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臭小子想媳婦兒了!竟然想出了這麼一個損招將她騙來!
看著自家娘的背影,孔令閔幽怨的盯了一眼未來的兩個小姨子,滿肚子的憋屈!
方菲感受到孔令閔的眼神有些不善,她很是無辜的伸出自己冰涼的小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孔大哥怎麼了?我,我得罪你了嗎?」
孔母聞言,忍不住輕笑出聲:「沒呢,他是饞你們家的年夜飯了,朵兒,來姨姨牽!」
只要是蕙蘭的孩子,在此時孔母的眼裡,那都是些寶貝疙瘩!
即便是她也有孫子孫女了,可看見如此的方朵兒,她就忍不住的想要當女兒疼。
「姨姨?這稱呼好特別,姨姨是我娘的姐姐嗎?」
方朵兒伸出手,一邊牽著自家二姐的手,一邊牽著孔母的手,感覺孔母的手好滑好滑!
看著如此好看的姨姨,她也是喜歡。
「嗯,以後我便是你娘親的姐姐啦!」
這信息量好大!
方菲聽著孔母和自家小妹的對話,感覺自己似乎錯過了什麼。
難道說,孔母已經知曉他兒子心儀自家大姐了?
只也是默許她和自家娘成了親家當姐妹了?
方家的年夜飯真是熱鬧,院子裡已經掛滿了燈籠!院子裡也擺了一張桌子。
方家的下人,還有君瑾澈的兩個屬下,以及孔夫人的下人,都在外面坐著。
為了不讓他們被冷風吹,方成海命人拿出了兩個屏風,將圓桌圍上。
方家所有人都在前廳里等著,今日前廳備了三桌飯菜。
看著孔母進來,嚴柳與大家一一做了介紹。
男女分桌而坐,一道道菜餚擺在桌子上,這一個年,是個特別的年,也是方家一大家子過得最是富足的一個年。
看著如此熱鬧,兒孫繞膝的畫面,方老頭和張婆子都是忍不住的一陣感慨。
不是感慨方家人富足了,而是看到讓他們頭疼的三房人,一年之間的變化。
「孔夫人,這是夏季的時候我釀製的果酒,今兒過年,咱們女子這一桌,也整上幾杯,就當應景應景這過年的氣氛了。」
果子是山中的野果,許多種混合在一起。
本來野果也不多,釀製出來的酒也有限,嚴柳倒是私心,全部拿到了女人這桌來了。
方菲方杏這種沒滿十五歲的小丫頭,帶著方家的小孩子們,坐在了另外一桌。
只是聽見自家娘將果酒給拿出來了,她咽了咽口水,朝著自家娘投去了一個渴望的眼神。
「別看了,未滿十五,這酒你就別想了。」
方菲撇了撇嘴,和方杏兒帶著方家的孩子們,直接大快朵頤了起來。
吃著一道道美味的菜餚,看著方家人的和和睦睦,感受到嚴柳與方家的那些妯娌之間的融洽,孔母倒是有些明白她為何如此滿足了。
這樣的人家,的確是比京城大將軍府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兒,住著舒坦多了。
罷了,她不甘又有何用,還是得蕙蘭自己選擇。
這一頓年夜飯,中途嚴柳和方成海還有方蓮離開了一會兒,那是去給方家的下人,還有隔壁那些買回來的工匠們發紅包去了。
「東家,今兒早上不是才給我們在作坊發了過年紅包嗎?怎滴還有?」
隔壁院子裡也是熱鬧非凡!
幾個作坊被買回來的下人們,坐了七八桌。
看著自家主子們過來,都有些詫異!
「今兒早上是早上,現在只有咱們自己人,我們自然還得給你們表示表示!」
聽著方成海的這一句『自己人』,這些被買回來的下人們,心頭瞬間暖烘烘的,感動不已!
他們是被賣身了的,而主子卻是當他們是自己人,而不是貨物,這能不讓他們感動嗎?
鄭明輝經歷了那麼多,本是處於感恩才來方家的,可也沒想到方家是他們人生的另外一個轉折。
如此東家,他們一家子都想在這裡生活一輩子,再也不離開了。
自然,這些人里有管事,也有普通的工人,每個人拿到的紅包數額自然也不同。
一般的工人,嚴柳直接每人發了二兩銀子的紅包,小管事則是三兩銀子,大管事則是五兩銀子。
捏著紅包里沉甸甸的碎銀,大家的心都快暖化了!
「這,這麼多?當初我被家裡賣的時候,也不過才三兩銀子!」
其中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子,拿著紅包不禁就是眼眶一陣的泛紅。
這女子是頭花作坊里的小管事,每個月都有六百文的工錢拿,他們頓頓的飯菜也都是些細糧。
曾經她和被買來的那些姐妹,都以為來到這樣的鄉下,定然會遭不少的罪。
可誰曾想到,他們的主子待人親厚不說,他們幹活兒,還給發工錢的。
現在更是了得,過年了,主子竟然還給包了個大紅包!
想著當年自己還小的時候,被自己的爹娘以三兩銀子賣給了人牙子,這女子的辛酸眼淚,就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也不知自己的爹娘知曉現在的自己,每月能賺六百文的工錢不說,年底還要拿三兩銀子的紅包,他們會不會後悔當年將自己給賣掉了?
方蓮上前,輕輕拍了拍這個女子的肩膀:「好了,大過年的,還是不要哭了。
你們好好干,明年你們的紅包只會更多。」
如今的方蓮管理了作坊這些時間,不止是能獨當一面了,如何管理這些女工們,她也有自己的一套法子。
「謝謝大小姐,謝謝大小姐!
我們一定好好幹活兒,大小姐和老爺夫人都是心善之人,跟著你們,那就是我們的福氣,我們自然得好好珍惜。」
和這個女工一樣感觸的人很多,一家三口離開隔壁,回到院子。
嚴柳又是拿出了一沓的紅包,給院子外面的下人們。
這算是內院的人,嚴柳自然也不會吝嗇,每人給的都是五兩銀子,包括君瑾澈的屬下。
孔母的丫鬟和婆子還有車夫,嚴柳也給了他們一人一個紅包,畢竟大過年的,就是圖一個喜慶。
「妹妹,真是打擾你們了,我那小子也是個不知禮數的,大過年的竟然也來叨擾你們。」
嚴柳回到座位上,孔母便是拉著她的手,很是抱歉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