅舅第一天行針,多了二十九針。
不得已方菲拼命的重複回憶自家師父下針穴位。
她知道,回頭師父肯定還會考她。
果然如此,行針完畢,方菲將五十八種毒物血液取出後,老夫人一邊忙活,一邊開始抽問了。
三十六個穴位,方菲用了心的反覆去記,一字不差的,連順序都沒搞錯,全部背了出來。
一旁準備好藥材回來的赫連海傑聽著方菲複述下針穴位時,也不由暗暗驚嘆方菲的記憶。
「恭喜母親,得一如此才思敏捷的好徒弟,看來咱們赫連家族的醫術有人繼承了。」
赫連海傑這話,還是用的大康話說的,方菲聽得一陣壓力山大。
畢竟自己起步很晚,又不是赫連家族真正的傳人,被馬吉莎的父親都如此說,自己不再加倍努力,那都對不起他們的厚愛。
一陣忙活後,床榻上的二皇子赫爾泰,並未有轉醒的跡象。
老夫人讓赫連海傑留在宮中,隨時觀察著,便是打算帶著方菲去向太后辭行。
「師父,我外公的事兒可是能打聽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