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真神比起萬古巨頭，實力又再次增幅了億萬倍。
但掌控力，卻一點不差。
隨手擊殺了一隻野生的天命主角，卻並沒有讓他暴斃。
他甚至都沒有在意這梯子上的那些逃命的螻蟻，隨手在登神梯方向曲指一彈。
一道波瀾，輕描淡寫的撞在了通天的階梯夾角上。
隆隆隆！
連向無盡天外的階梯，開始如遇到風暴的沙塔一樣，迅速崩塌。
楚風提起五官呆滯的人頭。
「阿巴……阿巴，巴，阿巴……」
五個頌他真名的半神，只餘下這個傻子半神還活著，他機械的張嘴，似想說些什麼，片刻後卻只能發出模糊的聲音。
楚風眼眸和他對視，看著那雙有些翻白，渾濁無力的雙眸，嘴角勾出一抹淡笑：「沒想到啊，竟然會在這裡遇上你。」
「我還以為你在至高界呢。」
傻子半神渾濁的眸子聞言，閃爍出了一點靈光，依舊呆愣木訥。
看著他這副樣子，本想直接攫魂。
感受到他的神念破碎一片，不存在任何記憶畫面，頓時皺眉。
腦子呢？
他發現不只是神念破碎，這傻子半神是真的沒腦子！
手指一翻，馥郁的香氣，驟然飄蕩。
掌心間，赫然是一道幻化出無窮山海異象的寶丹，他捏住臉頰，塞進了傻子半神的嘴裡。
頓時，傻子半神的腦袋之下，血肉交織，道則涌動，生出了一具完整的肉身，傷勢也復原了許多。
那一雙懵懂無神的雙目，漸漸恢復了一些清明，看著楚風，他張了張嘴：「不要，不要去至高界。」
「不要去至高界。」
他機械的重複起來，猛然抬頭看向上空正在坍塌的登神梯：「不要去至高界！！」
聲音震天，帶著絕望和悲愴。
然後被一巴掌拍爆了。
「行了，不要故弄玄虛了。」
楚風不耐煩道：「我最討厭謎語人了。」
「告訴我，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不然我就殺了他。」
話音落地，剛剛復活的葉天，只感到一陣恐怖的虛空之力抓住他的後脖頸，提到了傻子半神的面前。
「大師尊！！」
葉天看著半米外的傻子半神，眼眶通紅。
傻子半神愣愣的看著葉天，眼神微微有些柔和，依舊喃喃念著：「不要去至高界……不要……」
「啊啊啊啊！」
葉天五官猙獰，慘叫聲響起。
攝魂不了傻子半神，葉天這個現成的天命主角，楚風可不會留情。
剎那間，葉天如同一灘爛泥一樣被他扔在地上。
傻子半神怔住了，面上露出痛苦之色。
看著傻子半神的模樣，眼睛微眯。
葉天的記憶乏善可陳，沒什麼特別的東西，不外乎就是體質特殊，年幼時誤打誤撞被五位殘疾師尊收養，一路裝逼打臉，強勢加入鴻蒙神盟的故事。
而他這五個神秘的師尊的記憶，是楚風重點查看的片段。
這五人是從登神梯下來的，身為半神，卻一直處於殘疾狀態，無法恢復。
這很突兀。
別說半神，就是仙人境，缺個胳膊斷個腿，隨隨便便都能再生。
半神，卻不能恢復，這很奇怪。
「不，不要傷他……我告訴你知道的一切。」
正在楚風思索的時候，痛苦掙扎的傻子半神，終於開口了。
「哦？」
「可以，我不傷他，你為何淪落至此？」
楚風看著他，發現他的眼神中的渾濁消散了一些，露出幾分清明，但整個人依舊十分木訥，似在對抗什麼。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發現剛剛被寶藥治癒的藥流，正在被一種莫名的力量侵蝕。
這種力量，是規則之力，和天道的氣息很相似。
用不了多久時間，他就又會恢復到之前的狀態。
楚風頓時明白過來。
對方不是在刻意演戲裝傻，而是真的腦殘。
他一揮手，再次打出幾顆寶藥，落在傻子半神身上。
傻子半神在無上寶藥的滋潤下，狀態愈發好了許多，眼神逐漸清明，他咬著牙盯著楚風：「大鴻蒙術。」
他吐出四個字。
大鴻蒙術，楚風當然很熟悉，在鴻蒙神塔塔頂，成為盟主之後，獲得的特殊道術。
可以掠奪天命主角的神印。
他不清楚什麼是神印，之前在捕獲了時間長河上的那些天命主角後，他嘗試過使用，並無任何效果。
現在聽到傻子半神提起，頓時來了興趣。
因為這個傻子半神，就是鴻蒙神盟失蹤無數年，傳聞前往至高界的初代盟主。
若不是他這一層身份，在他剛剛降臨的瞬間，這個傻子半神就和其他四人一起歸西了。
稍作喘息的傻子半神，狀態愈發好了些許，他驀然道：「至高界，那是一個黑暗的森林。」
「天命主角會使用大鴻蒙術，互相掠奪彼此的神印，以此晉升主角等級。」
楚風打斷道：「何為神印？主角等級又是什麼？」
傻子半神怔了一下，下意識道：「神印，便是主角特性，到達一個極致後，發生的蛻變。」
「特性會化作一種如同規則一般的存在，護持天命主角。」
「至於主角等級，就如同我們鴻蒙神盟給反派劃分等級一樣，能超脫己身，抵達至高界的人，許多人都有天命主角命格。」
「珍寶閣便出台了主角等級之分，由一到六，由低到高，共為六命。」
「一命主角，擁有主角特性。」
「二命主角，將特性開發到極致。」
「三命主角，特性蛻變為神印。」
「三命之上……我亦不知。」
楚風聽了大感新奇，傻子半神這番話，也終於讓他對神印有了認識。
「按照此人說法，我之前斬殺的天命主角，或為一命、二命。」
「這三命產生質變，誕生神印，要是宰了，會不會有驚喜？」
他也生出了一個新的想法，反而有些期待起來，看著眼神又開始漸漸變得呆滯的傻子半神，隨手擰下葉天的頭，扔給他，提示道：「繼續講。」
傻子半神面露悲愴，接過葉天：「無上界的天命主角，踏入至高界，十有八九，都是案板上的魚肉，會定期被收割。」
「我當年進入至高界沒多久，即將誕生神印，便被一個巡查使使用大鴻蒙術掠奪了神印，不僅主角命格喪失，還傷了神念，差點身死。」
「借用鴻蒙神盟的氣運，才勉強與其他四個有相同遭遇的天命主角一起湊齊了大道命晶，租借了一座登神梯，返回下界，開闢了這座墟神古界修養生息。」
傻子半神，得到楚風的承諾，將自己的遭遇娓娓道來。
這是一個悲慘的故事。
就像是下界的大帝辛辛苦苦飛升到仙界，被抓去挖礦，當礦奴一樣。
從無上界超脫的鴻蒙神盟盟主，作為天命主角，進入至高界以後，被其他天命主角掠奪了所謂的神印，連主角命格都破碎，差點身死。
如他所言，這是一個黑暗的世界，殘酷至極。
楚風非但不同情，還拋出了一個靈魂拷問：「你腦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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