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陰謀陽謀

  當施瓦本軍隊指揮官藍迪伯爵帶著一百施瓦本騎兵奔回瓦隆堡看到那支出隔著半英里對望的勃艮第騎兵時,他知道瓦隆堡駐軍大營已經失陷。

  施瓦本軍隊副官踢馬上前,「伯爵大人,怎麼辦?是否等後面的所有軍隊到齊以後奪回駐軍大營?」

  藍迪知道如今這個局面再想攻打瓦隆堡勝算十分渺茫,他必要沉思了一會兒,「派人給後面的軍隊傳令,除了霍夫曼軍團(藍迪精銳私兵,三百人)和騎兵以外,其餘所有的軍隊立刻返回熱內、梅迪耶爾和卡普勒迪埃三座城堡,你去把兵力分配一下,給熱內堡多部署一些精銳,熱內堡剛剛占領堡牆還沒來得及修繕,我擔心敵人趁機襲擊熱內堡。」

  「是,伯爵大人!」副官應命。

  「那瓦隆堡駐軍大營?」副官還是問了一句,畢竟瓦隆堡駐軍大營是藍迪的中軍所在,若是就這麼丟棄了恐怕會遭至施瓦本宮廷的責難。

  藍迪心顫了一下,但是面不露色,「駐軍大營肯定搶不回來了,不過我得帶人去走一趟。」

  瓦隆堡只能駐紮不到三百人,敵軍的步兵團加上瓦隆堡原有的守軍遠遠超過了三百,所以藍迪料定他們還在城外列陣迎敵,他倒要看看敵人是如何準備迎戰的。

  藍迪領著自己的伯爵衛隊和施瓦本騎兵朝對面對峙的勃艮第騎兵衝去......

  施瓦本沖陣騎兵的對面,呂西尼昂、雷耶克、賈法爾三人立於馬背,他們身下的戰馬打著響鼻猛踢前蹄,身上的半身板甲和板鏈甲在陽光的折射下發出暗灰色的金屬冷光;呂西尼昂手裡握著一柄釘頭鏈錘,賈法爾拎著一把騎弓,騎士身份的雷耶克則是豎舉一根騎槍。

  三人身後二十幾個騎兵武備相差不大,每個人至少都有一套鎖子甲和長短武器,諸如雷德這樣的精銳騎兵軍官還套了一件武器工坊自製的半身板甲。

  「雷耶克爵士,你帶第一第二小隊正面迎敵,拖著他們的前鋒。」

  「賈法爾,你帶第三小隊去右翼襲擾。」

  「我帶第四小隊從左翼衝擊。」

  「他們大都是重騎兵我們硬碰肯定要吃虧,但他們的戰馬跑不過我們,我們就繞著他們兜圈子減緩敵騎的行軍速度給軍士長大人爭取時間抓緊備戰。」

  呂西尼昂部署以後就猛踢馬腹,領著雷德第四旗隊的六七個輕甲騎兵朝衝鋒過來的施瓦本重騎兵左翼跑去。

  輕騎兵對陣重騎兵,戰力的強弱不必多講,不過輕騎兵卻有重騎兵不具備的戰場移動靈活性,呂西尼昂率領的騎兵隊正是抓住唯一的優勢與施瓦本重騎兵進行纏鬥,隔著十幾步射幾支箭矢或拋出幾支投矛,等施瓦本人調轉韁繩時就扯馬奔逃。

  施瓦本人的目的在瓦隆堡,本就不想與這支明顯是阻攔前進的敵騎糾纏,所以把側身之敵趕走之後他們又開始回歸大隊。

  不過時不時有人挑出來騷擾,偶爾還會擊傷一兩個重騎兵,施瓦本人沖陣的速度還是受了很大影響,等藍迪伯爵帶著一百騎兵衝到瓦隆堡外施瓦本駐軍大營的時候,偌大的營寨已經煙火沖天,數十頂軍帳、十餘架大小攻城器械以及軍營角落裡二十幾垛餵養戰馬牲口的乾草變成了沖天的火苗。

  「嘖嘖嘖,真是可惜了,都是些好東西呀,燒得我心疼!」瓦隆堡堡牆東門上,韋茲不停地嘆息,東邊的濃煙烈火已經將整座營寨包裹,那些質地上佳的軍帳和大量的軍資都付之一炬。

  站在韋茲旁邊身著重甲的重甲步兵隊隊長克勞斯倒是狠狠的暗爽了一把,這些施瓦本人最喜歡燒村,現在輪到他們被人燒了,這感覺著實不錯,「燒的都是施瓦本人的東西,他們都沒見多心疼,你心疼個什麼?」

  韋茲回頭瞥了一眼這個一身精良盔甲的壯漢,憤恨不平地說道:「你個雜種當然是不心疼了,你們重甲步兵吃最好的食物、穿最厚重的盔甲、用最精良的武器、住最暖和的營帳,你看看我們步兵旗隊,為了給那些囚徒擠出一些軍帳,一個中隊十幾個人擠在一頂軍帳中,眼看天越來越冷,連氈毯都配不齊。」

  克勞斯砸吧砸吧嘴,又望了一眼東邊的濃煙,「被你一說,還真不該都燒掉,可是也來不及運走呀,你看施瓦本人回援的速度有多快。」

  「施瓦本人去北牆了,你守好東牆,我去調集守軍弓弩手駐守北牆。」韋茲拍了拍克勞斯的肩膀,走下牆頭去調遣守軍的弓弩手到北牆禦敵。

  ............

  「那些勃艮第雜種又想幹什麼?」

  瓦隆堡城東外兩百餘步,施瓦本騎兵止步不前,他們被東牆下那個又馬車圍成的軍陣給唬住了,他們從未見過那種外形奇特的馬車。

  「伯爵大人,我帶人去衝擊一下,看看敵人又在搞什麼陰謀。」藍迪身邊的騎士說著就要帶人去碰碰那道奇怪的車陣。

  「站住!還沒被敵人愚弄夠嗎?」藍迪喝止了身旁騎士的衝動,因為他已經看見那些馬車的側廂板上的三角形,他的本能告訴他那些孔洞後面肯定有殺人的利器。

  「伯爵大人?」

  騎士眼睛已經冒出來血光,敵人太過卑劣讓他覺得倍受屈辱。

  「那個勃艮第雜種實在太過卑劣,我們已經按約與他們對陣,他們在戰場上步下陷阱坑洞不說,居然還趁機偷襲我們的後方大營,現在他們卻縮在城下故意挑釁。這TM算什麼貴族?騎士的榮譽在哪兒?」騎士已經出離憤怒。

  藍迪抬頭看了一眼已經變成灰燼的駐軍大營,「戰場只有生死,沒有什麼陰謀陽謀,戰敗了才叫陰謀,贏了就是陽謀。不過這樣的人總歸會被上帝懲罰!」

  騎士看了一眼那道車陣,也知道即使是重騎兵也難以衝破,就算衝破也沒有任何意義,「伯爵大人,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與步兵匯合,我們先回奧南城,等集結足夠的物資糧草以後再來。」

  藍迪嘆了一口氣,「我又得去應付宮廷的責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